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娣在裕王府里吃了好长时间的草,这是她第三次受这种活罪了。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巧的很,每回都是被鞭子打的,她也真是够倒霉的。
第一回是因为沈煜禾被仇家追杀,她惨遭池鱼;第二回是她被人追杀,濒死逃到了军营;这一回是因为白郢了,他的烂桃花惹得祸,连累她被疯女人伤害。
这还不如当初在青山村呢,虽说要常常提防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但是起码不会有杀身之祸,顶多就是被骂两句,被人家瞅两眼就能解决的事。
在她受伤后,就待在王府里养伤,白郢说已经给家里人带过话了,但是不用猜,她也知道自己七八天没回去,大姐和三妹肯定急坏了,心里就更痒痒的想回家。
白郢这个人,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实则无赖的很,经常借口带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把她人提溜到空间里去,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别扭的很。
嗯,她还是躺着的,就是从一个小屋子里,换到了一片空地上。
虽然他的居心不好,但是他倒是贴心的每日用灵泉水为她清洗脸上的伤口,本来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结痂的,居然三五天就好了,她也并没有用那老太医的什么生肌玉颜膏,脸上的伤就没落下痕迹。
以前是半信半疑的,现在看来这个灵泉水确实很灵,说喝了能长命百岁,她也是信的。
裕王府里不缺顶级的药材,不光因为白郢本身就是个财大气粗的,他的空间里的好宝贝也是比比皆是,这要是拿到外面卖去,也能发一笔横财。
可惜白郢对这方面很是佛系,并不善于打理它们,看的宋盼娣心痒痒的很,如果这片药田是她的,她肯定会当一个辛勤的园丁,把药材们伺候的服服帖帖,这样就可以拿它们卖钱了。
其实自己的铺子也挣钱的很,如果她想的话,现在两三个月开一家新店也是很简单的是,这样要不了多少年她就能实现把京都佳人开遍全国,开成连锁的愿望了。
现在确实是不愁没钱花,只是她突然才意识到,有钱了有些时候也不见得能保护好自己。
就像之前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追杀,后来要不是她的宝贝马儿驮着她逃到军营里,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还有在丞相府里被焕伶公主提到前面的问话时候;在将军府里被当众为难的时候;在皇宫里被玉漓双肆意欺凌的时候,她都很有钱啊,却仍然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还是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是她不能忍受的。
她被逼得太紧,在沈煜禾身边,在白郢身边,从她接触了他们之后,她就注定不会安宁的,是非不是想躲就能躲的掉的。
下一步,她想涉世权术,找一些可靠的人,或者说是培养一些可靠的人来为自己效力,以此来保全自己才能不再被动。
之前一直想收留那些孤儿们,教授她们一些绣工和生存的技能,来为她所用,但是现在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她要收留更多的孤儿,要从中挑选出天赋异禀的,花重金培养。
让那些有天赋有能力的孩子变成闻名的商人,金榜题名的被朝廷重用的臣子,军营里的将军,花楼里千人千面的花魁娘子,负有盛名的杀手等等,都是可以培养的。
她不可以,那些孩子可以,假以时日,她培养起来的人脉的大网总是可以护着她,保护住她的。
以前沈煜禾想派人在她身边暗地里保护她,她觉得不自在所有不想要,白郢在她身边派了暗卫保护她,她也觉得没必要。
可是若不是这些护卫,被人追杀时根本没人保护她为她争取时间,被玉漓双鞭打羞辱的时候,也没人去通风报信,让白郢过来救她。
以后京都佳人她也要放护卫守着了,自己走哪也得带着一些暗中保护的人,她不要别人保护,她自己花重金雇人,不然以后万一再遇到倒霉事,她连怎么死的,或者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等到自己伤好了,就撸起袖子开始干活,还有和宫里的生意也马虎不得,想着想着她都快要坐不住了,可有得忙了。
“你在想什么,叫你几次都不理人。”
白郢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多掐了几把,小东西手感真好,他暗暗地想着。
宋盼娣吃痛,才迟钝的回过神来,“你捏什么捏啊,我在想事情呢。”
不甘示弱的她也撑起身子,张牙舞爪的要去捏他的脸。
本以为他会生气,会躲开,没想到他就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摆弄。
一下子就不好玩了,她恹恹的伸回手,嘟囔道。
“都说九皇子威风凛凛,杀伐果断,铁面无情,怎么在我面前这个德行,一点都没有个皇子的作派。”
白郢抽了抽脸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丫头都是打哪里听来的,抓住她的一双柔荑,窝在自己怀里,闷声道。
“你听谁说的,在你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本王怎么能会一样。”
“那我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这么好说话呢,你现在也不凶了,以前我都以为你很凶的,现在像个一团和气的面团。”
宋盼娣疑惑的盯着他的脸看,和当初冷淡的他怎么不一样了呢,当初他可是一身玄衣如谪仙一般出现在她面前,惊艳了她好久都忘不掉。
“对心爱的人和旁人你会一样吗。”白郢低着头,眸光烁烁,反问道。
“我……当然是要……一视同仁啊。”
后面的声音小的都快听不到了,宋盼娣很怂的地下了头,不敢再盯着某人的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因为据她的经验来看,她若是一直盯着白郢,那他肯定要有所“动作”。
白郢这时候已经绕在了她的身后,揽着她的双手,让她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他也就这么环抱着她。
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里,离得太近,耳聪目明的她都能听到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愣了半天,才发现两个人不知何时相处时的姿势变得这么“开放”了,投怀送抱的,可是他们还什么关系都不是,纯洁的很呢。
“咳咳,说什么心爱的人啊,瞎胡闹,殿下你总是喜欢胡说来逗我开心。”
白郢很认真的捕捉到了开心这两个字,当然是要揪住不放了,他若不步步紧逼,只怕怀里这小女人会躲的更远。
“你说本王是胡说逗你开心的,那本王能不能理解成,作为本王心爱的女人你觉得很开心。”
“瞎说!断章取义,哎,你放开我。”宋盼娣不乐意了,拖着不康健的身体要从他怀里爬出去。
这个人行为上占她便宜,言语上也要占她便宜,真是够泼皮的。
“你伤还没好,别闹。”
白郢无奈地把人再“捞”回来,心满意足的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儿还不安分,一直不肯乖乖的听话。
他也恼了,大手一挥,清脆的啪了一声,宋盼娣的屁股就挨了一下。
“……”
她简直要羞愤得要死了!这个狗男人居然敢打她屁股,得寸进尺啊,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她屁股。
“你,你,欺人太甚,你敢打我屁股,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白郢从来就没提防过她,一个没注意,竟真的被她扑倒了,本想把她推到一边,又怕伤了她,就束手束脚的由她任性。
两人这么的,一个让着,一个发着火的扑着,本来为了方便换洗宋盼娣身上的伤口,坐的地方离灵泉里就近,这么一番扑腾倒好,两个人齐刷刷的掉进水里去了。
意外到,连白郢也来不及离开,就落进水里。
这灵泉看着不大,却深,宋盼娣是个旱鸭子,一点水都不会,掉进水里就慌乱的开始扑通,几个瞬间就喝了不少水。
白郢一掉下水里,就在水下去捞宋盼娣,把她捞在怀里,可她因为怕水而剧烈的挣扎着,本来可以打晕了拖上去,他却不舍得。
“救……咕噜…救命啊!”宋盼娣断断续续的喊着。
眼看着要沉下去,白郢抱紧她的腰际,唇瓣就贴上她的,在水中为她渡气。
宋盼娣得了气也就清醒了,在水里抱着白郢,不敢松手,任凭白郢在她的唇瓣上“胡作非为”。
本来是想要渡气给她,吻着吻着就动了情,纠缠着宋盼娣不肯带她上去,宋盼娣在水下晕晕乎乎的就这么被他抱着亲吻着,七荤八素的,连被人撬开了贝齿都浑然不知。
白郢继续加深着这个吻,渐渐的晕了头脑的宋盼娣也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情的和他吻在一处…只放任自己的情感,知道自己面前的是她很在意很欢喜的人,是从很久之前她就不愿意承认却忘不掉的那个人。
水面一片平静,除了不时翻腾的几个气泡,和一圈一圈的涟漪,谁也看不清这水下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