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玥嗤笑一声，“陛下听不明白吗？难道我们从一开始不就是想着互相利用吗？什么用情至深不过是逢场作戏。”
轩辕铭洲很想说不是的，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璃玥回过头，用眼睛细细描绘着轩辕铭洲的眉眼，“可是演着演着，我动心了。所以，铭哥哥说的一切，玥丫头都会去做，哪怕是玥丫头的命。”
璃玥再次转身看向外面，笑着说：“之前铭哥哥说要带我去看江南的小桥流水，看海边的潮起潮落，可惜我看不到了。”
璃玥说完，直直倒了下去。
轩辕铭洲赶紧接住璃玥，“玥丫头！”
璃玥咳了几声，竟是咳出不少血，“三月之期已到，玥丫头要走了。”
轩辕铭洲慌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不会有什么事的吗？怎么会这样？”
璃玥硬生生扯出一抹笑，“铭哥哥，玥丫头一生看到的天都是四四方方的，之前在边境，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天，是玥丫头最快乐的一段时间。铭哥哥，能不能，能不能让墨墨把我的尸体带走？玥丫头不想死后还只能待在四四方方的墓地里。答应玥丫头，好不好？”
轩辕铭洲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
可惜璃玥已经五感尽失，听不见了。
璃玥缓缓闭上眼睛，失去了呼吸。
“陛下，墨阁主来了。”
轩辕铭洲听到通报，愣了一会，说：“让她进来吧。”他的声音沙哑，整个人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墨羽进来，看到躺在轩辕铭洲怀里的璃玥，走上前将璃玥抱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她说……她心悦我，可是她死的时候还想着跟你离开。所以，我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她？”
墨羽停下脚步，“你难道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她？”
轩辕铭洲想了想，“或许吧。”
墨羽嗤笑一声，“那她还真是可悲。你要知道，以她的实力，自己坐上那个位置都绰绰有余。可是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那么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你们之间，比我和她之间还亲密几分。”
“有件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女人，阿玥救过我的命，我帮她活到现在。”
“她救过你的命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这么死了？”轩辕铭洲突然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或许是找到可以迁怒的对象了吧，连堂堂羽阁阁主是女子都不在意了。
“她现在死了总比五感尽失经脉尽断而亡来的好！”
墨羽转过身，红着眼睛对着轩辕铭洲说：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是你的父皇给阿玥的母亲下了毒，害得她从出生就没了母亲！
是你的父皇对她赶尽杀绝，逼得她不得不到京郊的庄子里去！
是你想要那个皇位，所以她从庄子里出来，吃下了那个药！
要不是因为你，阿玥可以平平安安地再活几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夜夜忍受蚀骨之痛！”
轩辕铭洲愣住，“都是因为我吗？明明，明明她……”
“明明她也是抱着目的接近你是吗？你以为娄家加上我羽阁，会害怕那个老皇帝？”
轩辕铭洲看着墨羽抱着璃玥离开的背影，喃喃道：“难怪你死了还想着离开，在我身边，很累吧……”
翌日，轩辕铭洲下旨，荒废后宫，赐娄家免死金牌。
每个晚上，轩辕铭洲在璃玥住过的宫中，抚过每一件她用过的东西。
“玥丫头，输的是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