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呢！如果不是他们，咱们已经死了啊！”
季月小姑娘心地善良，听到身后那群学生们的话，急忙转身，哭着大叫了起来。
“呸！你跟他们也是一伙的！”
一个学生一脚踹在了季月的身上：“别以为我们不出来，他们认识你！”
“就是！还有那个端木萱！看唐泽那个样子，肯定认识这个杀人恶魔，你跟唐泽那么熟，绝对也知道这个杀人恶魔的消息，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如果提前告诉我们，我们早有准备，怎么可能会死！”
“他们知道有个杀人恶魔，今天还要去比武，合着精英学院大赛的出线权就比咱们的生命还重要呗！呸！”
“你们！”
端木萱一把拉过了差点被踹倒的季月，转回头，眼圈通红的瞪着身后的一众学生：“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说什么吗！”
“谁能料到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唐泽就希望死人吗！我们就希望死人吗！为了救你们，凌前辈他们都受了重伤！你们一句感谢都没有，就这么说话的吗！”
“切，都是一丘之貉！”
最先说话的那个学生又补了一句。
结果他这句话才刚说完，唐泽就已经冲到了人群中，一把将他给拽了出来。
“唐泽！冷静！”
一看唐泽就要对这学生动手，端木萱和云霏都惊叫了起来。
如果现在唐泽杀人，那事情就都没法解释了。
可唐泽却还是直接伸手，手掌直接穿透了这学生的心口。
“啊！！！”
学生们顿时又惊叫了起来，而唐泽，则从那学生的心口，掏出了一片漆黑的物质。
看起来，跟天魔身上的烂泥差不太多。
唐泽将这块烂泥举了起来，淡淡道：“刚才天魔身上被切下来的残余物质还保持着它黑暗的特性，它可能趁乱钻进了某些人的体内。”
“被它污染控制了心神的人，才会胡乱说些不该说的话。”
“你，你，你，还有你，站出来。”
唐泽点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表情微变，却都没有走出去。
唐泽便继续道：“这种淤泥可能会传染到旁边人的体内。”
结果这话一出，唐泽点到的几人身边的人，就立刻退的远远的，空出了一片空地。
唐泽直接将那几人抓了出来，先是从其中几人的心口，也抓出了同样的淤泥，随后留下了最后一人，朗声道：“如果你们心里还是那么阴暗，不相信我，那这最后一个人你们可以亲自动手，看看他的体内，有没有这样的淤泥。”
学生们一阵摇头，对于他们来说，杀人还是太过残酷了。
即便今天，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那好，那这个人，我就杀了。”
同样从这个人的体内掏出了淤泥，唐泽淡淡道：“听好了，这些淤泥只是表面上我发现的一部分，实际上还可能有一些类似的物质藏在你们某些人体内。”
“如果谁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还是那句话，这东西会传染。”
唐泽说完，直接以火焰焚烧了几具尸体，随后带着云霏，季月和端木萱，走向了凌师他们那边。
路上，端木萱低声问道：“真的还有类似的物质潜伏在学生们体内吗？会不会有危险？”
唐泽笑了起来：“放心吧，就这几个人体内有，而且这玩意儿不会传染。”
“那你……”
“这种淤泥不能算是操控了那些人，只能算是激发了他们体内的黑暗面，所以真正恐怖的，还是人心。有这几个人开了头，难保日后那些人不私下议论。”
唐泽这么一说，端木萱就反应了过来：“所以你是在骗他们？让他们误以为说闲话的都有可能是被这种淤泥附身的，而且还说这玩意儿会传染，让大家都保持警惕？这样，即便有人想责怪你们，说你们的坏话，也会碍于周围人的反应而闭嘴？”
“聪明。”
“呸，你真坏。”
端木萱做了个鬼脸，不过眼角，还是落下了几滴眼泪。
她还是心疼的。
正如唐泽说的，真正恐怖的，是人心。
就算没有天魔身上的淤泥残渣激发那几个人体内的黑暗面，只怕也会有学生或是天云的百姓暗中责怪唐泽他们救援不及，或是说一些风凉话吧。
本该受到保护的人，却在对保护者恶语相向。
“这大概，就是季瘟前辈一直背负的痛苦吧。”
端木萱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季瘟和凌师他们附近了，季瘟一听，便摇头感慨道：“没有什么痛苦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这次……我的确有错。”
“是我一开始的任性妄为，随意制定计划，最后导致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而且我说过，我不会让天云百姓受伤，如今却……”
季瘟的脸上，表情也相当沉重。
季瘟如今脾气虽然偶有些暴躁，但他的本性，还是当初那个舍身护城的良善之人。
如今因为他的失误，导致天云三大学院死伤大半，四大家族也有不少伤亡，甚至皇室都差点……
“等返回灵天帝国，我会向灵天修协请罪，以命相抵或许不足，但……也只能这样了。”
凌师却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道：“没必要，这次天魔提前知晓了咱们的计划，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是咱们谁都没有想到的，如果你要请罪，那我就跟你一同去一趟灵天。”
“我……”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唐泽，你先带着云霏她们去休息，三大学院和四大家族这边的后续交给我来处理，”凌师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魔虽然对三大学院四大家族出手，但受到波及的百姓却不算太多。只是可惜了那些学生……”
学生，可以说是一个国家未来的顶梁支柱，是一个国家未来的希望。
经此一劫，天云帝国三大学院的学生死伤加起来足有千余，以白山学院伤亡最为惨重，这次的天云不可谓不是元气大伤啊……
……
柳家。
唐泽最后带着虚弱的云霏和端木萱她们返回了柳家，如今的天云学院血腥味太重，不适合静养，而且学生们心中多少还有些戾气，唐泽也不好在那里久留。
柳家这边的情况倒是还算好的，虽然柳家的敌人是个归一境，但架不住柳家都是铁血汉子，尤其是柳林翰的实力有所突破，在损失近三十人的情况下，成功拖延到了援兵的到来。
柳林翰也断了一条胳膊，不过伤势似乎还好。
帮助云霏恢复，又帮助端木萱接上了断骨之后，唐泽离开了两人的房间，推门，便看到了院中转折的柳林翰。
“学院里的事情我听人说了，你……”
柳林翰望着唐泽的目光，多少有些担忧。
是长辈，对于自己孩子的担忧。
唐泽摇摇头：“我没事，在云崖城，这种嘲讽谩骂我受的多了。”
“人心险恶，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那些年，苦了你了。”
唐泽却笑了起来。
“有什么苦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如果没有云崖城的经历，又何来如今的唐泽呢？陛下那边有说什么吗？”
唐泽扯开了话题，柳林翰看他没事，也稍稍放松了些：“陛下那边还好，四大家族的人中，虽然有所损伤，但有族中长辈坐镇，都拖延到了援兵赶到，而且四大家族的人都理智，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不会多么责难陛下。”
“反倒是修协那边，白山学院千名学生，修协、天云学院数百学生被屠，此事修协肯定要给这些学生的家属们一个交代，稍微处理不好，很可能还会出事……”
“这样啊。”
唐泽揉了揉额头，看来孟磊，凌前辈和季瘟，接下来都有的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