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后稍看变化,便回客栈休息去了。
豹哥名叫魏豹,是五虎断门刀的三当家,是他妹妹魏月娥,出主意揽上这件事的,现在好不容易拿到定金,赶回当地堂口见大当家,一进门满脸欢笑地说:“钱来了。”
伸手往怀里掏,一下笑脸凝固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又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仍不见银票,急得汗都下来了,大当家费龙道:“是不是放在茶几或什么地方,没带回来,还是在路上掉了。”
二当家陈虎道:“别想了,快回去找。”
派了两个人提着灯笼,沿来路往回找,一路没找到,又回到临时行辕,两个门卫见是舅老爷也没拦,到了厅堂还是没找到。正要叫月娥,忽听月娥大声叫:“快来人!老爷这是怎么了?”
魏豹赶紧往卧室跑,来到床前,见妹夫口眼歪斜,说道:“这是面瘫,请医生扎扎针灸就好了。”
月娥道:“哥,你怎么回来了。”
魏豹道:“妹夫给的钱没了,我是回来找的。”听了这话,王敬轩想欠身起来,结果只起了一半,又摔了下去,而且眼白上翻,昏了过去。
魏豹叫道:“快去请医生。”此时把国师弟子莫顿儿也惊动来了,他上前为王敬轩把了把脉,摇了下头没说话。魏豹看着昏死的妹夫,急得搓手顿脚道:“这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
不一会衙役带着一个老医生,急急忙忙赶来了,把过脉道:“是不是谁,刚才让他着急生气了,急火攻心,现在难办了。”
魏豹道:“你看能不能治,最后结果会怎么样?”老医生道:“这很难说,只能尽人事由天命了,精心治疗再加上百般呵护,能保住性命,能不能清醒如常,就看他的造化了。”
魏豹道:“那你就快治,需要什么尽管说。”
医生开出药方,叫人快买来煎,然后就在床前施针。
月娥问道:“哥,你那钱是怎么回事,我是亲眼看到,你把钱揣进怀里的。”莫顿儿也点点头。
魏豹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去的路上,没碰到一个人,更没和什么人谈话交往,只是路上让石头差点绊一跤。”
“那你在那儿找了吗?”月娥又问。
魏豹道:“我们打着灯笼,前前后后找了几遍,都没看见。”
月娥道:“那儿的住家户,都问了吗?”
“没有,人家都关着门哪,怎么好一家家敲门去问。”
“你当时不问,现在时间长了,人家不是把钱藏好了,就是转移出去了,我看你到哪儿去找。”月娥生气地顶了哥哥一句。
魏豹一听也对,赶紧带着两个提灯笼的人,又往回跑。
岳栋早餐后,到临时行辕门前转了一圈,知道王敬轩得了中风,正在医治,又打探到五虎断门刀,因丢了钱,不知该怎么办。
岳栋回客栈找来纸笔,写一字条,到街上找一乞儿,给些碎银,让他把纸条送给断门刀费龙。
巳时到南门外,与少白会齐,一起回到玉剑山庄。庄主召集本庄高手和约来助拳的朋友,一起到客厅,对形势进行分析。
岳栋把王敬轩中风,不省人事,和五虎断门刀,丢失定金之事讲了一下。
大家都很兴奋,也觉得解气,只有岳极猜到,两件事可能是岳栋干的,他不讲明,自己也不好当众问,不讲也是对的,侵害高官,传出去对岳家为祸不小。
庄主的叔父李剑南道:“形势对我们很有利,但我们还是要做比武的准备,武林中人最重承诺,尤其是比武之约,更不能言而无信,那比吃败仗还丢人,有的人明知是死,也要赴约。何况断门刀还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他们不会主动放弃的。”
庄主道:“老叔的话很对,这些事只能扰乱他们的心神,仗还是要打的,而且要准备好。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是五人出阵,那就由您,我和少白再加上岳极兄,岳栋兄弟相帮,至于和什么人对阵最有利,由您来指挥,您还作回当年的武诸葛。”
岳极道:“这样很好,如果是群殴,也要控制他们的主将,免得我方多伤亡。最好能把对方高手介绍一下。”
于是李剑南,李云鹤把主要对手的功力高低,武功特点,尽己所知一一作了介绍。
五虎断门刀睢县堂口,魏豹折腾了一晚,也没把银票找回来,费龙,陈虎也一晚没睡好,正在生闷气,见门人送来一张纸条,费龙阅后,更是大发雷霆。
陈虎接过纸条一看,忙问门人:“这纸条是谁送来的?”
门人道:“是个小孩,给了我就走了。”
陈虎道:“纸条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三当家。””是”门人边回答边走出去了。”“大哥,你看这纸条,说的是真的吗?”陈虎问道。
费龙道:“无风不起浪,如果他找不回银票,哪就难说了。”
提灯笼的二人回来了,陈虎忙问:“钱找到了吗,三当家人哪?”
其中一人道:“我们挨家埃户,搜了一条街,也没找到,王大官人中风了,不省人事,豹哥又跑回去照应了。”
陈虎急着问:“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我们亲眼看到的,本来只是口眼歪斜,人还清醒,一听说钱没了,马上就翻白眼,昏死过去了。”
另一人道:“大当家,我们闹了一个晚上,去歇会了。”费龙点头,二人离去。
费龙道:“定金没拿到,现在人又不行了,我们从总舵来,大老远的,不是白跑了。”
陈虎道:“大哥,我们还是去看看王大人,然后和莫顿儿大师,老三,一起商量明天比武之事。总不能我们挑起的比武,明天我们自己爽约。”
二人来到临时行辕,见王敬轩还是人事不知,魏月娥,魏豹和医生,急得团团转,表示安慰后,把魏豹拉出,来到客厅,想和莫顿儿一起商量事。
只见他正在收拾东西,并转过身来道:“我师傅飞鸽传书,要我立即赶回京城,不能陪你们比武了,很对不起。”还把小纸条给三人看。三人像失了靠山,呆立当场。
莫顿儿收拾好东西,也不再打招呼,竟自去了。费龙几乎要发狂了:”他妈的,这是什么事啊,人还没走,茶就凉了,所以我说,官场是最靠不住的,他们自私自利,又最势利。忠义多是屠狗辈,一点也不错。”
陈虎道:“大哥,现在发牢骚是没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办。”
费龙没好气地道:“老三,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联络的,钱没拿到钱,帮手又走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魏豹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陈虎道:“大哥,钱肯定是拿不到了,主要帮手也走了,如果再全力以赴拼杀,一者结局未必好,伤亡惨重,还可能落个大败而归,使我们伤了元气,深深得罪武当派,将来在江湖上很难立足。二者就算我们打赢了,王大人这个样子,还能占住山庄吗?我们又为谁打哪?”
费龙道:“那你是说不打了。”
陈虎道:“是我们挑战立约,只能打,但不能大打,只能小打。”
费龙道:“怎么小打?”
陈虎道:“由豹哥代表睢县地面,一战定输赢。”
魏豹激灵一下,似乎从睡梦中醒来,道:“我,我能行吗。”
费龙望着陈虎点头道:“我不愿得罪武当,你们是知道的,老三,如果不是你张罗,哪有此事,弄成这个样子,你不担待,谁担待,再说你那开碑手的绰号,是白叫的。”魏豹一时无话可说。
立夏巳时中,双方在小河外岸的空地上,列好阵势,只不过断门刀方,人数少得可怜,只有十来个人,与山庄的上百人,无法相比。
庄主,和李剑南感觉不对,五虎断门刀总舵和各堂口,调几百人是分分钟的事,怎么才来这么点人,他们立即调整,把对阵的只留下十几个人,其它人都回庄巡逻,严防敌人偷袭。
陈虎首先上前讲话道:“玉剑山庄的朋友们,我大哥一向不愿与武当为敌,这次是魏豹纵容部下滋扰贵庄,以致有人受伤,也是魏豹擅自,立比武之约,现在就由魏豹来赴约。
一战定胜负,他胜了,就请贵庄向受伤之人陪罪,并付医药费用,如果他败了,就自认倒霉,以后与贵庄再无瓜葛。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都不要影响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
岳栋想:“这样基本达到了,掌门人和师傅的要求,魏豹总想依仗官势,捞好处,欺压百姓,应该教训他一下。”
于是他向李剑南请战。李剑南听说过岳栋武艺高强,但没见过,同意他上场,并嘱咐道:“一定要注意他的开碑手。”
魏豹一看和自己对阵的,竟是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他真没放在眼里,觉得自己凭一双铁掌,打败过不少英雄好汉,拿下这个年轻人,应该不成问题。
岳栋一开始并未出力,只是逗引他使出绝招,当他看到魏豹使出力劈华山时,他运足内力,外表还像很随意的样子,翻掌相迎,李剑南等都吓坏了,认为岳栋的一条胳膊不保了,都闭眼不敢再看,只听咔嚓一声,当众人睁眼看时,却发现魏豹的脸色惨白,右臂像是没了骨头般,柔软地垂着,岳栋却好好的。人们大喜过望,真不知道,岳栋小小年纪,这功夫是怎么练的。
庄主李云鹤道:“陈当家,这个过节已了,请到庄内一叙。陈虎安排人搀扶魏豹回去,带几个人随庄主进庄。
在客厅分宾主落座,献茶完毕,陈虎直接问岳栋:”小英雄,高姓大名,能把开碑手的胳膊,震断几截,你这功夫真了不起。”
岳栋起身拱手道:“小子岳栋,武当俗家弟子。”
陈虎道:”武当了不起啊,真是后继有人了。”
陈虎和庄上众人,为今后和好,畅谈许久,直到吃过午饭后才离去。庄上一派喜气洋洋,多日压在心头的苦闷,惊慌一扫而光。
几个年轻人更是欢喜雀跃,当李少白知道牛勇张剑和汤宏坤,要像先祖追随岳飞那样,跟随岳栋时,也想一起出去闯世界,并和父亲商议,李云鹤很赞成,并说你们可以结拜成异姓兄弟,那就更亲密无间了。
于是把兄弟几人,岳极,李剑南都请到客厅,郑重地商议此事,众人都觉得是件好事,应极力促成。
岳栋沉思了一会道:“各位长辈,兄长我很愿意,跟兄弟们结拜,但有些话要讲在前面,志同道合才能相处长久,我最大的志向就是遵守先祖遗训,那就要永世不入官场,想当官光宗耀祖的,我不交。为匪为盗为恶霸者,我不交。
而且要耕读医武传家,也就是作个自食其力,有益于社会的人,而不是去作游侠,到处打抱不平。
遇到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可以顺手惩戒,为社会除害,而不是特意与官府作对。
遇到好官,按师傅说的,可以从旁帮一下,而自身不可涉官场。
我的具体做法是,发扬岳家医学,武学,建一座能制各类药品的大药局,向全国发售,为更多的百姓消除病痛,我自己也要成为一个好医生。
练武除健身外,也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做中药生意,中途押送,也有用武之地。各位先祖追随岳飞,组建岳家军,是处于战乱年代,是为保家卫国,拼战沙场,而现在,基本上是太平盛世,这是有极大区别的,各位一定要想清楚。”
众人听完后,不住点头称赞,觉得即结成一体,就应该有个方针大略,各干各的能成什么大事。
牛勇道:我既不会当官,也当不了官,也更不会为匪,我就想跟岳大哥干点事,岳大哥说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青年们纷纷表态,都愿追随岳栋建成大药局。
在客厅前,庭院里,摆了长条案,上面供着三牲香烛,香案后面挑挂着关公像,五人沐浴后,拈香跪拜,都发出不愿同生,但愿同死等誓言,起来后互相之间,及周围长辈都来祝贺。
按年龄顺序应该是汤宏坤,牛勇,张剑,岳栋,李少白。
但牛勇说:“我还是叫岳大哥,因为你是我们的头,永远是大哥。”
岳极道:“也好,反正差不了一岁,就让岳栋作大哥,其余按年龄叫,汤宏坤为二哥,牛勇是三哥,张剑是四哥,李少白是五弟。我相信今天的五义结拜,定能建功业,济苍生,名扬四海。”大家都非常高兴,特地设宴庆贺。
玉剑山庄事情已了,岳极找来岳栋说:“此处事情已了,我想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复命,还是去作什么。”
岳栋道:“哥哥,我想请哥哥代我回山复命,我现在有了这些兄弟,我要带他们去闯出一条路来,最好在二三年内,建成我们理想的大药局,到那时,我一定请师傅和哥哥来参观指导。”
岳极道:“好,有志气,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建成大药局。”
效法前人结义忙,
追随领袖干一场。
扫除不义同甘苦,
大业完成共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