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为什么?”季玥茫然的看着弥须,手下意识的握紧,手心里的蛇珠有些发烫,她却没有感觉。
“因为,因为.....”
“没有因哪来的果?季玥,还不是因为你勾引了他?所以才会让你失去最宝贵的人,体会一下痛苦!”小青发出了尖利的声音,从弥须的袖笼里钻了出来,蛇眼红亮的看着季玥,危险的吐着蛇信子。
“这个傻瓜,却因为这样,几乎耗尽了近万年的修为来弥补!季玥,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你夺走了他的心,却不要,还要践踏在脚底!”小青滋的一声,就要扑向季玥,却被赶来的端木尧一把抓住了七寸。
“想伤害她?你死一万次都不够还的。”端木尧的眼眸如剑般看向了弥须,声音冷酷如冰。
“你就是这样爱一个人的?难为我还愧疚了许久,原来不过如此。”
“你要掐死她了!”弥须没有接端木尧的话,却看着他手里,已经翻了白眼的小青,脸色惨白。
“她要伤害玥儿,怎么你心疼么?”端木尧扬了扬手,碧色的小蛇随着他的手,在半空中甩了甩,呈一条弧线状,直接被甩进了弥须怀里。
“说吧,究竟想要怎么样,你们才肯放手?让我的玥儿不在内疚?不在亏欠?”端木尧伸手揽住了季玥,低头看了看她的脚,白皙的小脚丫上已经满是血污,不由得心疼,想要抱她,被她推开了。
“弥须,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爱过我?”季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也不清楚这么问了之后,后果会是什么,只是她就是想要知道。她不需要什么补偿,更不需要因为很久以前的事,而来用感情回报,她做不了圣母,也不会想太多,只是想要明白,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多少心。
“爱过,不过都是被不允许的,玥儿!我知道,你是个很理智的人,你会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段感情,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再让我愧疚了!”弥须惨白的笑着,大手轻轻地抚着小青的蛇身,似乎对她更加的温柔。
季玥有些不明白了,感情是这样可以转换的么?可是她要怎么面对?季玥茫然的看了一眼端木尧,眼里满是灰败。
“玥儿,你不要信他!他就是条臭蛇,哪有感情?蛇是什么?冷血动物,这还是你交给嫣儿的!”端木尧紧张的抓住季玥的手臂,用力的搓揉着,感觉到她一点点的僵硬,很是害怕。
“弥须,你要害死她么?”
“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我害不了她的!端木尧,玥儿就是太理性,所以在感情上,都是矛盾的,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还是喜欢,爱和喜欢是两回事!”弥须看着季玥的样子,大手一紧,小青吃痛的瑟缩了一下,钻进了他的袖笼,在不出来了。
“她说哪条蛇好美,我喜欢。于是每天抱在怀里,睡觉都不会放手。可是她爱的人,却永远是你。”弥须轻笑着,慢慢走近了季玥,看着她的眼眸,流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我就是那条蛇,受了伤,被她捡回来,治愈了伤口,就搂在了怀里不撒手的哪条蛇,可是那个时候,你是远征的将军,消息传来,你战死沙场,她就内穿白衣孝袍,外穿红衣喜袍,出城迎接你的尸身.....”弥须的眼眸通红,看着季玥,那个时候,他只有千年的修为,还不能够随心所欲,所以等他赶到,季玥已经血溅白衣,孤零零的土坡上,只有他的孤坟,还有她的尸身,鲜血染红了那一片土地,开出了一片妖娆的红梅。
“玥儿,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修为不够,不能够给你美好的生活,所以我一再的努力,一再的躲开你的人生,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不看着你的生老病死,不看着你生生世世的跟这个人在一起,痛苦快乐,人间百味,却没有多少幸福。”弥须缓缓的抬起手,捏住了季玥的下巴,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这才是那个季玥,可是他已经不能在动心。
“玥儿,这个人虽然不能给你完全的幸福,却能给你完整的人生,而我不能,我能给你的,只有痛苦。就如同那个世界,我以为我可以.....”弥须深吸了口气,慢慢的低下头去,仔仔细细的看着季玥的脸,他要把这张脸深刻进脑海里,哪怕是再也不见,那也是他的记忆里,最美丽的一段过往。
“玥儿,那个世界,我以为可以给你的幸福,没想到确实灾难!那是我最大的痛。”弥须突然放开了季玥,回身看住了端木尧,眼眸里有着歉疚。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要把她抢回来,你知道那个世界里,你有多窝囊?你护不住她,任她被那些所谓的亲人欺凌,任她被那些所谓的亲人压榨,而你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弥须轻扬起了笑容,拿笑容惨淡而苦涩。
“我以为我会!可是当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淡漠的,甚至是陌生的,我知道我不该打开她的记忆,就在那个时候,你们的女儿出事了.....”弥须抬手抹了一把脸,那是上天的警告,是警告他的,却让季玥承受了所有的痛。所以,他在寻寻觅觅中,打开了时空的门,无意中把季玥送来了这个世界。
“带你来了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弥补一些不足,可是看着你们的感情,我又动摇了,我不清楚带你来,是对还是不对!总之还是看见你有了欢笑,生活的自如,我也就安心了。”
“那么那个世界呢?算什么?你懂的。”季玥的声音清冷,眼眸由始至终的涣散着,没有焦距。
“是一次机会,但是我发现,你心里除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也是,那么多年,你跟他纠纠缠缠,怎么还会容得下,别人的存在?”弥须捂了捂脸,很是笑的无奈。最后一次了,解释清楚,就可以永远的离开了,人类的爱情,伤不起啊!
“记忆,要怎么办?那会很痛!”季玥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弥须,眼眸里一片空洞。
“只有你自己去放下了,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弥须说着,慢慢的向后退去,却有些不舍得看着季玥。几次三番的挣扎,最终还得是陌路,否则,他们都没有结果,最终的疼痛,她依然会深刻的感受,永远磨灭不了。他不要,他要看她笑,那种灿烂,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