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玥一步走进灵堂,就看见跪在章氏棺椁前的端木磊,有心想要过去安抚,却看见王氏正行了礼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冰凌。
“王夫人难得啊!怎么有心要见季玥呢?”季玥没有一点怯意,傲然的走到了她面前,就那么看着她,那张苍老了不少的脸。也是,被侯府那么折腾,若是还能好了,都很奇怪了。
“我表姐是不是你害死的?为什么?你害了我们母女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账算到她头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啊!”王氏哀哀的哭泣,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季玥只是抿唇一笑,就那么看着王氏,这是往要往死里作咯,她不介意送她一程。
“将军夫人,你已经是正三品的诰命了,为什么还要觊觎国公府的位置?将军府不是已经富可敌国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国公府呢?我可怜的表姐啊!”王氏见季玥没理她,继续演戏,好似她和章氏曾经多好一样。
“这位夫人,你刚都说了,我是正三品的诰命夫人了,而你是什么呢?”季玥看了一眼那副黑漆的棺材,没有特殊的标记,就是在宣告,章氏是不被重视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所以有些来祭拜的,礼数也就简略了,对于王氏的哭闹,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没有人会站出来。
“你!小贱蹄子,给你脸面了?我是你母亲!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王氏想要靠近季玥,却被秀禾推了开去,闪身之间,发髻松散,原本就枯槁的脸,在趁着散乱的发髻,那模样堪比鬼魅了,季玥被一双手拉倒了一边,回头看去,竟然是端木磊。
“表姨母不要乱说话!玥娘是我国公府的长孙媳,国公府里的一切,原就是她和哥哥的。容不得外人说三道四。”端木磊看都不愿看一眼王氏,这个欺凌了季玥那么多年的人,他还不屑认她为亲。母亲若不是他们唆使,也不会犯下大错,导致寒了一家人的心。
“磊哥儿,你可是辜负了你母亲的一片心了!磊哥儿,国公府是你的!端木尧他就是个私生子!是你父亲捡来的!”王氏怒吼吼的喊了出来,却被冲进来的端木赫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
“就冲你这句话,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王氏,你害的承安候府还不够?居然来我们家胡闹?这是要我请命皇上,灭你九族才甘心了?”端木赫阴冷的眼神吓人,只是王氏已经疯了,她的女儿被嫁给了那个老东西,充其量也不过是那个老东西的玩物而已了,她被侯府丢在了街上,若不是女儿帮她,只怕也是死了,现在她又怕什么呢?怕就能改变这一切了?王氏呲着牙笑的惨淡,却是看着季玥,咬牙切齿的说。
“花季玥,你以为你真的就那么单纯么?你间接的害死了你娘邱氏,就连你姐姐都是因为你,宁可选择了死,也不愿意活着。你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参悟法师,为什么要收你为徒?你什么都不知道!”王氏疯癫的大笑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还真的挺渗人的。
“别拦着我!让我说完!怎么你们都不敢听了?参悟大师曾经说的那个,异界的魂灵是谁?你们就不知道么?”王氏被几个人拦着,还是嘶吼着,指向了季玥。
“参悟大师说的异界魂灵就是你,你的出现会给大家带来什么?参悟大师说过,亦神亦魔!说白了,你就是个魔鬼!你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你怎么会是神?神明是救人的,不会害人!”王氏的疯狂,让很多人都注意了过来,季玥却依旧浅笑莹莹的看着,什么都不说。
“王氏,你不要胡说!玥娘是将军府夫人,三品诰命,怎容的你胡说八道?”端木赫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季玥。
“父亲,你由着她说呗!这些话说完了,我会请大师和圣上为我做主!只要她和承安候府承受的了,与我们何干?”季玥一点都不急。她相信参悟法师,更相信端木尧,就他都不会再放过承安候。
“花季玥,就是我们死,你也是花家的人,也一样的死!”王氏咬碎了牙龈,鲜血满嘴,看着更加的吓人,季玥却不怕,靠近了她,低低的声音笑着说。
“你承认你们害死了花季玥了?晚了!就是有参悟大师给你作证,又能怎样?我不相信我师傅会把我说成是鬼魅!更不相信,我师傅会给你一个,残害侯府夫人小姐的人,证明我是鬼魅,而不是你!”季玥抬眼看了一眼端木磊,因为他;离的近,这些话都能听清楚。
“你.....”
“是啊!我,一个三品的诰命,却由着你这个侯府都不承认的夫人,出来栽赃陷害?还用我师傅说事?我师傅是国师,我不知道圣上知道了,又会怎么裁决侯府的恶妇!”季玥直起了身子,看也不看气的呼吸急促的王氏,扭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章家的人,拍了拍手,就好像收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看来章大太太也很赞同我的话咯?不然尽可以站出来,为你们的表妹说说公道话啊!”季玥挺直了背脊,看向了灵堂上的众人,声音清朗。
“我不知道一个人害人,竟然还害的那么理直气壮,那还叫人么?就算你没生我,养我,一起在侯府屋檐下那么些年,即使你们再不喜我!也不至于将我丢进花轿之前,还给我灌下了药吧?”季玥是真的不想在纠结这些,可是有人就是不愿意放过,她有什么办法。不就想要她身败名裂,好由着他们为所欲为么?季玥冷冷的笑了。
似乎都有这个通病啊,哪一个世界里,就有人还想马儿跑,还不愿意给马儿喂草。生硬的认为,马就是跑死了,也是他们家的,活该!到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是这样。
“我倒是很好奇了,你们就没觉得,那是再丢你们侯府的脸?你这位侯夫人,自己打了脸,还要来怪罪是我作的!天底下有这个道理么?”季玥索性在靠近一些王氏,声音很低的说。
“你猜的没错,花季玥已经死了!而我只是季玥。一个异世的魂灵而已!跟我斗?好好学学吧!”季玥说着直起了身子,看着王氏死灰的脸色,嘲讽的笑了。
“唔!我忘记了,王氏,你女儿偷了我的嫁妆,虽然还回来了,可那些毕竟是御赐之物,我就是不知道京兆尹是怎么做事的,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季玥的笑容在外人看来,浅浅淡淡,如清风明月般清朗,而在王氏眼里,却是如鬼魅般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