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斯年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顾若夕的身影。
她想和他划清界限?不,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的命运,早在在缅国,她闯入他房间之前,就已经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
就算是没有小宝,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对她放手!
御斯年看着顾若夕单薄的背影,他现在只想快步上前,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他要告诉她,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半分掺假!
“夕儿。”
御斯年快步走到了顾若夕的身边,想要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可顾若夕却是脚下一个踉跄,软绵绵地栽倒在了御斯年的怀里。
他的脸碰到顾若夕的额头,竟是滚烫的温度!
御斯年的心倏然一凛,他拍了拍顾若夕潮红的脸颊,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夕儿?夕儿?顾若夕!”
“小若?”察觉到不对的霍维昭也冲了过来。
可还未等他的手碰到顾若夕的衣服,御斯年就已经把昏迷不醒的顾若夕打横抱起,快步冲进房间里。
……
“这又是怎么了?”
刚刚抱着一捆药材想要进屋的佐老看到御斯年这副急匆匆的样子,还有他怀里昏迷不醒的顾若夕,急忙扔下了手上挑拣好的药材,几步跳下了台阶,上前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佐老就知道,潜伏在顾若夕体内的毒素,再一次发作了。
而且,看上去这一次的毒性发作的甚至要比上一次更加凶猛。
“快快,把她抱到屋里去!”佐老又跳上了台阶,推开了房门,招呼着御斯年赶紧进去。
房间里,姚政赤裸着上身躺在一张躺椅上,下半身也只是穿了一条遮羞的短裤,几乎浑身上下都被白色的纱布所覆盖。
一旁的Alice情况要好一点,只是右手被缠满了纱布而已。
看到御斯年抱着昏迷不醒的顾若夕冲了进来,两个人都有点意外。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姚政挣扎着想要从躺椅上坐起来,刚刚被处理好的伤口被牵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知道这里是暗擎的地盘,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代表着危险。
Alice却是直接几步冲到了御斯年的身边,“若她怎么了?”
御斯年还未开口,从最里面的房间里传出来一个低哑却严厉的声音,“一个二个的是不是都不想好了?”
“不想好就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和佐老一样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从里屋走了出来,嗓音上分辨也一定和佐老一样年过九十,只是脸却看起来只有七十多岁的模样,很精神。
佑老,佐老的妻子,白夜的师父。
佐老从御斯年的身后跳出来,“老婆子,这孩子体内的毒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催发了,而且似乎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闭嘴!如果不是你这个糟老头子,我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
佑老穿着粗布麻衣,她伸手把银白的短发捋到耳后,露出一张消瘦,却精神矍铄的脸。
不过,此时的佑老看着闯进来的御斯年,却是面色不善。
她在经过姚政的时候,伸出手指,点着姚政的脑门,不客气地把他推到了躺椅上躺好。
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御斯年怀中不省人事的顾若夕,冷哼了一声,“嫌她活得长了?一枪打死更痛快点。”
“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气血两亏,好不容易才调养得有些起色,又被折腾得小产,伤了内里。被你掰断了手上的骨头不说,又三番四次地催动了她体内的毒!”
佑老狠狠地瞪了一眼御斯年,“想要她死就给我动作利落着点,别回回出了事都往我这里送!当老婆子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救济院还是太平间?”
跟在御斯年身后赶来的霍维昭站出来,言辞恳切地恳求佑老,“佑老,小若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还是麻烦您给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佑老却是指着霍维昭的鼻子大骂了他一通,“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你以为跟你无关?”
一旁的Alice摸了摸鼻子。
暗擎上下,敢用这样的态度,指着鼻子骂少主的,恐怕就只有佑老一个人了。
整个房间里都因为佑老的大发雷霆而气氛凝滞的时候,最里面的房间里,白夜倚在了门框上,对着站在门口的御斯年挥了挥手,“斯年,把小夕夕抱到这边来。”
御斯年立刻迈开长腿,绕过拦在他面前的佑老,朝着白夜走了过去。
霍维昭立刻也紧随其后。
白夜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拍了拍御斯年的肩膀,“放心,我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绝对不会放任小夕夕不管的。”
“再说了,就算她不管,不是还有我呢?”
门口的佑老气得狠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厉声大骂,“白夜你个小兔崽子,真以为我不敢毒死你是不是?”
房间里传来白夜笑嘻嘻的声音,“毒死我?您哪里舍得?想要再教出我这样天才的徒弟来,您恐怕要等下辈子了。”
佑老气得挽起了袖子,“好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非要清理门户不可!”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了房间门前,却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的佐老,“上梁不正下梁歪!”
佐老面色微僵,眼角眉梢却满是温柔。
姚政和Alice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状况,却听见安静了不到一分钟的佑老又是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
“出去出去出去!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嫌不够乱的?出去!”
然后,就看到御斯年被从房间里狠狠推了出来,甚至就连暗擎的少主霍维昭,也没能例外。
房间的门被砰地关了起来,御斯年和霍维昭却是双双站在了门口,大有一步也不肯离开的架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佐老把刚才情急之下被散落在门口的药材全都捡了起来,抱进了屋里。
对着那两个正在对着房间门板望眼欲穿的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老婆子说得对。”
“你们两个要是嫌那丫头的命长,还不如一枪打死她来得痛快!总比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她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