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文武百官,还有莫芨芨,都在宫城门口等着。
小丫头见了我,赶紧跑过来,拉我的手:“苏寒苏寒,你终于回来了!我太想你了?”
我揉揉她的包子头:“有多想?”
小丫头眼珠子转了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想很想……”
我揉她头揉得更加起劲了。
正说话期间,后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莫瑾淡淡地道:“芨芨,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说着,莫瑾很快便转身,往一个方向去了。
芨芨瘪了瘪嘴,好似很不乐意遵从莫瑾的意思,但很快,还是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了。
我凝视他们离去的方向,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们两兄妹,不到非不得以的人情况下,不是素来都是见面不说话的吗?莫瑾突然喊话芨芨,这件事,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
莫瑾到底要和芨芨谈什么话啊……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但我当时并没有费精力去深究,因为我还需要精力去办更大的事情要办。
——处理汀儿……
我和她还有账没算。
“啪……”一声。
杯子被我用恰好的力道控制住,恰恰碎在了汀儿身侧,我抬眼扫了一下跪在身前的汀儿,冷冷道:“说吧,那扇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苏辞手里,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解释。”
“对…对不起,夫人……”汀儿额角挂着几滴汗,连忙不停地解释着:“奴婢当时知你爱慕着楚国陛下,奴婢不忍心看你暗自单相思,于是,于是奴婢就自作主张,将这扇子给他送去了……”
“奴婢也是一心为夫人着想啊……那时候,夫人就要远嫁,奴婢看得出来,夫人其实并不想嫁,我以为,凭着楚国陛下与你七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在您出嫁前给他送扇子,让他懂得您的心,他得知你的心思以后,会取消婚约…可是…可是……”
“等下!”听着汀儿的解释,我的脸色忽然一变,本来只是想审汀儿,没想到套出这样的话,“你刚刚的意思是说,在我出嫁之前,你就已经将扇子送到了苏辞手里!”那也就是说,苏辞早在我出嫁之前,就明白了我的心意。
汀儿怯怯地点了点头。
我蹙眉,可那天苏辞和我说的,可不是如此,苏辞所说的意思,当初是不知道我的心意,才将我嫁出去的。
我再三询问汀儿,“你确定?”
汀儿急急地继续解释着:“那当然,奴婢是随着夫人一同出嫁的,您出嫁时候大家都离开了姑苏,您出嫁之后,如何能送扇子?那扇子,在夫人您出嫁的前两天,你卜一将扇子给我的那一刻,我便送进了皇城……”
汀儿的意思也就是说,苏辞早在我出嫁的前两天,早就收到了扇子,收到了扇子,也就等于早在我出嫁两天前知道了我的心意。
汀儿和苏辞,各执一词,比起苏辞那老狐狸,我更愿意相信汀儿。
那么,也就是说,当初我出嫁时,他给我披上嫁衣时,他已经知道了我爱着他,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我嫁了出去……
这样看来,那他之前在镐京前来对我所说的那套说辞,必然有假,原来还以为是他得知我心意来对我的坦言,但是若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意,那他早在姑苏就来朝我坦白了。
如今看来,姑苏那套说辞,只不过是编制出来哄我的罢了。
只是,他又为何要哄我?还是说,我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哄出来的利用价值?
我颓然瘫倒,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好半天,才想起要朝汀儿挥挥手:“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然后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