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说的没错!连礼义廉耻都不懂,还来这里指责我夫人不孝不悌?你有什么资格?”端木尧本就高大魁梧,又面冷,那人居然没动,就那么看着花至文。
“你这孩子,他是你堂兄,花季沐,你二堂叔的儿子,自然有资格说你,你怎么能动手呢?”花至文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淡漠的看着季玥。
“呵呵.....侯爷真会说笑,您的族兄弟,和我有关么?侯爷大概是忘记了,数月之前,侯爷已经告知官府,与我断绝了关系,而且侯爷当时说的很明白,我季玥不配为侯府嫡女,更不配为花家之女。我想侯爷不会那么健忘,我已经被逐出了花氏族谱,从此与花氏再无瓜葛!”季玥朗声笑了,就知道,一个一个看着她要嫁将军,国公府,睿王府甚至得太后看中,就都来拉关系了,可是这些人忘记了,他们做的事可都在官府备了案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自己留,这会又哪来的脸面,要她承认他们?之后呢?依然是她才是那个坏人,所有的黑锅都得她来背!凭什么?他们看错了她了,这锅她可不会背的。
“花季玥,你别忘了,我还你爹!你,你,你.....”
“侯爷,我没忘记你是我爹的时候,你早就忘记了我是你女儿!我在侯府里吃不饱穿不暖,活的比下人还不如的时候,我爹在哪?我在侯府被你的继室生的女儿儿子打骂的时候,我爹又在哪?侯爷,您的玩笑开大了!花季玥早就被你们欺凌致死了,我是季玥,和你没有一分钱关系!”季玥挺直了背脊,慢慢走到了花季沐的面前,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微笑了笑。
“我季玥现在得天独厚,得将军不弃,愿十里红妆娶回府去,做正堂夫人。的了那么些贵人的青睐,那都是我季玥的福分,与你们花家更是无甚干系!所以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再让我听见流言蜚语,我第一个先找你们花家算账!到那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会把你们欠我娘的,还有我哥哥,我姐姐的帐,一笔一笔都算清楚的!”季玥说完,头也不回的站到了端木尧面前,清亮的眼眸就那么看着他。
“现在知道了?如此不堪的我,你还要么?”
“玥儿,不得胡说!不堪的是他们,不是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走,我们回府!明日圣上赐婚圣旨一下,你不嫁都得嫁了!不后悔?”端木尧连四周的人看都不看,伸手揽住了了季玥纤细的腰肢,就要回自己的马车。
“慢着!花季玥,你可以不承认我这个父亲,也可以不认侯府,可是你连你亲哥哥都不要了?”花至文突然尖声叫住了季玥,声音里满是怒意的说着。
“哥哥?我哥哥自从你哪位夫人进门后没多久,就失去了踪迹!我没怀疑是被你们害死了就不错了!侯爷,是想让我彻查此事么?好!就不打扰侯爷了,将军府里可用之人多了,我会好好查查我哥哥的去处的!若是查了出来,就别怨我咯!”季玥似笑非笑的白了花至文一眼,转身上了国公府马车,头都没回一下。她已经懒得看那些人的嘴脸了,原以为花至文会比王氏手段高明,今日看来,是她高估了他们了。花至文也不过如此,若不然,承安侯府也不会没落的那么快了吧。
上了马车,季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气的浑身发抖的花至文,轻扬起唇瓣,声音清脆。
“花侯爷,我的脸面不用你给,也不用承安侯府给!我季玥想要什么,自己都能挣回来!”季玥转身坐进马车里,再不看哪一张张丑陋的脸。
“玥儿,难过就哭出来吧!以后都有我呢!”端木尧坐进马车,伸手把季玥揽在了怀里,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
“我不难过,我是替哥哥姐姐不值,也为自己不值!”季玥也不扭捏,窝在端木尧怀里还真有些情绪低落了。
那个悲哀的前身,还有她的哥哥姐姐,甚至是母亲,季玥都觉得应该是被花家害死了,否则心里也不会总是觉得悲伤了。那应该是那个前身留下的一点点痕迹吧。
“爷,有位邱先生求见玥姑娘!”马车再次停下来,土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姓邱?”季玥看了一眼端木尧,轻摇了摇头,在这个时空,她不认识什么人的。
“去看看!一切有我呢!”端木尧放开季玥,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一起下了马车,就见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青衣布衫,很普通的一个中年人。
“不知先生为何见我夫人?”端木尧眼眸闪了闪,上前一步挡在了季玥面前。
“跟我走!有些话,街上不方便说。”那人说着,转身就走,端木尧愣了一下,靠他去的方向是最豪华的酒楼,也就拉着季玥跟了过去。
酒楼叫锦悦楼,在京城不算最大的,但是这里的饭菜却是很有味道,平时端木尧他们也常来喝酒,知道这酒楼的老板是个外地的商人,却是因为生意做的大,很少来京城。
跟着那人走进酒楼,端木尧就皱起了眉头,这里竟然没有往日的热闹,甚至连个客人都没有。空落落的酒楼,让人觉得有些冷清。
“不用猜疑,我是锦悦楼的老板,今儿歇业!为的是我邱律找到亲人了!”中年人缓缓地回过身来,看着季玥,眼里竟盈满了泪水。
“您是说我么?我.....”季玥愣正的看着邱律,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回手抓住了秀禾。
“你应该叫我舅舅,我是你妈邱芸玥的亲哥哥,二十多年了,我不敢找她,却没想到她已经.....”邱律一步一步走向了季玥,脚步沉稳。
季玥没有闪躲,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说他是花季玥的舅舅,他说他是邱律,是邱芸玥的哥哥,季玥觉得很突兀,却又很难解释,那种很奇怪的感觉。
“邱先生,我们姑娘曾经受过伤,忘掉了很多东西,所以,请先生不要逼她,给她点时间吧。”秀禾上前一步,看着邱律,把季玥护在了身后。
“姑娘是.....”
“婢子秀禾,是姑娘的侍女。”秀禾态度恭谨却不卑微,到让邱律另眼相看了。只是看着一言不发的端木尧,到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了,一时有些犹豫。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蓝色长跑的年轻人,那人面色清朗,唇红齿白,好帅的个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