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嫔注意到浣溪状态的改变,她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浣溪了。
接着补刀说道:“这一胎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你说是不是啊代嫔。”
浣溪有些心不在焉地顺着她的话回道:“可不是嘛!”
“姐姐,妹妹得批评一下你了,你说你多么幸运,顶着一张皇上最爱的人的脸,居然没有利用上,乘机给皇上怀个一儿半女的。”
“若是那天皇上厌烦了这张面孔了,你娘家又无靠山,宫里又无子嗣,你该怎么办。”
浣溪的心情愈发地糟糕了,眼前这个梅嫔容貌看起来清秀可人,可是这嘴里说出的话,真真是刺耳难耐。
“姐姐倒是很感激这副面容,有些人想要还不一定能有呢!再说了这后宫又不得干政。”
看着梅嫔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浣溪这边心情才大好起来,果然这人啊,就是你不怼她,她就不舒服。
“要是姐姐先你一步怀孕,你现在又怎会是宫里的独一份呢。”
“只要姐姐能成功怀上龙嗣,为皇上开枝散叶,妹妹再高兴不过了。”
浣溪可不吃这一套,瞟了眼梅嫔的腹部,“妹妹可得保护仔细了,免得生出其他事端,伤着皇子就不好了。”
“姐姐,你……”
“姐姐说的是吧!”
梅嫔气得站起身子,“姐姐想必还不知道,自己的封号是皇上随意取的吧,意为‘代替’目的便是怀念皇上心中的女子。”
“这个就不劳妹妹挂心了,慢走,不送。”说完浣溪高昂着脑袋转身,只留给了梅嫔一个背影。
可是又有谁知道那心里的翻江倒海,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令狐千夜你为何如此羞辱于我。
大花有些不放心浣溪,在旁边轻声喊道:“娘娘,梅嫔娘娘已经走了,您没事吧!”
浣溪擦了一下眼角,给大花一个微笑,“本宫没事,她的段位还伤不了我。”
这一倔强的动作,落在大花的眼中,那就是欲盖弥彰。
“娘娘,进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本宫出去透透气,谁也别跟着。”她的心情很是不好,她对这皇家男人真的是失望透顶了。
十四王爷那里,她以为香菱是遇到了真爱,结果没想到居然也是替代品,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劣根性。
越想越火大,不禁破口大骂,“令狐千夜,你有本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谁!”
浣溪一听这声音,下意识地就躲了起来。
几个太监和着侍卫走了出来,“谁这么大胆,禁地都敢闯!”
浣溪心想,这下死定了,她不知道这是禁地啊,不是故意要闯禁地的,只是想着朝人少的地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了。
眼瞅着那些侍卫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和自己相反的方向扔去。
果然侍卫都被吸引过去了,浣溪现在逼不得已,只得继续往里面走去。
可是才过去没两分钟,那些侍卫和太监又走了回来。
慌不择路,浣溪溜进了一间房间里面。
刚刚打开门,她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桌上摆着各种类型的刑具,很明显是一间刑房,每一样上面都带着血渍。
看来是私人的刑房,这皇宫里面能有那么大权力的除了皇上就是那堆成天没事做的妃子。
浣溪听见门外传来了铁链拖拽的声音,这刑房里面又是一览无余,翻身爬上房梁。
只希望他们不要抬起头来,要是被发现她私闯禁地,估计她的生命也就止步于此了。
此时优璇宫里面人声鼎沸,院中跪满了一堆太监宫女。
令狐千夜坐在院中,“代嫔娘娘去哪了?”
“皇上,奴才不知啊!”
“代嫔贴身伺候的大宫女呢?”
张福达拎起大花,“皇上,在这呢!”
“连你也不知道代嫔去哪了?”
“回、回皇上话,傍晚十分,梅嫔娘娘来找代嫔娘娘叙叙家常之后,代嫔娘娘就说心情不好,出去逛逛。”
“梅嫔?”
“她说了些什么?”
“梅嫔娘娘就是和代嫔娘娘说她怀孕,又说娘娘没娘家人,没靠山,说她……”
令狐千夜发声让大花闭嘴了,“闭嘴!”
“文昊!”
院中多了一个黑衣人,“属下参见皇上!”
“你来告诉朕,梅嫔和代嫔说了什么。”
“遵命!”
“梅嫔对代嫔娘娘说……”
令狐千夜越听越生气,攥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暴起,“朕看她是活腻歪了,没事和她说这些。”
“那她去那儿了?”
“回皇上话,属下见代嫔娘娘往禁宫方向去了。”只是那边皇上严禁派人坚守,所以他也不知道。
令狐千夜追到禁宫门外,这里自从抚音不在了以后,便成为了他的禁地。
浣溪趴在梁上,看着下面被两个侍卫拖进来的男子,身上白色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尽。
垂头散发,手上脚上,都绑着铁链。如是没有那两个侍卫拖着,整个人都要栽倒在地上了。
把男子扔到地上,紧随其后,走进来两个太监,手里抱着心的白色里衣,手脚麻利地给躺在地上的男子换上。
光是看那面料,便属上乘,对一个囚犯有必要用得着这么上等的布料吗。
突然男子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房梁上的浣溪,那眼里藏不住的惊喜。
浣溪吓得心脏差点休克,忙对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打手势,“嘘!”
换衣服的时候浣溪一直紧闭着眼睛,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男子早已被绑在木桩上了。
每天少不了的就是盐水皮鞭的伺候了,等到身上见血了之后,又把他绑着去尝试各种各样的刑具。
在此时间之内,那个男子都一声不吭,显然这些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浣溪闭着眼睛不敢再看下面的男子,这些刑具要是放在她的身上,半条命早就没有了。
可是下面这个男子,居然能忍耐那么多,光是这股毅力,就是她所比不上的了。
到底是做了多么穷凶极恶的事才能受到这样的对待。
两名侍卫早已累得精疲力竭了,“先去吃点宵夜歇息一下了。”
浣溪见那个男的一直都没有把她说出来,觉得这人也还不错,便翻身下来,将门栓放上去。
走到男子面前,没留意男子的目光一直都留在她的身上。
压低声音问道:“这位兄台,你是抢劫杀人了,还是和皇上的妃子有染啊,他要把你放到这来折磨?”
“音、音……”声音有些沙哑。
浣溪没听清楚,又靠近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音、音,音音……”
她算是听清楚了,“音音是谁啊?”后来仔细一想,这也不关她的事啊。
“刚才谢谢你了,江湖再见!”说完,浣溪正准备闪人。
手就这么被抓着了,而且力气还不小。
浣溪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就是望着那双眼睛有些熟悉。
“你能挣脱这些绳索,干嘛不逃啊,你不会是想让我带你一起离开吧!”
男子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浣溪,似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
“皇上,这边请!”门外响起了声音。
“音音!”男子还是这两个字。
“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音音,你先放开我啊,再不放开,我叫人了啊。”浣溪威胁他,要是被令狐千夜瞧见了,她要怎么办。
门打不开,侍卫直接踹门了。
浣溪想,这下子,自己是死定了,好奇害死猫啊,她就不应该下来的。
令狐千夜越想事情越觉得不对劲,“闪开!”
终于在门被令狐千夜蛮横地一脚踢开之前,浣溪被男子拦腰扛在肩上,冲破房顶,逃走了。
“快追!”
令狐千夜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日便是你,今日绝不会再让你把她带走了。”
逃到城墙处的时候,浣溪和男子早已被一群侍卫还有黑衣人团团围住。
浣溪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们一起战斗,才有逃跑的希望。”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男子一放开她,她就马上举白旗投降,坚决不抵抗。
可是男子很显然,并不想搭理浣溪,只是用袖子擦干净了脸上的污垢。
仍旧是披散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丝毫没有想要搭理浣溪的冲动。
男子带着浣溪在侍卫中穿梭游走,侍卫却拿他们两个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干着急。
不多时,男子便带着浣溪站到了宫门口。
文昊奉令狐千夜的命令,早已带着一帮黑衣人死守在那了。
令狐千夜也急忙赶来,“你今日休想再带走她。”
男子给了令狐千夜一个蔑视的眼神,凭他的本事,想要从这皇宫中带走一个人,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宫门口,朕早已让小十四派了一大队人马驻守,你带着她,插翅也别想逃。”
浣溪赶忙帮腔,劝说道:“兄台,你说你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么厉害,赶紧跑了,别管我了,没事的。”
男子充耳不闻,将浣溪放下,面对着她,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
“音音,这次我拼尽性命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浣溪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呆滞状态了,心却不可遏制地跳动了起来。
这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纯洁无公害的笑容。
飞扬的发丝,轻抚着那俊俏的容颜,温柔中带着一丝坚毅。
这、这,这和令狐千夜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类型啊。
男子的手轻轻抚上浣溪的脸颊,“音音,是不是还在怪我,这么久了居然都步来找你。”
浣溪整个人沉醉了,他的触碰让她由骨子离眷恋,不似令狐千夜的,会产生本能的反感厌恶。
他的出现让她依恋,这仅仅一面之缘的男子,居然会让她格外地安心。
“你是?”
“音音,莫不是将我忘却了!”
“我是浣溪,不是你口中的那个音音,对不起。”
“没事儿,音音将我忘了,也是正常的,毕竟都怨我。”
“你口中的音音,是不是就是抚音。”浣溪突然想到令狐千夜叫她音儿。
令狐千夜在下面见到楼上两人相谈甚欢,无视他们的存在,有些吃味了。
“令狐逸宇,你若是放下音儿,乖乖离去,朕可放你一马。”
浣溪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也姓令狐?”
“是啊,那浣溪可愿意随我一起走?”说完向浣溪伸出了手,脸上依旧是那温柔,恬淡的笑容。
,令狐千夜出现在两人的身旁,“你们哪儿也别想去。”
此刻的令狐千夜是暴戾的,骨子离散发出的都是嗜血的杀戮。
浣溪也讶于自己居然会害怕令狐千夜伤害眼前的男子,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你先走吧!”
男子有些受伤地望着浣溪,“你难道还放不下他这个负心人。”
浣溪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负心人是什么意思,只是,若是你不离开,还会被抓回去的。”
令狐逸宇看了一下周围,“音音,你放心,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说完冲着浣溪微笑,背对着城楼之下,摔下去了。
浣溪惊呼一声,心瞬间揪到了一起,急忙跑到城楼处去查看。
看见令狐逸宇被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救走了,还对她挥手,她才安下心来。
可是另外一边的令狐千夜就很不爽了,生气地拉着浣溪,“以后见到他就跑,听见没有!”
“为什么啊?”
“他是有名的采花大盗,专门坑骗你这种无知少女的。”
“可他不是你们皇家的人吗?”回想起那温柔的笑容,她怎么也无法和令狐千夜口中所说的那种人联系起来。
令狐千夜用手指戳了一下浣溪的额头,“皇家就不能出败类吗?”
浣溪不置可否,还是有些眷恋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