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那个守门的汉子,大白天的带着一身的睡意过来了。
“那个那个….那个和尚呀,我说差不多就行了。”
“我叫吕尚。”刀客道。
“好好好,吕尚。不过名字而已嘛,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较真嘛。”
“喂喂喂,大飞呀,我说你怎么随便就放人进来啊,还弄的这里乌烟瘴气的。”有个人拎着一壶酒笑眯眯地看着守门的汉子和和这个刀客痕录。
“哎哟,陈平安陈兄弟呀,你啥时候回来的呀。”守门的大飞道。
“我啥时候回来,你管的着吗?”陈平安道。
“嘿,这我管不着。但是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那我就管得着了。逃城有规矩,寻求庇护的需要申请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除此之外,如果谁能够提供金精铜钱,那么也可以进入。至于弄的乌烟瘴气什么的,这个不要紧啦,没有弄出人命,也没有伤人根本就成啦。”大飞走来过搭着陈平安的肩,道。
“呵呵,我就看看,我不说话。”陈平安拍掉了大飞的手,然后继续喝自己的酒。
“我已经和各位打过招呼,接下来我会寻一处地方,不服气的还可以前来挑战。如果没有一棍子撂倒你,我马上走。”
吕尚看了一眼阿来,然后蹲下把他的短剑收走了。
然后在阿来的头上拍了三下,撩了一句话,“哼,不自量力。”
吕尚就这样走了。
酒馆的人看到这一幕,直道辱人太甚。但是幸好不关自己事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就作壁上观就好了。
闲言碎语都落在陈平安的耳中,陈平安道了句,“人性啊。”
吕尚在逃城一条小河边上茅草屋暂居了下来。
他把茅草屋的门给卸了,用刀在上面刻了几个字,然后立在外面。
原本门换成了一条幔子。
本来这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了,但是现在似乎又起争端,因为刻在上面的那几个字是“让你先招,随时奉陪。”
幔子边上伸出刀鞘的一部分。
虽然已经意识到吕尚武力高强,逃城里的众人也觉得要作壁上观,但是总有些人会怂恿着别人前去找面子。
有一个叫程八斤的,肌肉虬结的大髯汉子,两把开山斧耍的那叫一个威风,在进逃城之前,是一个山头自立为王的草寇,但好死不死有次拦路劫财劫了不该劫的人。事后一直担心会被寻仇,就撇下了山头逃到这里来寻求庇护。
程八斤的开山斧刚贴上刀鞘,刀鞘的另一头就甩了上来,直接打中了程八斤的脖子。
“哐当”一声,程八斤的开山斧就掉在地上。随后整个人也就啪啦摔到在地。
有人等了蛮久,看程八斤没有反应,上来一摸,幸好人命不碍,只是可能被打晕了。
有个人精瘦精瘦,但是拿着巨重的太师鞭,在距离茅草屋几丈远的地方,舞得甚是了得,鞭行风吼,速而不乱。
此人唤作雨四,太师鞭是家传,好恶斗,在逃城里也是如此。
喜欢好为人师,见人就想提太师鞭。
以至于逃城内很多人都知道太师鞭的要领了:“手法有盘踞、有顿荡、有顺逆回环,鞭可用两头,有左右轮换。宜飒爽无迹乃得手法之妙。”
雨四手持太师鞭慢慢靠近,太师鞭刚要搭上痕录的刀鞘,他心里就产生了一股怂意。
他退了一步,但是后面都是些眼熟面孔,以至于又退无可退。
程八斤好战逞勇,是因为天性使然。而他自己好恶斗,只是不想家传的太师鞭在自己这一代里便沦落了。他好为人师,也是如此。
“当你在想做和不想做之间徘徊的话,那你就去做吧。”雨四忽然想起了那个酒鬼陈平安曾经说过的话,陈平安这个小子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于是雨四便前进几步。
太师鞭刚搭上刀鞘,又是一个甩棍,“啪”,雨四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踉跄,人也摔在那里。
也是被一下打晕了。
陆陆续续,还有人上前,但是变得更加的保守和谨慎。
“我们虽然躲进了逃城,但不至于这么窝囊,被一个外来者把脸面都撕的一干二净。”围观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本来已经越来越少的挑战的人中,又被激发了血气,想要来拿回一些脸面。
树活三层皮,人活三分脸。
这话说的真的是极好。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以为你站得稳了,你其实就越是没站稳。你越是以为你有点出息,其实你越是腹中空空。
和之前如出一辙,来几个敲晕几个。
别以为稳了。
吕尚真的是有两下子。
可是吕尚这个时候其实并不在这里,真正的吕尚已经潜入了月佬的在逃城的家。
一进去,就看到那个被自己用筷子射穿了两只手腕的大汉。
不是这个大汉在郗佬走后就鸠占鹊巢,而是这个大汉原本就一直跟随这月佬,只是月佬离开逃城的时候,没有带上他一起走而已。
吕尚避开了视线,然后潜入后厨,这个时候,他看见里面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是逃城里的那对母女。那个小女孩正在胡乱的拿东西往嘴里塞,女人看到吕尚,便将小女孩护在身后。
“我可以将这个事情通报出去,让你们以后在逃城都待不下去,我也可以给你金子,很多很多的金子,让你衣食无忧。”吕尚道。
“那你想干什么?”那个女人道。
“我想让你给我做点事情。这是定金。”吕尚这次没有给带着铁锈的铜钱,而是一小锭的金子。
那个女人挣扎了很久,然后说“放过我女儿。”
吕尚没有理她,用刀在地上刻了一个大“十”字和一个小“十”字。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才看到痕录的刀没有刀鞘。
“你就站在这个小“十”字这里,如果外面有人影到了这个大“十”字这里,你就用这个一棍子敲下去。”痕录拿了一根吹火筒给她。
“月大爷的这个地方,有很多人来往,不乏高手,我只是一个女子..”
“我用的这个法子专门是用来低手打高手的法子。”吕尚道,“你敲晕几个,我就给你几锭金子。”
“那我女儿?”
“她会很安全,我保证。”
“我怎么才能信任你?”
吕尚没有说话,他大门外面,高高地挂了两个灯笼。
天还没黑,吕尚的这动作让这个女子看不明白。
“你们都没得选择。”吕尚忽然道。
说完,吕尚身影一闪,带着那个小女孩走了。
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掳走,不经叫出声来。
月佬家有人在附近的人听到后,便赶过来,不过刚好遇见吕尚出来,被吕尚用刀身敲晕,就地倒了下来。
吕尚带着小女孩离去,整个始末,这个小女孩一声也没有出。
黄昏时候,有人开始过来准备饭菜,看到这个被吕尚敲晕的人,然后慌了神,便高喊,有刺客~
随着喊声,逐渐火把亮起,月佬的家里也人声斐然。
有人拿着火把想来一探究竟,“哐当”一声便倒下。
有人拿着棍子赶来,到了门口,又是被一棍敲倒。
拿大刀的,一棍倒下。
拿长枪的,一棍倒下。
气势汹汹来的,一棍倒下。
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靠近的,一棍倒下。
没过多长多时间,后厨这边已经一大片人倒下了。
与此同时,河边的草屋那边,也是如此,拿着武器上来想要较劲的,都不过一招,就倒下。
吕尚在月佬家的时候,为何河边依然有人?
昨晚三更,河边草屋。
阿来跑来找吕尚,说要拿回一件东西,说这件东西很小很不起眼,不至于被这样的高手看上。
痕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反过来问:“你有什么资格来?”
阿来却反问,“不是你让我来的?”
“我何时说过?”
“那你为何在我头上敲了三下?”
吕尚嘴角拉起弧度,但是马上恢复。
我看中的人不会错的,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心境都不知道要碎了多少次了,而他还能有如此悟性。
“可以,你给我打倒17个人。”
“那我也没命拿回我的东西了。”阿来道。
“不用讨价环节,按我的法子来,我的法子向来以下克上。”
吕尚将自己的长刀拔出来,然后将刀柄给到阿来。
“你只要站在这,大概伸出幕布这么长,不管谁的兵器贴上来,你都用尾部的刀柄倒敲上去。一打一个准。”
阿来接过长刀刀柄。
吕尚将刀柄给阿来之后,就要走。
阿来撇过头,“你相信我一个人?”
“对你,我不怎么放心。但对我的法子,我很有把握。”
吕尚说完,提着长刀就出去了。
整个草屋,就只剩下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