只要想到日后自家女儿可能会过的苦日子,王童氏便担心的不行,同时,她心里对童心的恨,更上一层楼了。
和王童氏的担心不同,王柔儿表现的淡定多了,拉着母亲的手小声的说道:“娘,你放心,不管是刘家还是刘青峰,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等我有了孩子傍身,一切都会好的。当务之急,我是要对付了童心那个贱人,不能再让她继续逍遥快活下去,否则指不定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你以为娘就能看的下去吗?只是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村里人人都捧着她,想要把她推下来可不容易。而且最近那个酒楼赚了大钱,连县太爷也少不得她三分颜面,你不见当时那事儿,连县太爷夫人的侄子都讨不得好。”
配方的事情,王童氏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将一切都归咎于童心的身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和村里的人接触了,但也能看得出来,童心在村里的地位越发的高涨,一般的手段根本没用。
王柔儿这次喊母亲出来,就是为了报复童心,毕竟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而且她身边也根本没有可信之人,只能联合母亲一起动手。
母女俩思量了许久,都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忽然,路边路过一个男乞丐,他调戏了一旁站着的女乞丐,王柔儿忽然眼前一亮。
“娘,如果那个小贱人没有了清白之身,你觉得村里的人还能够容得下她吗?我听说不守女德的女人,都是要浸猪笼的。”
“柔儿,你要怎么做?”王童氏听了女儿的提议也觉得不错,可是现在童心每次出门身边都跟着人,一般人不好下手啊。
“很简单,只要一点点小药粉就能让那个小贱人失去理智,然后村里的王麻子恰好经过,之后……”
想着童心会被人侮辱,她心里越想越畅快,一脸扭曲。
后面的话王柔儿没有具体的描述,但是身为过来人的王童氏又怎么会不明白,她一脸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王童氏笑眯眯地看着王柔儿,没多久,她便一脸难意。“那些药粉你上哪弄去?”她以前听人家说过这种药,可是她却没有接触过。
被问起这个问题,王柔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含糊地回答道:“这个就不用娘担心了,等我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之后,自然会去找娘,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好,我知道了。”
母女两商量完这件事情,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了,王柔儿的时间似乎也不宽裕,她看了看天色,将一些碎银子塞给王童氏,又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王柔儿这次是借口出门买胭脂才出来的,自然不能在外面呆太长的时间,从这个方面足以证明,她过得并不好。
其实王柔儿还有些话没跟王童氏说,她为了挽回刘青峰的心,偶尔会对他下药,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药粉的问题。只不过这些事情,她并不想让母亲知道。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的童心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上午去温室里和孙婆婆研究嫁接,下午在家写写画画。
看似生活没有丝毫的改变,可是童心的心里面清楚,她再也不像以前那种淡定了,因为她的心情总是随着身边的男人而波动着。
一眨眼,秦筝已经回来快一个月的时间,二十一天正是养成一个习惯的周期,而两个人将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童心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习惯了他帮自己做任何事情。
某天夜里,童心没有任何预兆的苏醒过来,嗓子眼又干又涩,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白眼狼,水。”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她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之间经历过什么,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习惯真是一个讨厌的东西。
童心再也没有睡着,一个人黑灯瞎火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海里想的全是秦筝那时候不告而别的事情,当时她带着安想蓉离开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秦筝,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这么一想,便是一夜。
熬夜的代价就是她眼底那鲜明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
两个丫鬟伺候童心起身的时候,看童心精神状态这么不好,也吓了一跳。
“小姐,要不再休息一下吧?”夏荷看着她的脸色极差,担忧不已,便劝了她再休息。
童心也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便是不想让秦筝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而后,她狠狠地吓了一跳,为什么她先想到的是那个男人?
再没有心情打扮,童心听了春芽和夏荷的建议,回床上躺着了。
一直到临近午饭的时候,童心才起床洗漱,做了很多的心里准备,才去和秦筝同桌吃饭,可是,当面对秦筝的时候,她的所有心理防线都溃不成军……
这一餐饭,吃的也是心不在焉。
秦筝见童心的样子,也担忧不已,吃过饭之后,询问了两个丫鬟,一个推说小姐身体不舒服,一个说不知道,怎么都没有问出事情。
秦筝心里面更加不安,略作思索,与其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直接问问她,念及此处,秦筝干脆直接上了二楼找童心。
童心的房门紧闭,秦筝上前敲了敲,里边没有任何的动静,正当他想不请而入时,春芽和夏荷忽然冒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任凭他说破嘴皮子,两人都不愿让他进去。
无奈之下,秦筝只好选择从窗户进入。
正处在睡梦当中的童心,不知道自己被人偷窥了,她此刻正因为昨晚的睡眠不足而酣睡着。
再一次不走正道的秦筝立在童心的床前,双眸紧紧的盯着她酣睡的侧颜,心神恍惚。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心里那么渴望与她靠近。看着童心的侧颜,他忽然觉得,如果她能一辈子这么安静的和自己待在一起就好了,没有争吵和不耐烦,只是这么安静的待在一起。
可是他也知道,此刻的童心跟休眠中的蛇一样,等她醒过来就会露出凶狠的獠牙,被咬上一口就会疼痛不已。
想到童心对自己的拒绝,秦筝便觉得心疼不已。
略作调整,秦筝上前简单的帮她把了脉,查探到她脉搏平稳,得知她在饭桌上的表现应该不是身体不适,这才放下心来。
想来,她应该是被每天的体力活给累到了,否则不会吃过午饭还了还在休息。
忽然,秦筝有些恼火童心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或者说,他在恼火自己不了解童心,他不明白,她每天做那么累到底是为什么。
银子?他可以给她啊,还是要安稳?他也能给她!忽而,秦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会这么想?他怎么就这么想了?
不过,他不讨厌自己的这些想法,除了那个女鬼,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异性有这样的想法。
看来,他还要加把劲,才能让童心全身心地相信他,接受他。
深吸一口气,秦筝轻手轻脚地为她掖了掖被子,这才从窗户跳了出去。
完全不知道某个男人心里活动的童心,直接睡到了午饭的时间,醒来之后的她决定,以后再也不熬夜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学熊猫,顶着两个黑眼圈到处走动。
不知道是不是童心的错觉,在这之后,她觉得白眼狼好像比以前更殷勤了一点,看他那个架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她身边一样。
不行,她一定要想点办法戒掉这个习惯才是,她不能再让这个白眼狼牵引她内心的情丝了。
“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留你何用?”童心装作气呼呼地指责秦筝,“你看这个架子,本来应该要这么搭的,你却那样搭,这不是让我的棚子都倒塌吗?你想过这样我会损失多少吗?”
一点点小事,童心都借题发挥,就想让这个男人离开,或者,让自己戒掉这个习惯,可偏偏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童心也从一开始的抗拒挑刺到后来的慢慢接受。
有时候,她也忍不住会对他和颜悦色,这让秦筝看到了希望,做事更勤快了。
身边有了一个听话而且干活勤快的人,不高兴了还能拿他出气,这样的日子童心过得非常舒心。
和舒服的童心相比,嫁到员外家王柔儿就差了些。她每天早上都要给婆婆请安不说,还要时刻提防着小妾的算计,晚上还有可能面对丈夫的冷言冷语。对于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的王柔儿,确实没有童心过得好。
好在王柔儿坚持了下来,至少,在刘家人的眼里,她虽然恶毒,但好歹也是个任劳任怨的媳妇,这样,她的日子过的虽然没有从前那般艰难,但也总算可以跟婆婆申请回村探望父母了。
说是回村探望父母,可王柔儿却并没有在父母家多待,礼貌地和父母说了几句话,便说要离开。
王大铅有些不解自己女儿为什么回门变得这般生份,不由多说了王柔儿几句,王童氏早些时候便得知自己女儿在夫家过的不好,是以王大铅说的时候,她狠狠地骂了王大铅几句。
王柔儿和王大铅告罪几句,便到镇上买了些点心,去了童心那儿。
这段时间秦筝一直抢着干活,导致童心能做的事情有限,索性她直接不去地里了,而是在家里种种花养养菜什么的,所以王柔儿来的时候,童心在家里。
王柔儿来的时候,被下人拦在了门外,她心里不悦极了,但是今天一早因为她说要回娘家,婆婆让她带了不少的丫鬟,都是婆婆的眼线。
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是以,压下了心头的不爽,对门口的下人柔声道:“我是童心的表姐,来看看她最近好不好。”
“小姐的表姐?”家丁甲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家丁乙,“小姐还有亲戚吗?”
家丁乙摇头,“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