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安阳听施美凤话里的意思,似乎不知道她孪生妹妹施美兰,就在1944年正月初十那天,随他爷爷邹文来跳下苏南山区那座悬崖时,就直接穿越来到了2016年底了。
可转思一想,邹安阳心里就否决了这一想法。
前些天在东琅市,施美凤不是与山本真辉联手,从负责看护思阳的那位大姐手里,诓走了思阳的么?
施美兰亲生的儿子刚刚四个月大,那她岂能已经九十一岁了?
“看来这施美凤是谎话满口想诓我!”邹安阳心里得出了结论,下意识地抬眼从据不完全统计镜里乜了眼后座上的施美凤。
邹安阳的这一举动,全然没有逃过施美凤的那双妩媚至极的眼睛。
施美凤余光瞥见邹安阳这一乜,马上意识到邹安阳知道她在东琅市诓走她孪生妹妹的新生儿、她的小外甥慕容思阳的事情。
不由大吃一惊,施美凤心里寻思:“我这谎话编出漏洞来了啊!”
这时,也看到邹安阳这一乜的冯拉拉,心里暗想他肯定知道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显然看穿了施美凤所说的这些话,全然是胡编出来的大谎话了。
但冯拉拉并不知道施美兰的儿子,曾在东琅市被施美凤联手山本真辉给诓走的事情,便决定配合邹安阳,让施美凤多说一些谎话。
谎话毕竟是诓诈,说多了就肯定漏洞倍出的!
故意纠正着施美凤的话,冯拉拉温柔地搂着她的腰嘻然一笑,道:“没有呀!你孪生妹妹看起来跟你一样,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呀!”
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圆谎的施美凤,听了随口道:“不会吧?我妹妹怎么可能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呢?”
冯拉拉嘴角噙笑,将1944年正月初十那天,施美兰跳下苏南山区那座悬崖,便穿越到2016年底的东琅市去之事,简要介绍了一遍。
施美凤脸上顿时浮起无比惊愕的表情,但很快便被惊喜所替代,道:“那太好了!原来我还有一个跟我一样年轻的妹妹在!可,可是,我妹妹要是见了我,她肯定不会认我的啊,这可怎么办呀?”
冯拉拉附和着施美凤的话头意思,故作讶异地侧脸望着施美凤,问:“你们是亲姐妹,还是孪生的,她怎么可能会不认你呢?”
施美凤的脑袋在冯拉拉的肩膀上缓缓蹭动着,一脸懊悔道:“你们不知道,我虽然是被山本真辉威迫的,却帮他做了许多的坏事。前一阵在东琅市里,山本真辉就让我诓走了一个刚刚四个月多那一丁点大的男婴啊!”
说完,施美凤的双眼就流下了忏悔的泪来,自言自语喃喃道:“也不知道山本真辉把那个小男婴怎么了?”
冯拉拉听了,心里立即明白过来。
施美凤做的其他坏事不提,单提这件坏事,那邹安阳就肯定知道这件坏事是施美凤做的了。
冯拉拉心里寻思,邹安阳知道的事情,一个四个月多的小男婴,有两个事点表明,施美凤诓走的那个小男婴,肯定就是慕容思阳无疑了!
为了确认邹安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情,冯拉拉故意装出一脸茫然的神情,望着施美凤问:“山本真辉为什么要支使你,去诓走一个才四个月多点的小男婴呀?那个小男婴不会就是施美兰的儿子、你的小外甥慕容思阳吧?”
施美凤听冯拉拉这么来问她,故意将她被冯拉拉搂在怀里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也稍离远了些冯拉拉,故作愕然地望着她。
过了好几秒,施美凤顿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泪水与哭声齐飞!
邹安阳极其不屑地又抬眼瞥了眼后视镜里的施美凤,从鼻孔里轻轻地哼出一声来,在心里暗骂了起来:“你装!你再继续装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样没有漏洞的谎话出来!”
稍等施美凤哭了一会,冯拉拉搂在施美凤腰间的右手五指,轻轻地在施美凤腰部抚动着安抚起来,嘴上却故意问:“你到底为什么又这么伤心地哭起来了呀?”
“那天杀的山本真辉,原来让我去诓走的小男婴,竟然是我的亲外甥啊!杀千刀的山本真辉,你怎么能要我去诓走我妹妹的亲生儿子啊!呜……”施美凤咬字非常清晰地解释完,又一副抑制不住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样子,“呜”的一声长声痛哭了起来!
邹安阳抑制不住厌恶,扭头冲着施美凤横了一眼。
冯拉拉看得真切,这下完全明白了,原来邹安阳知道的事情,就是施美凤诓走她孪生妹妹施美兰的新生儿慕容思阳这件事情,才有他从后视镜里朝施美凤那一乜!
而施美凤也是从邹安阳那一乜里,想到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这才会有她继续编造谎话,自承在山本真辉的胁迫下做了许多坏事,还单点出诓走慕容思阳这件事情出来。
在带施美凤回去见施美兰的路途中,冯拉拉不愿意戳穿施美凤满口胡说八道,谎话连篇。
冯拉拉不想看到施美凤的谎话被戳穿后,狗急跳墙要跟邹安阳和她拼命,灵机一动安慰起施美凤道:“幸好你外甥已经安全地回到你妹妹怀里了!不然的话,你这位当大姨的,虽然是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诓走的你小外甥慕容思阳,也会悔恨一辈子的哦!”
施美凤一听顿时化哭为笑,边抹着脸颊上的泪水,边欣喜问:“怎么?我小外甥已经安全地回到我妹妹怀里了?啊!太好了!你说我小外甥叫慕容思阳?他是怎么回到我妹妹怀里的呀?”
冯拉拉还真不知道慕容思阳被施美凤诓走后,是怎么回到施美兰怀抱中去的。
“我们也不知道呀!不过,等你见到你妹妹施美兰时,你就可以直接去问她了嘛!”冯拉拉故意用上“我们”这个复数形式,来强调不仅她不知道慕容思阳是怎么回到施美兰怀抱中去的,连邹安阳也不知道。
施美凤当然听出了冯拉拉用上“我们”这词的用意,边抹着泪痕边无限安慰道:“幸好我小外甥回到我妹妹怀抱里去了,不然的话,我还有什么脸去见我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