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领忽然问到:“你是向哪位大师学的武艺?怎么如此厉害!”
岳栋道:“我原来是家传的武功,后来拜在武当派清虚道长门下,做为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怪不得你那么厉害,原来是武当高足,若论武林辈分,我还要叫你一声师叔了!那你来此地是做什么哪?”
岳栋就把办大药局,出来定采购点的事说了一下。
大头领道:“我那山里有的是药材,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给你弄来。”
岳栋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这里产什么药,我们的人已经下去了,等了解了情况才能定下来。”
大头领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而且一旦认做朋友,便可为他两肋插刀,何况是一点点药品。
他说道:“我别的药不清楚,但我们的蛇药和伤药是很灵的,因为我们的人,天天光脚在山里走,常常被蛇咬或被划伤,只要知道是被什么蛇咬的,抹上一点,再口服一点,当天就没事。我们的伤药,只要一抹上,马上止血,止痛,收口也很快。”
周老板插嘴道:“大头领说的是实话,他们的蛇药和伤药确实灵验,我看人用过,你们倒是可多进一些,不过这是他们的祖传配方,不知大头领是否肯给?”
大头领道:“药是可以给,而且多要些也无妨,只是如何配制的,我确实不知道,我得回去问清楚。”
岳栋道:“如有药能卖一些给我们,我们就求之不得了,绝不敢奢望贵族的祖传秘方。”
大头领道:“朋友之间谈什么买卖,我的就是你的,明天让他们准备好几大瓶,都贴上标签,写明能治什么,你们拿回去就能用。”
岳栋道:“这可不行,如果是我自己用,我们是朋友,可以接受馈赠,但我们办的是药局,是做生意的地方,怎么能白得如此珍贵的药材哪!如果你不要钱,我绝不拿药。”
周老板道:“看来双方都有诚意,钱的事现在不必争,明天看情况再说。”
太阳落山,华灯初上,酒香菜好,再加上心情好,酒兴更浓,尤其是大头领,一杯一杯如喝水般,少说喝了三四斤,慢慢舌头大了,话也不连贯了,手端杯子找嘴都不准了,酒撒了一大半,但还是一个劲儿地要酒。
岳栋尚能自制,他问一位小头领:“你们大头领平时喝酒,也是如此吗?”
小头领道:“他很高兴了才是这样,我们谁也不敢打断他的酒兴,不过他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不会闹什么事。”
此时二爷汤宏坤也已醉态朦胧,两人连醒酒汤都来不及喝,就趴在桌边沉沉睡去,周老板命小二将他们分别扶入房中安歇。
岳栋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头脑一直是清醒的,用内功把酒逼了出来,再喝了一碗醒酒汤后,已全然无碍。
他等到三组队员都回来了,了解了情况,并吩咐两组继续下乡了解,另一组明天随行进山,要求他们只可用眼看,不可多嘴多舌,有什么情况向二爷反映,千万不可随意招惹生苗。
另外要多带银两和我们的常用药,岳栋把明天该准备的事都交待完了,便到自己房间安歇。此时已是二更时分,站了半个时辰的桩,正要上床睡觉,忽听隔壁房顶上,及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同时感到一股杀气,在向自己逼近。
他把宝剑握住,吹息了灯,假装上床睡觉,然后从床的另一边轻轻下来,躲在窗边注意听外面的动静。
忽见窗纸被捅破,伸进来短短一节竹管,还冒着浓浓的白烟,他当即闭气,避免吸入毒气,同时觉得此人太不光明正大,完全是小毛贼的把戏,他不想再和他捉迷藏,用剑连鞘使劲一击竹管,外面的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起来,因为竹管整个贯通了他的脖子。
岳栋撞窗而出,拔剑一挥道:“什么人暗箭伤人?有种的出来一战!”
话音刚落,一支泠箭从背后房上向他射来,岳栋侧转身,用剑劫箭反甩,房上人应声而倒,滚了几下,掉下地来不动了。
对面房上也有一箭射来,岳栋还是以剑劫箭,再甩出去杀敌,他今晚听大头领讲,本地苗人打仗,狩猎多用毒箭,所以他不敢用手去接,以防中毒。
本来房上还有一人,他见前两人因射箭而死,吓得他不敢再出手,悄悄躲在房脊后面,准备伺机而动。
此时院内有三个黑衣人,慢慢向岳栋围上来,其中一人道:“朋友,我们不是冲你来的,为什么出来搅局?”
岳栋道:“不冲我来,为什么向我下毒?”
那人道:“那只是一点迷香,想让你睡着了,免得惊吓到你。”
“看来你们是一番好意了,我可没看出来,既然是好意,为什么又射我两箭,难道射死我,也是好意吗?’岳栋反驳道。
那个黑衣人道:“因为你先杀了我们一个人,我们当然要报仇!”
岳栋讥笑道:“我现在杀了你们三个人,你们更要报仇了,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想要报仇就上吧!”
那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对他刚才表露的武功有所顾忌。
那人指着大头领所在房间道:“我们真的不是为你来的,你先让一让,我们之间的仇以后再说。”
岳栋笑道:“你们真有意思,新仇不报要报老仇,那你们说清楚,到底是为谁而来?如果和我无关,我就让开。”
那人道:“就是为了你旁边房里的,前族大头领那扎普。”
岳栋道:“那对不起了,他是我新交的朋友,必须得管!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
岳栋用剑指着三人。这时客栈中,已经惊动了周老板,店小二,一些采购队员,以及其它客人。
他们当中胆小的躲在暗中察看,胆大的和知道岳栋本事的采购队员们,就站在门口观看。
那三个黑衣人见已经惊动了众人,显得非常尴尬,上前打,不一定能胜,一走了之,又太丢人,回去也不好交待。
正在犹疑之际,侧面房顶上又有一支泠箭射下来,射向岳栋侧面太阳穴,听风声比前两支都急,箭射出后还大喊一声:“上啊!”
人向院中纵落,岳栋依然用剑劫箭,就势甩箭,在此人尚在空中时,箭已插入肋侧,贯穿而出,落地后也是一动不动。
那三人听到喊声,一起上前,各展兵器杀向岳栋,其中一人使鬼头刀,另外两人用青钢剑,岳栋以极快的身法,用剑尖分别点了三人的手腕,使三人的兵器几乎同声落地,与此同时他用手指,直接点了三人的环跳穴,定住了他们的身形。
岳栋纵起来身来直上房顶,向院里院外,四处张望,见再无别人,才下来吩咐自己人,把那三个人捆绑好,押进饭堂,又与周维继商议,怎么处理那四具尸体。
周老板道:“如果报官,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各位客人可以作证,这些人,是来我们这里杀人的,结果我们这位客官为了自卫,反击时用他们的兵器,反伤了他们自己,大家都是见证人,大家看该怎么办?”
其中一位住客道:“我从头到尾都看到了,都是这些人想暗算伤人,不是这位本领高强,早就丧命了,后来这三个人正面进攻,他只是把他们捉起来而已,并没有伤他们。
我看这几个暗箭伤人的人,猪狗不如,把他们拉出去喂狗算了,要是报官,我们都要录口供,免不了受官府的敲诈,反而无事生非。”
在场之人,全都赞成此人的意见,不想报官惹是非。
周老板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个主意,我希望大家帮个忙,那就是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到外面去说,否则也会惹祸上身的。”
大家也都满口答应,于是周老板和岳栋安排人把四个尸体,抛进沱江了事,再把庭院打扫干净,恢复如初。已到三更,大家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大头领醒来,一个小头领把昨晚之事说给他听,他深感喝酒误事,若不是有岳栋,恐怕自己和两个小头领,早已身首异处,他对岳栋的感激之心,更加殷切。
他马上找到岳栋和周老板,表示深切的谢意,并把三个黑衣人分别提出来审问,开始他们什么都不说,两个小头领轮番拷打,就是不松口。
后来还是岳栋点了他们的麻痒穴,熬不住刑才招认是后族的武士。这次来就是要杀掉大头领,现在后族已陈兵边界,只要我们这里刺杀成功,发出信号,传至边界后,后族马上进攻,灭掉前族,由后族管理统治前族。
大头领闻言大怒,一巴掌把那个黑衣人,打掉了半边槽牙,发怒归发怒他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想马上回去。
此时有队生苗护卫跑步前来,说家里出事了,要接大头领快回去。
大头领问:“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后族在办界陈兵,他们集结兵马时,我们已得到消息,大公子已经领兵在边界,与后族对峙,请大头领速回主持大局。”卫队长说急切的说道。
“如果需要,我们可以去帮忙”,岳栋道。
“你已经帮了大忙了,现在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处理,看来要打一场大仗了,后族一再施展阴谋诡计,这次不把这个挑事的家族搞掉,武陵山将无宁日。只是我没时间陪好朋友了,只要我把这事摆平,一定去樟树找你们。还有就是能不能把你捉到的刺客,交给我带回去?”大头领说道。
岳栋道:“这还用说吗,你带走就是。”
大头领吩咐卫队,押上三名后族武士,出门而去。
岳栋和汤宏坤改变了进山计划,一整天都和队员们到乡镇了解药材行情,黄昏时回到悦来客栈。
周老板说:“你们出去不到半天,大头领就派人送来了许多珍贵药品,还附上一封短伩。”
岳栋打开伩一看,见上面写着:岳栋吾友,感谢你为我族做的大好事,更谢你救命之恩,现在即将开战,非三五日可结束,实在不能相陪,请原谅。奉上一些药品,略表心意,来日樟树见。
前族那扎普,即日。
岳栋检看了药品,除了几大瓶标明用法的蛇药和几大包伤药外,还有许多用苗法泡制的珍稀药品,有的自己还不认识,但明白这都是极其珍贵的,不是用钱能买来的。
经过与二爷和队员们商议,决定就在此处建点,留下王宝玉打理,自己带上一个采购队员,把这些药品除留点蛇药给周老板外,全都押回樟树。
因为它太贵重了,又易碎,实在不放心别人,更怕半路被抢走,所以还是自己担起来。让二爷带剩下的四名采购队员,继续行程,然后自己直接到云南昆明再会合。
以武相交换热心,
难得灵药降凡尘。
何须诚意言词表,
行动方知是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