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页上面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字体时而张扬,时而收敛,龙飞凤舞,风格浑然天成。
我把那些文字念了一遍,“这是……”
“是《女训》,”苏辞接过话,“是先祖北阳太后编纂,是楚国女子礼仪学习,以及三从四德的标准模范,也就是说,这本书,是教人如何为人妻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是一阵唏嘘。
如果是个小公主,抓到了这个,年纪轻轻便抓到了三从四德的代表,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为一个温婉的妻子,那必然是一桩佳话。
但是,我侧头看了看这个小乖乖,这……这个可是带有那玩意儿,抓到教人为妻的《女训》,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我盯着这个小乖乖,面前似乎浮现了一副不忍直视的画面,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恶寒。
我当即“啪”一声,将这本东西合上,用力一甩,摔在桌子上:“是谁把这个东西扔里边的,我不是说过,抓阄礼的一切物品都要严格排查吗?为什么会混进去这种东西。”
见我生气,四处的宫人当即跪倒了一片。
只有汀儿敢出声回应道:“夫人,我们将这本东西放进去,并不是因为其上写着《女戒》,而是因为,这上面写着的可是楚国先祖苏上清的墨宝,是先祖千金难求的墨宝啊!”
“我们将其放在里面,让小公子抓阄,并不是因为上面的东西,只因这墨宝,珍贵无比!”
楚国有先祖苏上清,虽为君王,却擅长书法泼墨,他的字画,早年间闻名大周,当世便是千金难求,如今过了几百年的时光,挂上了古董的名号,身价更加是暴涨了一圈。
若是这东西不是以《女训》被小公子摸到的话,而是以一个古董的话,那么还说得过去。
毕竟,说抽到一个古董书画总比说抽到一个怎么教你当别人媳妇的东东好听多了吧!虽然,这两者是合一的,叫哪个不一样。
但周围的人都很会看形势,闭口不提《女训》,唏嘘声开始转变,扬长避短,只夸赞小公子摸到了墨宝真迹,他将来定会成为个著名的书画家之类的吹捧。
我的脸色稍稍缓和,但是还没有平和,一次抓阄,我都快忘了我有几次是想要掀桌的了。
其实,我真正的期望,是希望他那个抓到个符节,这些真正实用保命的东西。
即便是用一个古董墨宝来计算,那么除了贵一点和贵了一点以外,就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了。
你有本事试试当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那一本书画来挡!
苏辞似乎看出了我内心在想着些什么,于是道:“一场抓阄而已,别放在心上。抓到什么过几天大家都忘了,不一定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我瞥了他一眼,“我没有放在心上。”
我凝视着他怀里笑呵呵的小乖乖,又道:“给他取个名字吧……”
苏辞顺着我的眼光也看向了小乖乖,修长的指尖微动,正挑逗着孩子,“我来取?”
“你来取。”
“那好。”
苏辞眼膜低垂,似乎在沉思,好一会儿,苏辞胎膜,低声像喃喃一般道:“苏书。”
像是怕众人没有听清楚,他又重复了一遍,“苏书,楚国长公子的名字,就叫做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