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第二的王在泉和第三的兰若目瞪口呆的看着闭着眼睛慢慢悠悠往上爬的李殊潮,兰若的声音很轻柔,“李殊潮,你没事吧?”没有得到答复,看着他仍然在一步一步缩短与自己的距离,兰若咬咬牙,双手前伸要撕开这一层挡住自己的薄膜,终于又跨出了一步,整个人跌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抱着头休息了一下,视线才重新有好转,再睁开眼睛时,发现李殊潮离自己不过两层台阶,到达了五十六层,已经晕了过去。
“这个人,以前还没怎么关注他,只知道他和王怀岩兄妹关系很好,觉得只是很平凡的一个同学,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这么拼,这么坚持。”
兰若对李殊潮不由高看了一眼,决心以后跟他的接触可以增加。再往上看了一眼王怀岩,这个变态,晕倒在了第六十七层的台阶上,这个变态,也太强了。
在一旁道观的医务人员立马将晕过去的两人带到了医务室。
与他们的表现不同,有一个人沦为了大家的笑柄,正如大家都知道这一届里面,成绩第一名的人叫言羽一样,排在最后一名的人也闻名全校,甚至比言羽的流传度更高,受议论程度更广。
她的名字叫做王听汐。
在学生们口口相传之下,王听汐成了一个贬义词。
“你怎么和王听汐一样费啊。”
“你菜的像个王听汐“
等等一些嘲讽贬义的话,广为流传。
这个名字甚至连其它学校的人也知道了。
其它学校的人跟宏图学校的学生走在一起时,有时候会问:
“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名人叫做王听汐,走一步阶梯就躺下了,真的假的?”
“哈哈哈,我跟你说,当时我都惊呆了,简直是蒂花之秀。”
久而久之,宏图学校的学生,对于有这么一个同学也就深以为耻了,这是一种连锁反应,哪怕本来一些对于这种事不在意的人,在耳濡目染之下,那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王听汐只迈了一步,就跪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王听汐只感觉全世界的灵力都和自己为敌,各色各样的灵力席卷而来,让自己成了无根之萍,任由摧残,无力反抗。
有时风系灵力过来吹一下,有时金系灵力过来电一下,甚至连火系能力,也过来烧灼着自己,让自己变得头晕发胀,四肢无力,只能抱着头卷缩在地上,全身发抖。
在一旁的学生和老师刚开始还被吓了一跳,何文老师伸出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在颤抖的王听汐。“你没事吧,还可以继续吗?。”没有得到答复。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笑了起来,就这样笑声在人群中传递了起来,连过路的什么都不清楚的游客,也被气氛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在王听汐的世界里,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狂风又席卷着大海形成海啸,一波又一波的扑过来,将自己卷进大海,然后大海旋转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大漩涡,自己就在海水里无助的呼救。天上的乌云密密麻麻的,光线几乎透不进来,闪电哗啦哗啦的劈到自己的身上,跟渡天劫一样,将自己劈的皮开肉绽。
周边传来的嘲笑声,是王听汐除了****之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她能感受到,天空中有一张一张扭曲的笑脸,它们随风消散又随着暴雨而至,它们不会停息。
何文疑惑的继续拍了拍颤抖着的王听汐,“怎么了?怎么不动了?我把你扯下来了哦?”右手拉起王听汐的胳膊,直接把她拉了下来,可能是对于王听汐的状态有点害怕的缘故,拉下王听汐之后马上把手收了回来,王听汐就这么侧着倒在了地上。
被拉下来的那一刹那,王听汐觉得****电闪雷鸣,以及那漆黑的夜空都消失不见了,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张笑脸,王听汐的脸部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之前那股刺痛感还在。
一声接一声的嘲笑声传来,看到王听汐没事的何文受到身边人的感染,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王听汐迷茫的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一头枯黄的长发就这样披着,挡住了外界的视线。
王听汐站起来,往阶梯上方看去。“哥哥真厉害,都到第一去了,殊潮也厉害,到那么前面了,好想喊一下他们呀,我还在下面,可是我怎么能影响他们前进的道路呢,不可以的。”
王听汐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很委屈,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笑我?
“自己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王听汐自我否定到。
王怀岩和李殊潮在爬梯的时候,都晕过去了,已经被送到医务室去了。其他学生,包括王在泉和兰若在内,发现自己已经爬不上去了,都坐在阶梯上休息,对于这个只爬了一级的同学,大多只是跟随着他人一起笑,真正有鄙夷之情的,其实在少数。
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几个道人在一家高楼里通过窗户看着这一幕。
一名衣着朴素淡雅的中年女子问道:“这一次外门弟子的初选,有几个人的表现着实令人惊艳啊,那个爬了六十七层的小家伙了不起。”
“按照以往的惯例,宏图学校四百多名一年级学生,会有一百名左右会被招收,大多是排名靠前的人,排在后面的酌情选一些人进入,上一次宏图学校的入选名额是一百二十多名,实际收徒名额只有一百零几名。
没来的人里面,有部分人是没有钱进入道观学习,在道观学习的学费,十五天需要五千,算下来一天就是三百多,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这么多钱去学的。而且学习的时间恰巧是学生们放寒假的那段时间,许多学生也不愿意把自己玩的时间用来去学习。夏天有一个月的时间,学习有三十天,学费是一万。
还有人是有其它选择,像去年,宏图初学前十名,只有七个进来了,另外三人选择了其它道路。
当然,也有像黄劲这种本来没有入选,通过父母的关系,进入苍云观的。”一名年轻点的道士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说道。
在这家酒楼下面的不远处,一个桌子上摆着一小盘花生米,一盘猪肘,以及一个红褐色葫芦,葫芦接近一米高,里面是酒,飘着酒香,一名邋里邋遢的光头道士吃着手上的大猪肘子,手上嘴巴上都是油,用沾满油的一双手抓住葫芦,咕噜咕噜往嘴里倒酒,嗝,脸上多了一丝红晕,“人生如此,快哉快哉,快,隔,哉,快,哉。”衣服上有多处看起来已经反光了,可以确定是有很久没有洗过了。
光头道士名为徐立,一张四人桌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吃着,与周边典雅的环境和三五成群衣着华丽的人格格不入,很是另类。
这名光头道士难得的把视线从食物上转移,透过人群,看着那个小女孩。
灵力很弱,身子也弱,这就是小女孩给光头道士的感觉。
“倒是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感觉,有点像她,哈哈哈,两个人长的天差地别,自己怎么他娘的觉得两个人像,哎。”
光头道士徐立几大口吃完手上的肘子,嘴上油腻腻的,自言自语道:“吃个饭都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