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大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陆,在这里,只有四个国度,东为辰,北为念,西为越,南为宁,四个国家排名也是如此。
慕涟带着自己的妻儿来到北念的王城已经有四五年了,话说这在朝中做官也太不容易了些,慕涟目前还只是个四品小官,得罪不起其他的大品官员,所以有些时候别人欺负了自家人,慕涟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一家四口在王城日子虽然过的战战兢兢,但也有滋有味。
慕涟这几年岁数有些大了,哪怕想要告老还乡,但为了儿女的前途,他还是忍了忍,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日是慕涟的女儿慕云溪的十七岁生辰,女子十七了还没有亲事,甚至连婚约也没有,这在别人眼里早成了笑话,可是慕云溪自小就呆在深闺里,哪里结识的了什么男子,再加上慕涟又在朝堂上没什么话语,哪里会有人愿意给他的闺女说亲事?
去年的时候慕云溪在生辰上被一个五品管院的女儿嘲笑,此人有此底气皆是因为她有一个家世厉害的未婚夫——左家大公子,左祺天。
虽说这左祺天没有丝毫官职,父亲也年事已高,但他可是妥妥的贵族血统,自然能在慕云溪这里耀武扬威。
今日,慕云溪还是像往年一样的戴上面纱出席,民间早有传言,说慕家大小姐是个丑八怪,所以便没有人愿意娶她,
“诸位!”慕涟在正位上看见慕云溪进场,顿时,一群人都安静了下来。
“诸位,今日不仅是小女的十七生辰,老夫还有事情要宣布。”
不少人饶有兴趣的看着慕涟,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如今小女已经十有七,老夫准备在三日后在信玉楼为小女举办招亲宴席。还望各位大人多多捧场!”慕涟说完这些话感觉自己的脸都红到脖子了,这下怕是整个王城都知道他家的事了,但是为了给云溪找个好夫家,也只能出此下策,他年纪大了,也想少些负担。
如慕涟所想,这件事情在当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上至达官贵族,下至穷苦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慕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慕家里,晚饭都没吃的慕涟在书房里为女儿择着良婿,可惜不是这个不对,就是那个不行。慕涟搞得头都大了。
饭桌上,慕夫人不住的往书房那边瞧。“母亲,您若是担心,妹妹一会儿去书房瞧瞧,父亲多半是在为白天的事费心,妹妹去,也好些。”慕家长子慕云风对慕夫人说道。
慕云风也快到弱冠之年,早早就与白家二小姐白灵依定下婚约,本来两人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是去年白家老太太病逝了,白灵依是在老太太膝下长大的,自然要等白家老太太丧期过后再择婚期。
可这么一来,这白灵依在白府就没了支柱,也是苦了她了。
慕云溪听见哥哥提到自己的名字,也是抬起头看向母亲,没有被面纱遮住的脸精致的不像话,慕云溪微微一笑:“母亲,我吃饱了,去给爹爹送碗银耳汤。”
慕夫人点点头,忙叫下人盛了汤让云溪送去,生怕慕涟饿着。
慕云溪接过银耳汤,福了福身子,往书房走去。
屋外一片漆黑,屋内也只留有一盏灯,昏昏暗暗。慕云溪没有叫丫鬟跟来,因为她有些话要对慕涟说。
慕云溪轻轻的推开门,坐在书桌前的慕涟猛然抬头看向来人,看见是慕云溪,这才恢复了亲切的模样:“原来是云溪啊!”
“父亲。”慕云溪对慕涟行了一礼,并未起身:“女儿不孝,让爹爹为女儿劳神,乃是女儿的罪过,还望爹爹赎罪。”
“你这孩子,这都说的什么话?”慕涟赶紧将慕云溪扶起来:“女儿家的婚事本来就应该早早定下,要不是我无能,也不会让你如此好的面容,却连个婚约都没有。”慕涟也不顾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
慕云溪将银耳汤发在桌上,跪在慕涟面前:“爹爹,”慕云溪看向慕涟。
“爹,女儿愿意做妾。”
慕涟听见这句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行!”慕涟背过身子:“我慕家男子后院只能有主母,女子嫁人也只能做主母!”
“爹爹,女儿决心已定,还请爹爹成全。”慕云溪埋下头,她知道这样会给慕家带来不耻,可是如今年岁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慕涟指着慕云溪的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爹爹放心,女儿就算要做妾,也会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句话似乎是让慕涟同意了,总之,那场招亲大会,还是取消了,而慕家也是背上了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