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尊贵的唐凯旋归来!”大树梭梭地抖动叶子,还伸出手拍了两下。
一旁正在围观念力之石的狗头人,也都转过身,纷纷拍爪致敬。
说实话,唐章有点小得意,当自己的劳动成果被重视后。
大树打个响指,立刻有狗头人搬过来石头的桌椅,还有狗头人抱着可乐,捧着水晶杯,过来给唐章满上。
“这里还比较简陋,但很快就会变得繁荣,到时候有冰库,有温泉,有毛巾和丝绸睡袍。”大树稍微致歉。
随后它话锋一转,关切道:“这次成功的冒险,让我们收获了一块念力之石,我们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大人您的计划,对我们来说都是奇思妙想,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密切关注,想知道您计划的进展,您的布局体验怎么样?”
呃,这个嘛,唐章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太好。我突然觉得,做太多计划也没用。”
“愿闻其详,热切地。”
“我准备了80页计划书,做了6种预案,14种情形分析。所有的风险、困难,我都考虑了,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太顺利了,唐章端着可乐陷入迷茫:“我只是露了一手医疗技术,然后用了一发【返老还童】,就搞定了一切问题。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过于稳健了?”
“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自信满满,而自信是尊贵者的最大武器。我认为大人很厉害,已经有了气场,是气场征服了那些臣民。当然,还有一点点好运伴随。”
“或许吧,但我也在反思自己,我真的踏入贵族的行列了吗?当我笑话那些暴发户的时候,我其实和他们一样寒酸。”唐章摇了摇可乐,喝下一大口,旁边的狗子立刻给满上。
谢谢,唐章点点头,又向大树抱怨道:“大概只有乍贵的穷吊丝才追求稳健吧,我觉得贵族不需要这么求稳,他们有经验,也有很强的生命力,让他们可以承受一定风险,甚至享受风险带来的乐趣。”
“乍贵者是贵族之祖,乍富者却不是。我认为大人您无需自谦,贵族虽然富贵,但其清贫的祖先独享尊荣。”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我都怀疑你在演我,因为……香神和分魂肯定习惯了贵族生活……我觉得他们拿我当备胎的可能性很小。他们不缺备胎。”
“一切以大人您的意志为准绳。我马上取消【分家保种】计划。”
“不,继续好了,顺便给你也做一份。我们不是备胎,但也不是被呵护的宝宝。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我们要有应对横祸的准备。”
“大人英明,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我会照常行动,另外我在尝试制作更稳定的通讯方式,确保随时听候大人您的吩咐。”
“你忙吧,找个祈并者当我的信使,顺便和我讲讲这块念力之石,有什么应用计划。”
香神的祈并者都有念力天赋,有了念力之石后,他们很容易就参悟并掌握了念力。
唐章和大树商量,决定派一个祈并者,去训练安德鲁等人。
神国的遗址还是太荒凉了。
虽然大树教唐章扔瓶子看烟花,就是把喝完的可乐瓶用力往上扔,扔出大树的庇护范围后,可乐瓶暴露在星界的能量风暴中。
星界的能量风暴很强,普通物品被卷入风暴后,瞬间就会质能转换,被分解成纯粹的能量!
而在这个过程中,会发出缥缈不定的色彩,仿佛水面上的油彩。
大树说这就是看烟花。
唐章扔了一个可乐瓶,狗子们也凑热闹,捡起小石头、食品包装袋,朝外面扔去。
幽暗如水的天空,仿佛有一头猪执笔作画,丑陋而靓丽。
真美,非常有艺术深度。
欣赏之余,唐章突然想起来:这里是没有厕所的吧?
那些狗子吃吃喝喝,他们要方便的吧。
那么他们的排泄物都哪去了?
看着狗子们熟练的抛掷动作,顿时想到某种可能。
唐章突然觉得这天空,不忍直视。
所以星界=能量风暴=厕所发电?
没意思,没兴趣了,别人家的发电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狗子也真是的,请人看厕所发电……
找借口说自己累了,婉拒‘在烟花下入睡’邀请,唐章坚决回西雅图。
西雅图时间21:24,外面的街上已经寂静,许多房子都已经熄了大灯。
这才是真实的中产生活,白天忙了一天,明天还要给孩子做早饭,许多人都选择早早休息。
即便有不睡的,也会换上壁灯、床头灯,用柔和的光线,让自己的精神放松。
唐章也准备睡觉,但还没有洗漱,又感到饥饿。
从午饭过后就没吃东西,仅仅喝了杯可乐。
唐章要去厨房找点东西吃,走过客厅时发现窗户没关。
厨房里放着一个披萨盒,里面还剩了两块芝士披萨,已经凉了,但唐章不在乎,吃完翻翻冰箱,发现了一大盒蓝莓。
这是小朋友们的零食吧。
那么吃还是不吃,是个大问题。
一分钟后,也可能是两分钟后,唐章把最后15粒蓝莓夹在两个面包片之间,用力一拍,蓝莓酱三明治!
真好吃,唐章摸摸肚皮,满意地咂咂嘴,又带着遗憾:“如果再来一份热腾腾的宫保鸡丁,配一碗米饭,就没有遗憾了。”
剩下的鸡蛋、火腿,都不宜生吃。
唐章也不好意思深夜做饭,吵到了小朋友就不好了。
走出厨房,唐章发现沙发上有人!正盯着厨房这里!
定睛一看,是房东史密斯女士。
“哦,天哪,你吓我一跳。”唐章小声抱怨着,也有点不好意思。
好在兜里有钱,唐章掏掏裤兜,找到一枚金币。
“怎么还没有休息,在欣赏今晚的夜色吗?”唐章把金币放下,“很抱歉,我有些饿,但我不想出门,也不想吵醒孩子们。请替我遮掩。话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在忙业务吗,“这时候你应该在华盛顿或者纽约,怎么突然回来了。”
史密斯女士抬头看着唐章,眯着眼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夜色下的史密斯女士很美,其实她很年轻,今年才36岁,或许35岁。
唐章突然心中一动,又不是找女朋友结婚,年龄差一点不是问题。
凑近了,唐章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甘蔗酒的味道。
原来是喝多了。
“史密斯女士?”见她没反应,唐章拍拍她,她就歪倒,领口也歪斜了。
唐章挺失望的:我都不嫌弃你年龄大,你竟然不是在撩我……
“唉!”盗亦有道,何况贵族。怎能对毫无防备的熟人下手。
可是心里好难受,老子还要继续享受孤独。
去接了一壶水,放在茶几上,又拿来个杯子。
又去翻找出一块毯子,给史密斯女士盖上。
唐章三步一回头地,磨磨蹭蹭地返回房间。
沙发上,史密斯女士仿佛诈尸,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她憋着气,一动不动。
“……”无声地叹息,她像漏气的娃娃,挣扎着起来,抓起水壶给自己灌水。
捂着心口,喃喃自语几句,闭上双眼。
客厅里,又恢复如水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