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尧在外堂躬身迎了老太君,端木尧伸手扶住了老太君。
“祖母不是都交代了福嬷嬷么?怎么还亲自来一趟?”
“不放心啊!这孩子刚离了将军府,怎么就会让人给算计了?这京兆尹是怎么做事的?”老太君都听说了,先让福嬷嬷过来帮着照顾季玥,后来又听了大夫人说,季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放心了才过来的。
“祖母,玥娘是什么性子,您应该清楚了。只怕做了亏心事的人,还不知道报应不爽吧?”端木尧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君身后的人,竟没有看见大夫人,不由得眼眸冷厉。
“尧哥儿,有什么话就说,玥娘这事不简单,说吧。”老太君已经精明的,从端木尧的眼里看出了什么,神色严厉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祖母,这件事还是让孙儿自己解决吧。祖母就不要参与了。”端木尧拉着老太君的手,就那么跪在了老太君的面前。
“事情关乎国公府,对么?”老太君更加悲凉,孙子已经不再相信他们了,可见这些事有多伤这孩子的心。
“祖母,为了您和祖父,我能忍的不能忍的都忍下了,可是现在,是孙儿忍不了了。”端木尧依然跪着,给老太君行了大礼,才起身往外走去。
“尧哥儿,你就那么信不过祖母?还是信不过你祖父?”老太君也已经明白了,端木尧是真的伤了心了,只是还有她的儿子,要她怎么抉择?老太君凄然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求全了一辈子,到最后还是不能看着一家人和睦相处,这就是孽缘啊。
“老太君,这种事多了去了,就像身上的毒瘤,你不除去毒瘤,只怕会越来越大了。”杨文杰看出了老太君的寒心,还是伸手扶了她一把。
“唉!我老了,很多事看不懂了。”老太君摇了摇头,抬脚走进了内室。看着床上揉着眼睛的季玥,心肝肉的叫着搂在了怀里。
季玥也乖觉的偎着老太君,正亲昵着呢,就听见院里一阵怪叫,还没容他们派人去问,就见端木尧拎着大夫人的脖领子大步走了进来。
“尧哥儿,你这是干什么?”老太君被唬了一跳,季玥也愣愣的,却也明白,所有的一切只怕又是大夫人的事了,也就抿着唇不出声了。
“祖母,我将军府可是已经和国公府分了家了,不过是碍于祖父祖母才会打开那个偏门,祖母最是清楚当初芸娘的初衷了!”端木尧冷冷的说着,把大夫人丢在了地上,那沉重的声音,季玥听着都疼,可是大夫人居然闷哼了一声没有发出尖叫。
“既然有人敢三番五次的陷害我将军府的人,那就容不得了。祖母莫怪,你问问她,芸娘是怎么死的?若不是嫣姐儿是个女娃,只怕也跟了她母亲去了!还有嫣姐儿的毒,玥娘所受的一切。”端木尧冷然的站在了章氏身后,就那么傲然的看着地上哀哀哭泣的章氏。
“母亲,这就是您疼爱的孙儿,连我这个继母都敢打了!我能说什么啊!母亲给我做主啊!”大夫人顾不得形象了,紧爬了几步,爬到了老太君脚下,紧紧的抱住了老太君的腿,声泪俱下。
“母亲,儿媳没做错什么!这些年,母亲你都看着呢,儿媳谨小慎微的活着,不敢有半点逾越啊!”章氏直哭的是眼泪鼻涕一把抓,她只想要老太君说话,她就又可以躲了,毕竟她是国公府长媳,若她有事了,国公府也不会安宁。
“你做没做亏心事,可不是我老婆子说了算的,老大媳妇,这人心不足啊,什么都填补不了的。”老太君叹了口气,生硬的拨开了章氏抱着她腿的手,转向了季玥,把她揽回了怀里。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你,尧哥儿怎么会跟我们离了心,非得说我害了人?小贱人,你打算着进了将军府,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你以为你是谁了?一个连祖宗都可以丢弃的贱人而已!”章氏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是和王氏差不了多少,季玥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丢人还没丢够?这会连老脸都不要了?玥儿也是你骂的?平素的教养都喂了狗了?”端木赫大步走了进来,脸色发青的看着章氏,刚才杨文杰去见他,把事情大约的讲了一遍,最多的是章氏害人的事,他才知道女儿受伤也是她害的,害人不成终害己,还真的应在了自己家身上。
“老爷,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啊!”章氏是真的害怕了,端木赫虽然温润,对她叶还算守礼,所以后院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只是她要为儿子打算,这样也错了么?
“人脏具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章氏,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大婚夜,我就告诉你,国公府的一切,不论是谁的,父亲母亲会做主,告诫你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这些年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儿女们,有些事情也就没在意,谁想到你会做了那么多的错事?”端木赫是恨急了,这些年他也发现了一些事端,原以为不过是后院妇人的一些小手段,也就没在意,谁想会是这么恶毒的事体呢?要不是尧儿早知道,防备着只怕季玥也毁在了这妇人手中,只怕他更加无颜面对父母儿女了吧?尤其是眼前这个儿子,竟然为了他隐瞒了这么多年。
“我做什么了,就恶毒了?端木赫,我自打进了国公府,为你生了磊儿,你可有对他有多少怜惜?你给了他什么?”章氏放声嚎哭了起来,她不甘,事情居然就这样被揭开了,她的路已经看不见了,若是端木尧把那些事当众说出来,只怕是以后的名声没有了,就连国公府也容不下她了吧?章氏凄然的笑了,她不后悔,那人说了,一定会帮着她的磊儿得到国公府的位置,那人只怕是没有谁能惹得起的。
“母亲好糊涂!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可是母亲有没有问过,儿子要的是什么?”端木磊迈步走了进来,挺直了背脊,眼眸疏离的看着他的母亲。原来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的是自己,母亲是为了他才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国公府的爵位,那不是他想的啊!他想的可是和大哥一样,驰骋疆场,做不到大哥那样的将军,也得为端木家的荣誉而奋斗吧?可是现在呢?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