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脚下换乘软轿,季玥看了一眼冲她伸出手来的端木尧,稳稳的把手放进了他宽大的掌心里,被他扶着下了车。乐婷羡慕的看着,又怎会想到,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此刻温柔似水,更增添了魅力,由不得她一颗芳心萌动,却又被苦涩涩的包围了自己。那人的温柔永远不会是自己的。
“怎么,你的选择就是这样么?”乐延见她在马车上发愣,过来拉了她一把,轻哼了一声。
“那你不是也被一个有夫之妇吸引了?还说我?”乐婷轻声咕哝了一句,下了马车往软轿处走来。
端木尧和季玥安顿好了孩子们,正在轿旁说话,只是那高大俊朗的男子眼里的宠溺,深深的刺痛了乐婷的眼。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吧!只怕你会输的很惨。”乐婷被哥哥拍了一下后背,心里虽不舒服,但是也还是撑起了笑容。
“皇兄,我不会的!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乐婷看了看哥哥,在南乐皇宫,也就这个哥哥对她好,即使没有了母妃的照应,这个皇兄却对她照应有加。
“呦!还真有缘啊!将军还真是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呢!”祁芳然和祁小王爷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引来什么惊奇,端木尧依然握紧了季玥的手,看了一眼北祁的王爷公主,那俩人是骑马来的,那马喷着热气,显然是快马加鞭追来的,可想而知这俩人是追着他们来的。
“羡慕么?那么公主也应该找这么个人,一世一生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过下去啊。”季玥笑的一脸的灿烂,被这个男人护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只怕世上,没有几个能向将军,这般的男子了吧?”祁芳然一点都不掩饰眼里的热情,就那么看着端木尧。
“哦!北祁民风还真是,相公,公主殿下的意思就是要抢你咯?”季玥依然在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当她是什么了
端木尧连祁芳然看都不看,冷哼了一声,拉起季玥就走。那冷傲的模样,令祁芳然很不爽,眼里犹如淬了毒,就那么盯着季玥看。
“尧,这样很不礼貌吧?毕竟他们都是邻国的皇子公主。”季玥抬眼看了看脸色不善的男子,心里是满满的温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折痕。
“玥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唯一!此生,你在,我在,你亡,我亦不独活!”端木尧的声音犹如天籁,震惊的季玥有些失神。
谁说的将军不会说情话?这话比任何情话都震撼,更感人,如果这不是在大路上,季玥估计都要扑过去吻他了。
“将军,季玥感激将军的厚爱!”季玥的手在宽大的掌心里,那一刻是那么的安心,那么的温暖,甚至感受不到身边的人来人往,亦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仿佛是停止在了那一刻。
”哎呦,我的哥哥哎!你们秀恩爱,也不能在这大路上,都快要刺瞎我们这一票,单身狼的眼睛了诶。”
这一双璧人的宁静,被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瞬间季玥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刚才还温润如玉的男子,成了冰山,散发出来的冷意,快要把人冻死了,季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很同情的看向了,说话的那个人,五皇子景洛皓。
这才发现,太子景洛轩和杨文杰也在,还有她哥哥邱舒逸也来了。几个俊美的男子走在这山间,吸引了不少男女女的注意。
季玥要给太子见礼,被端木尧拉住了。
“如果你觉得很会说话,明天就给我去大营里,好好说。”
“哎!我的哥哥诶!我夸你也错了?表嫂救我!我表哥在军营就是个疯子,我都被他整瘦了,还要我去?”景洛皓说着躲到了季玥身后,还要冲端木尧扮鬼脸。
“玥儿,咱们走吧!”端木尧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扶着季玥上了一顶软轿,又安排了几个孩子也乘了软轿上山,自己牵着马慢慢跟着,居然连招呼都懒得打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心的,能聚在一起,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他才不会管呢。他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陪妻儿拜佛来了。
季玥搂着嫣儿,坐在轿子里,向外看去,那人坐在高头大马上,说不出的威风。季玥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安稳,能被他这样保护,也是她的福分吧?那一世,丁尧也是这样,把她护在手心里,即使知道他家里那些人的目的,也不理会,只要她好,他才会好。这大概是,那个人一辈子能说出来的,最动听的话了吧。
“母亲,怎么了?流泪了?”嫣儿伸出小手摸了摸季玥的脸,小脸往她怀里蹭了蹭,紧紧的抱住了她。
“没有啊!母亲是高兴的,高兴我们嫣儿能长的这么乖巧。高兴我们嫣儿能体贴母亲!”
“嫣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母亲不是说,女儿都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嫣儿咕噜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季玥脸上亲了亲。
季玥高兴地抱住了嫣儿,也亲了亲她的小脸,欢喜的笑出了声。
“这么高兴啊?”端木尧在马上听见笑声,高声的问了一声。
“是啊!大将军,你女儿说,她是我的小棉袄呢。”季玥笑着回了一句,探头却看见端木尧身后的北祁小王子,一脸的冷笑。
季玥也回以淡淡的笑,缩了回去,把脸埋进了嫣儿温软的小身体里。
“那嫣儿也是父亲的小棉袄咯?”软轿在寺庙的山门前停下,季玥拉着嫣儿下了轿子,就被端木尧拉住了,两个人一边一个,拉着嫣儿的手,一步一步走上了山门,端木清心几个就乖乖的跟在身后,也不乱跑。季玥很是安心的跟着端木尧往庙里走去。
大殿之上,季玥抬头看着那一尊尊的佛像,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没有去跪拜。端木清心刚要过去,就被祁芳然给撞了一下,祁芳然恼怒的看了她一眼,抢先跪在了佛像前。
端木清心也生气的想要上前理论,被端木琏拉住了。
“清心,娘说了,有时候退让不是惧怕,而是懂礼的人,不能和无知的人一般见识。”季玥抬眼很是意外的看住了端木琏,有些许的惊喜。
“你,你说谁无知呢?臭小子,敢说我?你们新景王朝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我可是北祁的公主!”祁芳然恼怒的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却是一眼看见,季玥搂着孩子,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