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魅儿缓步走上前,推开了那扇处处充满诡异的门。
门内是一大片黑暗,浓稠得似乎化不开一般。
两人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一条伸手不见五指而又长的深不见滴的通道的确很让人绝望,反正欧阳魄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虐狗二人组却依然谈笑风生,这让他不由得自我怀疑了起来。至于凡,也不知是因为不想理欧阳傻子而装睡,还是真的困了。
莲魅儿「轻笑」:“你刚回来,先回辰星院,我去跟众长老说你回来了。”
钰影墨「宠溺」:“听你的,对了,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外面等着,我不是说了吗,不用等我。”
莲魅儿「强行转移话题」:“只可惜教主他老人家还在闭关,不然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坑你一把。”
钰影墨「笑笑」:“傻丫头。”
说着说着,只见前面传来一道光,紧接着就到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里。
钰影墨捏了捏莲魅儿的脸,笑道:“快去吧。”
莲魅儿红着脸跑开了。
钰影墨走到屋子里,摸出镜子放出欧阳魄,凡也趁机跳了下来,两人都没有理会因摔了个狗吃屎而惨叫的欧阳傻。
凡跳到桌子上坐下,瞪大眼睛直视着钰影墨:“我想出去玩会喵!”
钰影墨压下想撸猫的冲动,蹲下身:“这,这不太方便。”
凡「盯住」:“想出去玩喵!”
钰影墨「眼神闪躲」:“外面的人很危险……”
作者「我就看着不笑也不说话」
凡「死死盯着」:“出去喵!”
钰影墨「摸摸头」:“好吧。”
他从腰间摘下一个幽蓝色的木铃铛,在上面刻了一个“凡”,并将它系上一根黑绳,带在了凡的脖子上。
钰影墨扬了扬下巴:“幽木铃是邪教高层的标志,只要你不说话,惹事,应该没什么大事。”
凡点点头,收起八条尾巴,看上去像是一只普通的小奶猫(只是好看的有点过分)。
他几下就跳出院子,不知了去向。
欧阳魄捅了捅钰影墨:“你就放心让他这么出去?”
钰影墨翻了个白眼,说话居然多了一丝傲气:“邪幽宗没有傻子,知道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把铃铛给他已经表明了我的重视,
所以他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偷着乐去吧。毕竟这个邪幽宗,不,整个邪教,还真没有几个不用给我面子的!!”
欧阳魄「沉默是金」
钰影墨「挥手」:“行啦,我先出去一会,你好好呆着,千万别出大门。”
欧阳魄躺在主塌上翻了个白眼。
一刻钟后。
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欧阳魄没有理会,继续闭目养神。
谁知一阵幽香传来,睁眼一看,莲魅儿正坐在床边手支下巴看着自己。
感受到两人的距离欧阳魄难得的脸红了。
莲魅儿嫣然一笑坐直身子:“好可爱的小哥哥,不得不说,感觉和奴家很是般配呢。”
这时欧阳魄才看清,莲魅儿又换了一身衣服。
上身似乎只是用一只洁白的带子裹住了,丰满的两只似乎还隐隐能看到。
下身青蓝色小裙只是堪堪挡住了私密部位,一双玉足则是配上了一对黑色小鞋。
两臂是一对巨大的彩袖,足有一米长。抬手似是一个巨大的三角,整个扣在肘部。
欧阳魄的脸更加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低下头不敢看她
莲魅儿笑的更上气不接下气了:“还真是可爱呢,就是不知公子姓谁名谁,家住何处?”
作者「疑惑」:“本妖是不是把两人性别搞混了?”
欧阳魄「尴尬」:“我,我是,是圣幻派……”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欧阳魄抬手捏住一片刀片,如果他反应漫些,这个刀片就会划过他的喉咙。
“这,这是怎么回事!”
莲魅儿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躲到了椅子后面,瑟瑟发抖着。
“别闹了。”
一个无奈的声音传来,钰影墨走了进来。
莲魅儿站了起来,满面寒光的盯着欧阳魄,脸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媚色。
“你是杀不了他的。如果他不想你活,你现在早是一具尸体了,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欧阳魄也赶紧说:“对呀,弟妹,我真的没……”
“滚!”
钰影墨怒了。
“叫嫂子!”
莲魅儿脸红的都快没法见人了,她赶紧跑了出去,也不理会屋里的两人。
晚上。
夜,是静的,只有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却不见平日闪闪的辰星。
今夜宵禁,地面上寥寥几点灯火正好充当了已消失无踪的星辰。
在邪幽宗中的一座小宅子里,灯光昏暗。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坐在主桌旁喝着酒,那酒是他平日连碰都要小心翼翼,十几年没敢喝的。
不仅如此,嘴里还反反复复念叨这:
“奈何叹,叹奈何,
奈何世间皆奈何……
奈何叹,叹奈何,
奈何世间皆奈何……
……”
忽然,黎因异停住了,因为眼前多了一个人。那人轻声道:
“奈何叹,叹奈何,
奈何世间皆奈何;
无情泪,泪无情,
无情之人应无情。”
黎因异的眼睛模糊了,一向面山蹦而色不改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醉了,不然也看不到你!这么多年了,我多少次希望能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反应来都是一场梦!没错!我后悔了!从出生到现在,我唯一后悔的就只有你!!”
一向刚强的他,这时却哭的像个月子里的娃,见不得人。
他抱住脑袋,痛苦的吼到: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避免自己想起你!可是却依然没能忘记!我总是想见到你,想问你一句:……”
黎因异忽然平静下来,他看着面前的人:
“你恨我吗?”
那人一顿,摇头:
“我更恨我自己。”
那和曾经一样的口气,一样的神态,一样的话语……
黎因异叹了一口气,叙叙叨叨的说起了家常:
“最近我们兄弟四个都过得很好,反正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混的挺好的,现在是魔教教主,就是不知他们混的怎么样……”
“我收了一个徒弟,改名姓钰影名墨,嘿嘿,没错,就是当准教主养的……”
“兄弟们都好久没能联系了,徒弟活下来的几率也很小,最近烦心事很多……”
“我的报应,也该来了吧……”
“……”
不就,他便沉沉睡去,眼前的人影也随之消失了……
只不过,他还在默默的念着:“
……奈何叹,叹奈何,
奈何世间皆奈何;
绝情泪,泪绝情,
绝情之人需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