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应该娶我的,我守着他这么多年,凭什么你一来就抢走了他?"
她傅青禾从小到大要什么都能要到手,唯独刘权,她等了那么多年却偏偏没有得到他。
"刚刚你跳湖时,他跟着一起跳,却始终没有去将你救上来。他曾对我说过他对你有愧,可你该知道你们不可能。若你这次这么一闹,他真的娶了你,将军府和他都会成为圣上眼中的威胁,你最爱的父亲还有你们将军府都会被连累。"
这些道理只要是有点想法的人都能想明白,傅青禾也不可能不明白,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李安若这话一说出来,傅青禾便沉默了,抓着鞭子的手也慢慢地松开。这些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正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一直不愿让她接近刘权,也正因为如此不管她再怎么闹,父亲也没有真正地想要帮她。
李安若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她将手中的鞭子松开,看了傅青禾一眼:"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苦的只会是你自己和爱你的人。好好对自己吧。"
是呀,在这里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厮守一生大概是天下最难的事。傅青禾只是爱错了人,而她爱对了人却也十分忐忑。
傅青禾沉默不语,她便也默默地出去了。
李安若从傅青禾房中出来时便看到了刘权和傅雷站在门外,想来她对傅青禾说的话,他们也听到了吧。
刘权上前一步牵起李安若的手,语气温柔:"走吧,我们先回去,剩下的事就交给将军了。"
傅雷见刘权举动如此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清了清嗓子便沉声道:"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刘权牵着摆了摆手便牵着李安若走了,傅雷一直以来便同他站在对立面却因傅青禾暗中帮了他不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傅雷不在了,就是傅雷不说,他也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傅青禾的。
李安若抬头见自己旁边的人脸色阴沉沉地,便问:"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青禾她就知道闹而已不会真寻死的,我也不可能会娶她。"
刘权握着李安若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愿意站在自己的身旁,而他不但没有给到她她想要的生活还将她拉入了这样一个泥潭里。
"嗯。我们回府吧。"
既然他不愿说,她便不问。
一路上两人都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未曾再说话。
一回到王府,马车还未停稳,碧莲便在外边等着了。
刘权看了一眼静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只伸出了手,那人便轻轻的抬起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中。
碧莲见两人互相交错的手,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待到回到自己屋内时,刘权便厚着脸皮贴到了某黑着脸的人身上。
“安若,你不理我,我很伤心耶。”
某人坐得直直地却没有说话,刘权不但没有放弃,反而再接再厉。
只见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身旁的人,然后摸出了不知何时藏在身后的搓衣板,跪到了她的面前。
李安若抬了抬眉,依旧没讲话。
刘权心里此时真的怕极了,他本想着彻底解决了这件事再同安若道歉的,若是她真的气了他,不理他,那他会死的。
只见刘权跪得直直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义正言辞中气十足地道:“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更不该连这样小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好。我发誓自从这件事之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还有类似事情发生,我就死无全尸。”
刘权话音一落,李安若就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语气不爽地道:“你要是死了,那我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刘权十分得意,一把便将人抱住,锢在怀里。
她被紧紧地抱住,心中却是有了着落。本来她不开心的,因为他与傅青禾的纠缠,因为他对傅青禾的偏袒。
可今日,她看得分明,他只是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凡是涉及朝廷的丝毫,他都不想她来操心。
李安若抬头,一双牟子里满是星辰,却十分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宠溺和开心的男人。
“你是不是想着趁着今日傅青禾一闹就趁机把事情解决了?我这次过去是不是多此一举一了吗?”
刘权分明一愣,随后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怎么会,只要你肯管我的事,我就开心。”
是3呀,只要她肯管他,他就开心,甚至于心花怒放。
“以后,不管何事,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任何事都应该一起面对的。”
“好的,王妃!”
刘权话音刚落便在李安若的额头上吧唧啃了一口。
算起来,这段时间两人一直闹别扭,却没有这样轻松的时刻,当下两人心里都存了温存。
“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碧莲因着知道两人关系有了好转,自然不敢进去打扰的,只因宫中来人不得不来叫,便只好硬着头皮来敲门了。
因着突然被人打扰,刘权话语里面都多了几分不悦:“知道了。”
这段日子他都惹安若生气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消了气。
两人还没你侬我侬就被宫里来的人给捣乱了,一想到这,刘权的眉峰出多带了几分凌厉。
李安若见他如此,便从他怀里溜了出来:“好啦,该去见人了。”
“好,听王妃的。”
原本还带刺的人,因着李安若放低了声音的一句话,毛瞬间便被捋顺了。
只见刘权眉眼带着笑和宠爱,一手牵着旁边肤如凝脂,皓齿朱唇的女子,缓缓走来。
宫里来的公公和太医见这画面,都被晃花了眼,原来那跋扈很辣的七王爷还有这样的一面,可见七王爷对这个七王妃是真上心了。
也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看这七王妃的样貌便知这肯定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见过七王爷,七王妃。”
待到两人具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回过了神来,纷纷行礼。
刘权面上不见喜怒:“起吧,不知李公公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李公公皱巴巴的脸上爬上了笑意,却让人感到异常的诡异,忽地一又尖又系的声音便从李公公的嘴里传了出来。
“皇后娘娘思虑七皇妃身子不好便让杂家带着秦太医过来一看。”
刘权闻言,眼中伤过一丝厉色,却不动声色:“多谢母后挂心了,那就劳烦秦太医了。”
李公公心中纳闷,这七王爷何时这么好说话了,今日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秦太医只是得了传令并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那烦请王妃移步屋内,小的给王妃诊脉。”
李安若见刘权对着她点了点头,便迈着步子往里走去。
大约两刻钟后,秦太医将手从李安若的手腕上拿开来,神色却是有些沉重。
李安若见此,心中便生了异样:“太医有话直说便好,不必觉得为难。”
秦太医看看刘权又看看李安若,最终还是顺了顺自己的胡子,慢条斯理地道:“王妃身体健康,并无大碍。只是王妃体寒,若不好好调理,怕是,难有子嗣。”
难有子嗣?李安若心里咯噔一声,便已了然。
这个身体的主人本就是冻死在寒冬腊月里的,这具身子自然也受了寒毒。她居然将这样的事给忘了。
既然人已经看过,自然是要请客人走的。
刘权给管家递了个眼色,便道:“今日劳烦秦太医了,管家送一送李公公和秦太医。”
李公公和秦太医心里虽然对于七王爷刚看完病就赶人走的只一点很不满,却也只能由着管家将自己领了出去。
待到李公公一行人没了影,刘权便弯着腰俯到了李安若的面前。
见她面色不悦,便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继而俯到了她的耳边,声音带着轻笑说道:“那秦太医是我的人,他那话是说给李公公听的,你可被当真。”
说完,刘权便已经直起身子牵住了她的手:“皇后不过是想让太医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孕而已,秦太医这样一说,她自然是不会再在我们这边下心了。”
李安若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却有些难过,他肯定是知道的,却还想瞒着她。
回头细细一想,当初在杏村时,桌上便会时常有温血暖胃的菜上桌,想来他那时便是知道的吧。
傻子,这有什么好瞒的,她也不难过。她上一世也是体寒,曾经经痛到昏厥进了医院。
幸好后来外婆给她找了一个老的妇科医生,开了一张方子,那体寒便是自那时起慢慢治好了的。
那方子她是背下来的,这一世自然也能治好这体寒之症。
这样也好,误打误撞竟是撞到了皇后上面,让皇后误以为她生不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安若嘴角轻扬,语气漫不经心:“既然皇后这么怕我们有孩子,那我们要不要给皇后送一份大礼?”
刘权一愣旋即便笑了,一把打横便人给抱了起来,往内院的方向去了。
“王妃的计谋甚好。”
当院内的人看见刘权抱着李安若的时候,个个的呆住了,只慌乱地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第二天自己就被灭了口。
当朝哪个王爷王妃敢这样不讲礼仪的,独独这七王爷仗着皇帝对他的喜爱却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