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看着厉北宸，苏晴空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他不可能不知道苏晴空的过去就冒然留下她，当初她突然离去，再也没有踪迹的时候，厉北宸仿佛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变数。
当他调查许久，终于找到一点关于她的蛛丝马迹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他能触及的范围之内了，两年后在孤儿院里，他终于找到了他的骨肉。
他也不是没有怨恨过，他也曾不计其数的责怪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
但是好在他早已经放下了这一切，他对她的过去没有计较，只是每当想到她曾经一直深爱着另一个人，他的心里就像是爬进了千百只虫子，在啃噬他的骨髓，吸干他的经脉。
不过面对苏晴空现在的表情，厉北宸觉得自己可以得寸进尺一下，顺便把自己以往一直深存在内心的问题抛出来。
“晴空，包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厉北宸突然表情垮了下来，满脸都写着求安慰。
苏晴空也没想到厉北宸会突然变了脸色，原本有些感谢的表情顿时变得内疚起来，下意识的以为厉北宸是在担心小包子的状况。
“这段时间我实在有些自顾不暇了，就把小包子送到厉阳皓那里了。”像是害怕厉北宸会生气似的，苏晴空又抬起头眨了眨眼，“厉阳皓答应过，说会照顾好小包子的。”
看着苏晴空那一副明摆着害怕他生气的样子，但是还强撑着想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厉北宸不由得心里一暖，但还是保持着那张可怜的脸。
“为了包子的成长环境，我一直以来牺牲了很多。”厉北宸垂下了眼，余光打量着苏晴空的表情，果然单纯的苏晴空早早的上钩了。
李卓在门外看着厉总这幅样子，心里不由得震惊，这样的厉总还是他一直以来认识的厉总吗？只有陈武还是那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苏晴空默默的垂下头，咬住下唇，她也能想象得到，身在一个单亲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小包子还能成长的这么好，就能看的出来，厉北宸在小包子身上下了不少工夫。
“我知道。”苏晴空低着头的样子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厉北宸的心上。
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厉北宸才道：“小包子很喜欢你，他一直以来都很认生，能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是头一次。既然他这么喜欢你，你就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好不好？”
这个问题让苏晴空感觉自己好像掉在了什么坑里，但是在逻辑上和情感上，好像又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苏晴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种问题就好像是在帮小包子找妈妈一样。把这种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子，苏晴空才道：“这种事情其实你不说，我也会多照顾一下小包子的，他也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
略微皱了皱眉头，厉北宸把心中的闷闷压下，准备把心里的不满攒齐了对包子撒出来。暗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你知道，小包子能接触的人也不多，在他周围出现的人都是经过筛选过的，而你那次，是一个意外。既是我的意外，也是包子的意外。”
一语双关这种话，苏晴空是听不懂的，她只能隐约听明白厉北宸表面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我要照顾小包子，那我也得通过筛选？”
这句话明显有些不高兴了，苏晴空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些难以理解，明明是他要求她留在小包子身边，但是还要她通过什么筛选什么标准。
“你想到哪里去了。”一只手突然盖住了她的头顶，这是这只手第二次触碰到她了，明明上一次还有些沁人心脾的凉意，可这次却有暖丝丝的感觉从头顶传来。
厉北宸眼角挂着笑，不知道为什么，苏晴空看到他的眼睛，顿时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可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那张照片，你身边的那个男人。”说到这里，厉北宸顿了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偏偏苏晴空还理解了他的意思。
“那个人真的是学长，之后他也很照顾我的。”似乎是感觉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苏晴空有些着急，一张笑脸小脸涨得通红。
“我没有怀疑你们。”厉北宸这才露出一个到达眼底的笑意，“只是如果是别的什么关系，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包子可能会伤心的。”
看着苏晴空闷闷的点了点头，厉北宸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好像苏晴空却有些不太高兴，想了半晌，才道：“你可能不知道，小包子一直以来不上幼儿园的原因吧。”
“嗯？”苏晴空疑惑，难道不是因为小包子的高智商已经不需要上幼儿园了吗？这可是小包子亲口告诉她的。
看到她摆出这副表情，厉北宸就知道苏晴空一定不知道，果断选择了卖掉儿子让苏晴空舒缓一下情绪：“你想听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厉北宸却笃定苏晴空一定会顺着他的意思继续，果然苏晴空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这时她回想了一下，当时问小包子的时候，小包子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太正常，但转而就恢复了，还让她带着他去吃饭。现在想想确实是有疑点的。
“包子不是没有去过幼儿园的，当时他在幼儿园里也是最调皮捣蛋的孩子了，但是老师顾及着他是我儿子，对他一直没有责骂过，导致他顽劣的本性一直没有改。但是当我问起来的时候，老师们还都会说包子是整个学校里最乖最听话的孩子。”
说到这里，厉北宸自嘲似的笑了笑，而门口的李卓也低下了头，这件事他也是知道了，对厉总的影响也不小，现在他想起来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好是坏。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是知道的。”厉北宸刻意忽略了那段在孤儿院找到小包子的经历，“但是老师没有提，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了，每次问起包子的时候，包子也会说自己在幼儿园的表现很好。原本只是恶作剧什么的也并不起眼，可直到有一天包子却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