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瓦寨耽搁了许久,等到一行四人离开的时候,米花已经出现了,距离丰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可是没走多久,只有黎展和柳小六两人行了,张中易之前遇袭,再加上前段时间治病救人花费了不少的精力,再加上没有了代步工具,终于是旧伤复发了。
那种伤有些麻烦,至于是什么毛正并没有说,只是很无奈的表示,他那个伤要找到以前门内的师兄才有办法治愈。
毛正不能陪黎展他们到县城了,只得写了一封介绍信,嘱咐道:“你们先到县城的的悬济堂找到李堂,他会安排你们安顿下来,等老张好了,我们再来寻你们。”
一路上柳小六不停的抱怨太幸苦,苗疆地区就是这样,“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柳小六解除了神降术,加上之前受的伤,伤口虽然没发炎,但是也不好受,每天晚上都是痛痒难忍,再加上衣服经常是湿润的,长时间处于发烧边缘,又地处偏僻,那个正经的落脚地儿,难免怨气大,时常会说道:“也不晓得抽的哪门子疯,非要去县城,真是没事找罪受。”
看着又将火气发在地上草木上的柳小六,黎展洒然一笑道:“你也别抱怨,以前说要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你不乐意呀,要不愿意,照着原路返回便是,我又不拦着你。”
柳小六把头一扭,说道:“都付出一半了,你叫我回去,怎么可能,我可是要去做大事的。”
说完,把头一扭,便不再说话了,他也只是有怨气而已,其实这次随黎展出来,不混出个样儿,撵都休想撵走。
……
加上迷路所消耗的时间,黎展两人总共走了半月,总算是来到了毛正所说的县城。
看着城门口车水马龙,热闹繁华,柳小六张开双臂,情不自禁的仰头放声高喊:“大洋,姑娘,我来征服你们了。”
周围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黎展二人,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斜眼鄙视了柳小六一番,暗道:这货丢脸丢到家了。
周围的人看看柳小六两人摇摇头便走了,连讥讽的心情都没有,试想谁会特意去嘲笑两乡下来的疯子。
一进县城,黎展就绝不挨着柳小六并肩行走,惹得柳小六抱怨道:我说你过分了啊,彻底把我当陌生人,什么意思呀?
冲着你那好奇劲,我一路上遭受多少嘲笑了,能不离你远些吗?黎展笑嘻嘻的道:“你行!”柳小六竖起大拇指说道。
见到柳小六可能真的有些生气,黎展上去搭着他的肩膀说道:“这不是逗你玩嘛,怎么说我们也是共患好几次难的。”
柳小六把头扭向一边,略带生气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正巧,两人经过了一家名为怡香院的青楼时,红的,绿的蚕丝手绢伴着阵阵呛人的香风就让柳小六原型毕露。
看他和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姐儿打成一片,黎展觉得在这里还是得和他保持些距离,要不然以后名声真的是好说不好听。
……
由于柳小六看啥都像西洋镜,又拖沓,到了晚上才找到了丹溪县的悬济堂。
看到紧闭的大门,只有锦旗在外面随风飘荡,柳小六说道:“真是不巧,刚来到就关门了,这儿的人也还不够勤快。”
黎展闻言,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怪你,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柳小六指着周围道:“什么叫怪我,你看看这清净的样子,就算早来两小时,又能如何。”
认真打量了一番,的确如同柳小六所说的那样,但是为了整治柳小六一番,便说道:“反正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晚便在这儿休息,直到开门为止。”
“凭啥呀?”柳小六一脸的不情愿。
“嗯?”黎展瞪了他一眼,顿时柳小六缩了缩脖子,嘟囔道:“待就待嘛,至于发脾气吗?”
……
等到了半夜三更,才看到几个身着长衫的人带着几个学徒背着药箱,一脸疲惫的朝着悬济堂的地方走来。
柳小六一见着人,立马笑嘻嘻的迎上去说道:“你们是丹溪县悬济堂的大夫吗?”
只见人群中以为年纪约莫五十来岁,像是为首的大夫之人站出来抱拳说道:“老夫李堂,是这悬济堂的大夫,这位小兄弟,你半夜三更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你家有人得了急症?”。
柳小六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后面站出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对着李堂说道:“李大夫,老朽熬了一夜,你看……”
李堂挥了挥手道:“张大夫年事以高,这熬了一天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姓张的老大夫抱拳告罪离开。
由于被插话,柳小六心中不悦,脑子似乎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想不清楚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而李堂也觉得奇怪,这么晚了,有人找自己究竟什么事,看样子不想出诊,他没见过谁家有人病重还嬉皮笑脸的。
这时候。黎展走上前来,抱拳道:“我叫黎展,任长武镇悬济堂大夫。”
“幸会,幸会!”李堂抱拳回礼。
“不知黎大夫这么晚了,和您旁边这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展从怀中拿出毛正写的亲笔信递给李堂说道:“毛正大夫的信,请您过目。”
一听到是毛正的信,李堂摆正身态,恭敬的将信接过,丝毫没有避讳,当着黎展的面将信拆开,当面看了起来。
周围原本一脸疲态的众位大夫听到黎展的话,开始不断的打量起眼前两位陌生人,而那告罪而走的张大夫也折返回来,想知道毛正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李堂慢慢看着信,脸色不断的变幻,充斥着疑惑、惊喜、惊讶的表情,在将之看完,再次确认了信的真假后,正了正声道:“现在我宣布,黎展将成为我们丹溪县悬济堂的首席大夫。”
听完李堂的话,周围的大夫都炸开了锅,大多都窃窃私语道:“这怎么可能,乳臭未干的小孩一来到就成为了我们这的首席大夫。”
只见张姓大夫首先站了出来,表示质疑道:“我请求验证毛大夫信的真伪,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我们的首席大夫。”
就连黎展都有些意外,想不到毛正在信中竟然让自己做了首席,而且在他在悬济堂的权威大得超出了想象。
李堂闻言,回头瞪了张姓大夫一眼道:“怎么?你们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毛大夫。”
张姓老者诚惶诚恐的连忙告罪,心中一阵后悔,李堂怎么会认错毛大夫的亲笔信,自己这出头鸟当得亏,不仅得罪了李堂,无形中还得罪了毛正。
李堂看了眼张姓老者,见他态度还好,便不再追究,直接对黎展抱拳:“见过黎大夫。”
那一干大夫见状,既然李堂都没异议了,索性也在新任首席大夫面前讨个好,纷纷学着他高声喊道:“见过黎大夫。”
黎展也没想推脱,既然毛正这么信任,自己也要将这份责任给担起来,旋即说道:“见过诸位大夫,以后还望给为不吝赐教,多多指正才是。”
“一定!一定!”
李堂接着道:“这么晚了,黎大夫先随我们进去歇息?”
黎展并没有急,而是说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重大疫情?怎么你们个个看上去都很疲惫的样子?”
李堂道:“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说?”
黎展闻言点了点头。
一行人进到屋内,李堂并没有点燃煤油灯,而是在一旁像是扳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擦一声,屋内顿时如同白昼,引得柳小六渍渍称奇。
李堂见状,连忙解释道:“这是电灯,我们这用的都是这个。”
黎展点了点头道:“李大夫还是讲讲为什么整个悬济堂关门给人治病吧。”
李堂从自己学徒手中接过茶水,润了润喉咙才慢慢道来。
“事情发生在杜老爷家独生女杜容若小姐身上,她得了奇怪的病症,现在已经危在旦夕,杜老爷这不是心疼,找到我们悬济堂,希望我们将她治疗好,这不都去治疗了嘛。”
黎展听完疑惑的问道:“什么病症需要悬济堂所有大夫这么小心的伺候着?”
李堂笑了笑道:“黎大夫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全部去是有两个原因的,第一个就是因为杜老爷在当地的影响力太过巨大,黑白两道都买他的面子,我们悬济堂不敢有半分懈怠,况且他还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善人,我们也必须要尽力,第二个原因就是现在这都信奉西医,杜小姐自己也是西医,听说还是那啥留洋回来的化学博士,眼下西医看不了她的病,我们就思量着是不是找机会扳回中医的场子,所以也才全部出动。”
“不光是我们,就连这附近最有名的几家中医馆全部都去了。”张姓老者在一旁补充道。
黎展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那现在看出什么了没有?”
李堂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毫无进展,我们才会是这般情形了,她的病太过于过怪了,我行医三十多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哦!怎么个奇怪法?”黎展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