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天泽转头,看着掉落了几片叶子的树下,一个人也没有,对着抚音后面的一个男人勾唇轻笑。
“走吧!我们回去了。”拉着抚音去拴着白马的马厩,今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晚上只需要再加一把火……
抚音玩得高兴,一路上哼着小调,回到房间里面。推开门,柳娉婷和卫褚还有角落里面埋首坐着的令狐千夜。
刚刚出去玩了一圈的抚音有些心虚,“你、你们有事吗?”
卫褚没说话,看向令狐千夜的方向。
柳娉婷则是上前,按着抚音的双肩坐在椅子上,“老实交代,你今日去了什么地方。”
还好她偷偷跟着卫褚出去,就看见她家卫褚被派出去监视抚音,中途在一栋房顶上杀出一个男子,功夫不在卫褚之下。
两人你来我往,伯仲之间,柳娉婷甩出自己身上的软鞭,加入战斗。
只见那名男子吹了一下口哨,四周又飞出几个男子,两人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落败了。
“就、就只是,去酒肆吃饭,然后去穿仡族参加篝火晚会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黄公子又怎会这般生气。
抚音看着柳娉婷很奇怪地问道:“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必须要发生什么吗。
此时外面响起了声音,“抚音姑娘在吗?”
“在。”抚音赶去开门。
几个侍者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面盛放着珍珠、翡翠、银环、玉簪、还有各色绫罗绸缎做的成衣。
“你们这是?”为啥没事送这些东西给她。
“是大王命我们送来的。”
“你们大王为什么要你们送这些东西来啊?”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说完转身走了。
柳娉婷走上前,在盘中拿起那些东西看,“啧啧,这大王还真是舍得,就这珍珠都是海东珠,我家都只有一颗。”
瞥见旁边盘中的玉佩,拿起玉佩,连连惊叹,“抚音,说你是不是和这苗疆大王有什么关系,不然他怎么舍得送你这些东西。”
“就只是我以前救过他啊!”难道还会有其它原因啊。
令狐千夜将茶杯摔在地上。
柳娉婷手中的玉佩被惊得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抚音连忙弯腰拾起地上的玉佩,小心地将它合上,“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宝贝。”
令狐千夜讽刺地说道:“怎么,心疼了?”
抚音不明所以,点头,“是挺心疼的。”
令狐千夜正气得七窍生烟,抚音接着又说道:“明明能卖个好价钱的,可惜了。”
卫褚都忍不住笑了,“你怎么那么财迷啊。”
柳娉婷想到了自己身上挂着的玉佩,小时候好像摔成了两半,从里面掉出了什么东西,父亲又将东西放到里面合好了。
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蹲着放到地上敲啊敲。
抚音以为她是愧疚将她的玉佩摔碎了,所以想要把自己的玉佩摔碎,这样就可以相抵消了。
“娉婷,你不要这样,没事的。”
突然‘砰’地一声,玉佩裂成了两半,从里面掉出了一块青铜色的令牌。
卫褚眼睛尖,立即蹲到地上,捡起了那块令牌,赫然就是令狐千夜心心念念的东西——先帝留下的兵符。
“公子!”快步到令狐千夜的身旁,递给令狐千夜。
令狐千夜接过卫褚手中的令牌,本来阴郁的心情瞬间高了几个百分点,“果然天不负我,还是让我找着了。”
柳娉婷看得一脸懵,抚音更是一脸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玉佩会变成你们在寻找的东西。”
“柳小姐,你先说说你家这块玉佩的来历。”
“听我父亲说,这是从我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
“那时间就对得上了,正好是先帝巡游的时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卫褚拉着柳娉婷出去,“细节我待会再与你细细说明。”
抚音走到令狐千夜的前面站定,“阿夜,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令狐千夜递给抚音。
抚音摸着那上面的纹理,带着岁月的痕迹,灼烫了她的手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兵符!”那个能号令三军的兵符。
“嗯,我本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居然成真了。”这下他胜利的砝码终于不再是外部力量了。
抚音看着令狐千夜眼眸中的野心,那里面燃烧着权力的火苗,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得意之色。
“阿夜,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当皇上,难道权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至少它能让我拥有足以自保的能力。”
抚音静静地坐在令狐千夜的旁边,“阿夜,我会帮你的。”她进入过他的梦魇,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同情他的遭遇,心疼他。
令狐千夜抿了一下嘴唇,脸色凝重地看着抚音,“音儿,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在我满月的时候为救我被父皇赐死的。”
“阿夜!”抚音握着桌上令狐千夜颤抖的手。
“后来等我渐渐长大了,父皇不在乎,那些收养我的妃嫔又借机欺辱我,呵,那个时候我最大的念头就是能早日去阴曹地府找我母亲。”
“后来我争权夺利,目的便是不再受人欺凌,有日回到我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在母亲的床缝只见找到了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希望我将来能做皇帝。”
“所以我必须要完成她的遗愿,不然她泉下不安。”
抚音记得在梦魇之中,他的确是权倾一时,造成了许多的杀戮,“可是怎么会现在变成了这样呢?”
“树敌太多,中了贼子的黑手,昏迷了一年,待我醒来的时候,朝堂早已变了政局。”
“其实也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父皇的放权,这群贼子在朝堂中盘根错节,早已形成了参天大树。
想要一举歼灭只有引蛇出洞,再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回归中央集权。
“好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既然如此,那你先帮我做件事情嘛!”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什么事?”抚音觉得这件事有些不简单,总透着诡异。
“以后离淳于天泽远些。”
抚音挠了一下脑袋,“好吧,只要他不来找我,我就不去找他,不然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你说是吧。”
“既然你做不到,那今晚你就帮我暖床吧!”
“啥!”抚音愣住了。
“就字面意思啊。”说完璇身躺到了抚音的床上。
抚音扭捏着,坐在位置上,就是不愿意上前。蜡烛垂泪,照着桌边的抚音。
令狐千夜盖着被子,撑着脑袋,差点就睡着了,谁知抚音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在座位上面。
“被子我都替你暖好了,快来吧!”令狐千夜无奈地再次喊道。
抚音摇摇头,“你回到你的房间去睡吧,我这不适合。”
“嘿,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帮你把被子捂热了,你又把我赶回去睡冷床,你忍心啊。”
抚音双手在裙摆上揪着,站起身来,“我去睡你的房间吧!”
抚音刚刚打开门,令狐千夜猛地掀开被子,抱着抚音踢上门躺回床上,“真拿你没办法,都是夫妻了还这般害羞,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令狐千夜将抚音紧紧地搂在怀里,帮她褪去外面的衣衫,将被子裹紧。
抚音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令狐千夜在她耳畔说道:“别乱动,小心着凉了。”
好在放在腰际的手还算老实,没有做出什么越距的动作。她今日在外面也是累坏了,很快就睡着了,并且还打起了呼噜。
令狐千夜坏坏地揪了一下抚音小巧的鼻子,抚音呜咽了一下,脑袋晃了一下。
害怕将抚音弄醒,撒了手,在抚音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抚音早早地就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了,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衣,穿上鞋子,走了出去,想一探究竟。
令狐千夜也和她一样只着了一件外衣,站在门口,依靠着门栏看着院中争吵的两人。
看到抚音,淳于天泽身旁的侍者,高兴地迎上去,“抚音姑娘,大王命奴才来送这喜服,没想到你家这奴才,太不识眼色了,一直拦着不让进。”
抚音闻言立即扭头看了眼令狐千夜,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抚音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察觉到抚音看他的目光,回以抚音微笑,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抚音的身上,“别冷着了。”
柳娉婷听到侍者的话立马就不高兴了,挽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旁边的侍卫抽刀围着柳娉婷,“什么叫奴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侍者的身边有那么多的侍卫站着,他又是奉王命来此的,气势上就不能落人下方,“说的就是你。”
眼看一出闹剧便要开始了,抚音大声说道:“他不是什么奴才,他是我大哥。”
这句话瞬间让两拨人静了下来。
“这就是个误会,你先回去吧!”
“可是这样回去会被大王责骂的。”
“我待会儿会亲自去跟你家大王说清楚的。”说完转身进屋了。
抚音洗漱好,准备动身前往淳于天泽的王宫,令狐千夜阻止她了,“你说过他不主动找你,你便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好吧,那喜服的事怎么办?”她刚才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就放在她的门外。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处理了,你乖乖地在房间里面等我。”摸了一下抚音的发顶。
另外一只手里捏着的是淳于天泽给抚音的玉扳指。
王宫大殿内,淳于天泽坐在高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张谋士,脸上都是冷冽的笑容,“谋士,这次你做得很好。”
“只是不知你这招离间计效果如何。”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吵闹声,“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眼下看来不怎么样,退下吧!”
令狐千夜直接不顾礼节闯了进去,“劝您不要再打我妻子的主意,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完将说中的玉扳指摔在地上,他令狐千夜的女人,岂是他能肖想得了的。
“你们既无夫妻之实,我又怎么算得上是横刀夺爱呢。再说了,若是你们两人真心相爱,我又怎么夺得了呢!”
“哼,你大可试一试。”他没在怕的。
张谋士从大殿的角落走出来,“大王,看来您遇到了很强劲的对手呢。”
淳于天泽笑笑不说话,他的确算得上是个强劲的对手,但是他天生就有种愈挫愈勇,遇难便上的性子。
令狐千夜回到住所,越想越生气,“音儿,我们明日便开始启程。”
“要回禧橡国了吗?”
“嗯!我要去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可你此行不是要得到苗疆王的支持,与你里应外合吗?”今日卫褚到抚音的房间里面来告诉她的。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眼看着令狐千夜就要因为抚音的事情和淳于天泽闹掰,所以特意来点拨点拨抚音,想让她帮衬着点,在中间说和说和。
“没事,缺了他我照样能夺回政权。”
抚音跑出房门,她不知道淳于天泽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想让淳于天泽去帮助令狐千夜。
作为朋友,她知道淳于天泽是开玩笑的,毕竟没有谁会一见钟情,就当是她欠他这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