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无影的话题是当今天子虽然远在凤城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可以将各个城都统治得很好。
可是,在他看来,当今天子做得还不够好。因为现在边疆战乱,当今天子不但没有给足粮草给军队,还不减免参军亲属的田税。这样会造成军心不稳,民怨四起。
末了,他又将问题抛给李安若:"弟妹,你觉得这天下还算安稳吗?"
刘权没想过北无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却也没有再阻止。他也想听听安若对治国之道的分析。
李安若皱了皱眉,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觉得不管在哪个时代,天下永远都是看似平静实则风云暗涌。所谓的安稳,对百姓来说是没有战乱,没有自然灾难那样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对于一个国来讲,安稳二字谈何容易。"
听完李安若的话,刘权眉梢处不禁添了些喜色。
北无影又问:"那你觉得,对于一个国家来讲怎样才能安稳?"
李安若刚想继续说,顿了顿,还是小声地问了:"我们这样私下讨论国家大道理,不会被杀头吧?"
两人见李安若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又觉得好笑,好像她同刚刚说出那一番话来的不是同一人。
见两人笑她,李安若不甘地撇了撇嘴。虽然说天高皇帝远,但是在古代自由言论权就是杀人的刀,她担心自己的脑袋也是情有可愿的嘛!
李安若给两人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一个国家永远做不到安稳,但是可以做到表面安稳。"
她所学的历史中有哪一个朝代没有动乱?所谓的安稳,不过只是一层虚假的皮,将势力纷争,内乱给盖住罢了。
刘权很是认真地问:"怎么说?"
"一个国家刚刚成立的时候,就是一盘散沙。各个势力割据,那叫动乱。当国家开始慢慢整顿,朝廷将割据势力瓦解之后,国家开始慢慢走上正轨。走到这里,朝廷内里的事情解决了,就该解决百姓的生活。国家发展经济,百姓生活变好,就可以做到天下大同的假象。这样的国家看起来安稳,实则不是,尽管割据势力被瓦解,百姓生活安逸。但是朝廷上始终都有势力不均的倾向,外族也始终蠢蠢欲动,不管走到哪一步,总会有一些内在因素是不确定的。所以说可以做到表面安稳,而不是真的安稳。"
李安若说完话又喝了一杯酒,她所说的这些都是她以以往从历史书上学的知识而得出来的结论。
"说得挺好的。"
北无影不禁敬了她一杯,看来她也不是一个只会成为他软肋的人。或许,她也可以成为辅佐他的人。
席间,北无影偷偷地将自己对李安若的看法表达出来:"她还不错。"
刘权不可置否地别开脸去,继续听李安若畅谈。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云云而谈,聊着聊着竟然到了开晚市的时候才分开。
刘权同李安若站在店前送北无影,北无影让两人不要送了,自己悠然地走了。
"我觉着北无影不大像是一个生意人,倒像是个满怀抱负的仕子。"
看着北无影潇洒的身影,李安若有几分不解。一个生意人怎么会这么对国家治理之法讲得头头是道。
刘权二话不说便蹲在了她面前将她背了起来。
"仕子也好,商人也罢。你今天喝太多了,我们先回家吧。"
晚市还未散,在酒楼吃饭的人来来往往地,见刘权当众背李安若倒是有些吃惊。
可知,古人从不知秀恩爱二字。因为人家从来没有人敢在外面秀恩爱,毕竟风俗严谨啊!
李安若刚想挣扎就看到有人在身边走过,便只好装醉,这样脸才不会丢得太大啊!
"安若喝醉了,我先背她回去。你帮我同王婶说一声,今晚要她们帮忙关店了。"
"好。"
刘权见是村里的人便对他说了一声,背着李安若就走。
大家听到刘权的话便又放下了心中的惊讶,娘子喝醉了,相公不背又要谁背呢!
待走得远些了,李安若半眯着眼睛见旁边没人了。便伸头到他耳边同他商量着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走回家去。免得村里的人看见了,不大好。"
"相公背娘子,天经地义。谁爱说谁说去。"
刘权不以为然,继续大气不喘心不跳地走着。
李安若没辙,只好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大概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连几时到家的都不知。
只是她做了个梦,她梦见她同刘权结婚洞房,然后生了两个孩子。奶娘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她同刘权在厨房里做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早上,李安若起来依旧是头疼得要死。每次只要她喝酒,早上起来必定头疼炸裂。
刘权警告她以后不许再多喝酒,不然他怕是忍不住要吃了她。
一问奶娘才知,昨天她发酒疯,拉着刘权一顿乱亲,手还不规矩地到处乱摸。
一想到这个画面,李安若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玩了火。天,她一直以为昨天自己只是睡着了,谁知道闯祸了。
李安若红着脸,慢吞吞地说:"刘先生,那个。我错了,我以后不敢再发酒疯了。"
她真的是,昨晚完全暴露了她想扑倒他的想法。简直,无地自容。
"嗯。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保不住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刘权的牟子深而冷,实则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画面,他就浑身发烫。
"不会的,不会的。不敢了。"
李安若连连摆手,她哪里还敢。吓死个人了。
"新的铺面已经找到了,我等下同你去看。"
"好。"
李安若发现刘权今天的脸上不大好,他好像很生气。
"你还在生气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们也快成亲了,这也是不可控的呀。"
李安若低声地喃喃自语,她喝醉了发酒疯又不是自己想要的。何况,他也是自己相公,摸了就摸了呗,干嘛那么生气。
"不是生气,是昨晚没睡好。都是你给惹的。"
刘权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李安若一个激灵。原来如此,确实怪她,怪她。
"我错了还不成!"
于是,她拉着刘权的袖子撒娇,不时地瞟一眼看他的反应。
"成,你害我没睡好。我得讨点补偿。"
刘权一如既往邪魅的勾着唇,李安若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怎么没有印象中的柔软贴上来?
睁开眼只见刘权看着她在笑:"娘子真是主动啊,为夫就不客气了。"
他俯身下来,没有吻她的唇反倒是含住了白玉般的耳垂,然后细细地吻着她纤细的脖子。
李安若被吻地有些发软,只好紧紧地拉着刘权的衣服。
他发现怀中的人的异样,得意地加重了力道将她往怀里紧紧地扣住。
半餉,他才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还敢喝酒,我就治你。"
刘权的声音十分沙哑,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吹着,她的心已经不可控地漏了一拍。
"嗯,知道了。"
李安若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了,她只求他赶紧放开自己。否则等下奶娘进来看见这样的画面,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乖,等下带你去镇上看铺面。适合的话就先签下,等我们成亲过后再忙开张的事。"
听他提到两人成亲的事,李安若忍不住地有点小期待。确实快了。
"嗯。铺面是无影帮忙看的吗?这么快就找到适合的了?"
"让他帮忙留意了一下,昨天来之前他就跟我讲了有适合的铺面,这不等你这个小酒鬼醒了才能去看。"
刘权看向李安若的眼里是往常的宠溺和温柔,心里一开心她脸上便挂上了大大的笑脸。
"那就走呗。"
二话不说,李安若拉着刘权就走。这一次两人倒是没有再走路,直接坐了牛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
这次的铺面是离朱雀街不远的玲珑街,玲珑街同朱雀街不同。玲珑街整条街,主要是胭脂坊和首饰坊,所以逛的人大多是女子,也算是比较安全。
两人看的铺面在街尾,街尾处早就已经有两家酒楼,如果她们要在玲珑街开酒楼竞争必然很大。
不过老板倒是很好讲话,既没有抬价也没有故意为难。店铺很顺利地就盘了下来。
李安若摸着刚刚给出去的一百两银子心疼地不要不要地。这地段贵是贵了点,不过收益肯定也会大。
店铺盘了下来,李安若和刘权也没有急着着手开张。只是准备着现在酒楼的食材,还有到时候的人手安排。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幸福地过着。刘奶娘也在依旧瞒着大家悄悄调查当年的事情,转眼间便临近年关。
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准备着,而刘权和李安若成亲的日子也越发得近。
李安若目光出神地望着外面。这场冬雨过后,天气会变得越加的寒冷。
她伸出手来接住雨滴,任由雨带来凉丝丝的感觉,好让她纷乱的心获得一丝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