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蓉被它一说,似乎忽略了这一点,脸上一红,低下身子,轻轻的捏了一下西门寒雪细嫩的脸蛋儿,假装癫怒说道,“就你这个小鬼头多事!”
楚天让无奈的摇了摇头,故意用怪异的口气,笑着说道,“喂!那个上官皇妃,砂神有没有在信函中提到白凤古寨的具体位置?”
公孙蓉站起身,白了楚天让一眼,也学着他的口气说道,“准确的说,你应该叫启奏皇妃娘娘千岁!”
楚天让笑了笑,道,“喝!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贵人了,好了,快说那个白凤古寨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我们到了那里就能够找到第三块女娲神石了?”
公孙蓉抿了抿嘴,用细小的声音,自然自语道,“头一次见你这么积极!”说完,她又拿出砂神写给他们的信函,打开后看了看道。
“书信上只说了南疆火山一带的白凤古寨正在发生一场瘟疫,而那个寨子里的族人掌握着所有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的线索,因此他才先行一步。
前去打探虚实,免得我们到了那里之后,那个寨子里的百姓却都已经不在了,或许是冯师兄走的太充满,信中并没有说明那个寨子的位置。”
商汤抬头看着头顶上方遮天蔽日的枝叶,伸出手,挡住了透过树叶射下来的夕阳光辉,一脸懒散表情,浅浅说道。
“或许,砂神也不知道那个寨子的具体方位,这片南疆火山之中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我们即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最好还是找一个当地百姓问一问。”
说完,砂神闭上双眼,用力的嗅了两下周围树林之中的空气,随即说道,“而且,我能闻到,这片森林深处,似乎隐藏了许多未知的原始野兽的气息,或许天黑之后,它们就会出来猎食。”
自从修罗之女离开自己的身边后,商汤渐渐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比以前谨慎了起来。
“咕噜噜。”商汤刚说完,忽然从几人的周围传出一串细微的,古怪的声音。
楚天让立刻警觉起来,愣着眼神看向周围的森林,西门寒雪笑了笑道,“臭屁精,不要紧张,是我的肚子叫了!”
楚天让叹了口气,撇了西门寒雪一眼,道,“小妖精,摆脱你下次提前打个招呼好不好!你这样很容易扰乱我的判断。”
西门寒雪走到公孙蓉的身前,指了指自己的肚兜,说道,“蓉儿姐姐,我已经在天空中飞翔了一天,现在很是缺少水分,我要喝很多水的!”
公孙蓉看了西门寒雪一眼,道,“好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且进入前方的古城中休息一下恢复一些体力,再向当地百姓打听白凤古寨在什么地方!”
说完,便拉起西门寒雪的手,沿着林中小道,向前方的古城走去。
楚天让刚要冲她们说些什么,却听到自己的腹中也传出一串咕噜声,所以,便颇为尴尬的看了看身后的商汤,随即转过身,朝着公孙蓉与西门寒雪二人的方向跟了上去。
夕阳西沉,余辉暗淡,渐渐沉寂的森林之中,似乎有着几双眼睛,在偷偷的窥视着几人的背影,商汤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异样,忽然站住身形,向身后看了一眼。
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者动物的踪迹。他眉头轻皱,眼神轻眯,片刻之后,转过身,朝着前方的古城中走去。
这是一座用言语难以形容的城池,它建造的风格,既不同于东海云仙镇的繁华鼎盛,又不同于中原大禹皇城的气势恢宏,甚至比起苍茫东海之底,那美丽神圣的海底神殿,都要多处几分夸张和古怪。
楚天让与公孙蓉等人这一路走来,上山下海,经过了许多城池府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年来久远,却又外形夸张的古城。
这座城池的占地,就像是一把滔天烈焰,在茂密的森林之中烧出的一片开阔的荒原,屹立在荒原之上的古城,犹如一座伟岸的山脉,在上古时期被搬移到此地,而那座城池,也就像是从这座巨大的山脉之中自上向下,挖凿而成。
古城四周外围的城墙,高约数米,城壁拼接之处,竟然没有丝毫的间隔缝隙,就犹如一块峭壁,被打磨的光滑无棱。
在城墙的表面,雕刻着连绵不绝的火焰图腾,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是那些火焰图腾仍然似真似幻,从远处看去,犹如一条镶嵌在城墙表面的锁链,就像随时可以燃烧起来一般。
城墙的正面,开凿着一个拱形的门洞,门洞中既无大门,也没有重兵把守。
若看到不是城墙上方,那两名已经睡着了衣衫不整的弓箭手,肯定让人感觉这是一座空城。
楚天让与商汤等人一边警惕的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沿着林间官道走进了古城之中,刚一进入城门,公孙蓉等人的目光,便立刻被城内的别样景色所吸引。
与其说这里是一座林中之城,倒不如说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城中之国,修建在城内的条条街道,还保留着原始的痕迹,铺在街道上的石瓦,就像是被烈火淬炼后的树叶的化石,恐怕就连建立在上古时期的大禹皇城,都再难以找到。
狭长而古老的街道两侧,建盖着许多或高或矮的木楼,每个木楼之间,都长着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梧桐上的顶部纷纷挂着一串灯笼。或许是地处偏远人烟稀少的原因,这里的经商的店铺少之又少。
偶尔有几家挂着酒楼字样的招牌,还都将门窗关了起来。若不仔细观看,很难发现这里还有吃酒住宿的地方。
街道之上,只有几名年迈的老者,或坐在树荫下闭幕眼神,或无所事事的来回走动。
偶尔有几声零碎的打铁声,从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加上夕阳的衬托,更加的显出城中的空荡与荒凉。
“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城池之中,却看不到几个人呢?”楚天让站在街道中央,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公孙蓉心中也感到有些好奇,问道,“该不会是被哪伙强盗山贼打劫了吧!”
商汤语气坚决的说道,“不会,这城中的虽然没有什么人气,但是街道和木楼却都井然有序,没有丝毫被洗劫的痕迹!”
西门寒雪抬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随即故意清了一下嗓音,将两只小手盘在肩膀上,作出一副通晓古今的样子,说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话说这南疆火山远古森林之中的火焰古城,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不夜城。相传这座城池是在洪荒时期由八大祖巫建造的。
比斗穹大陆上的其他几个在上古时期的建立的城池时间还要早。
据说这火焰古城也是人界之中,最先有人族居住的地方,就连大禹皇城跟它的故事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楚天让插了一句,道,“可这跟这里没有人烟有什么关系?”
公孙蓉看了楚天让一眼,道,“你让小贝把话说完嘛!”
西门寒雪盘起肩膀,随即说道,“相传因为白凤在千年前将三昧真火的火种引下凡间,与孔雀王大战于伽罗山。
而那三昧真火的火种即便是从太阳之中生出。
因此在天空中有太阳出现的时候,那千年前遗留在伽罗群上中的火种,就会苏醒过来,与太阳相映生辉,散发出大量的炎热之气。
就连空气之中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飞入南疆火山地界之时,看到那片与远古森林连接的伽罗山脉,呈现火红之色的原因。
只有到了晚上,太阳下山,月亮出来之后,那些遗留在伽罗群山之中的火种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这里的温度才会慢慢降下来,而夜间吹来的风,也会变得清凉爽快,因此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们,大都喜欢在夜间出来活动。
楚天让道,“但是,这座城池的门口为何没有重兵把守?还有城墙外面的那些火焰图文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商汤道,“那些火焰的图文,应该是用某种古来的咒印之术,印在上面的火焰图腾,如果那种咒印的底线被触发,那么那些火焰图腾应该就会发挥出其潜在的威力。”
西门寒雪随即说道,“不错,那些火焰图腾的确是当年白凤,为了保护第一个生活在城中的原始人族,而用咒印秘术,在城墙外面施了一道古老的火焰屏障。
那道屏障的触发底线,即便是只要有妖魔凶兽接近之时,便会自动激发。而那火焰的力量,恐怕要胜过成百上千的军队,这也是为何这里的把守松懈的原因。
公孙蓉道,“即然这里的炎热程度像你说所般严重,那么为何我们却感觉不出来呢?”
西门寒雪道,“因为你们几个人身上都带着,离开东海之底的海底神殿时,由美丽的人鱼公主送个你们的几颗碧水珠。相信你若是将那碧水住拿出身体。
便会感觉到这里气候的炎热了。”
公孙蓉有些好奇,所以伸出手将晶莹剔透的避水珠掏了出来,然而,当她刚刚将避水珠离开自己的身体,便瞬间感觉一股燥热之气,从脚下的地面中向上窜了出来。她感到燥热难耐,连忙将避水珠再次放入了怀中。
“看来这次真的要感谢那位人鱼公主了,虽然我有些不喜欢她!”公孙蓉摸着怀中的碧水珠,爱若珍宝一般说道。
楚天让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就因为人家比你温柔漂亮?”
公孙蓉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说道,“喂!我公孙蓉虽然平时有些蛮横,但是总比那个冷淡如冰,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的人鱼公主要温柔些吧!”说完,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西门寒雪,没好气的问道,“小贝,你说我温柔么?”
西门寒雪一愣,眨着眼睛,看着公孙蓉颇带要挟的样子,决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温柔!”
楚天让笑了笑,没有理她,又向西门寒雪问道,“但是,我的身上没有避水珠,为何也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炎热之气?”
西门寒雪道,“因为人鱼公主,将我们整个东海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了你?”
楚天让听的云里雾里,问道,“最宝贵的东西?”
西门寒雪道,“是的!那即便是人鱼之泪,虽然我不知道人鱼公主是在什么时候将人鱼之泪送给了你,但是我却能感觉的到你身上就有人鱼之泪的气息。”
楚天让听他说完,不禁又回想起在东海之底的时光,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自己从东海之滨的剑灵仙岛,已经来到了南疆蛮夷之地的伽罗山脚下。那位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人鱼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楚天让理了理情绪,回过神看了小贝一眼,道,“想不到你这小妖精知道的还蛮多的!”
西门寒雪漏出一脸得意之色,道,“那是自然,你以为本上仙我在这三界之中混了上千年是白混的啊?”
商汤道,“那么依你所说,我们几个只能等到月亮升起,夜幕降临之后,再去住店休息了对么?”
西门寒雪抬头向天空看了一眼,但见即将褪去的夕阳,将最后一抹余辉撒向人间之后,消失在了森林远山之中。
“那也不尽然,假如这里的生活规矩,与千百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么这些人族只要到了太阳落山之后,就应该出来进行正常的作息了。走吧,听说这片南疆火山的蛮荒森林中生活许多奇珍异兽,当中也有许多可以拿来做成菜肴的美味。
其中就有一种生活在树木之中,专门以梧桐树叶为食的南疆灼蝉,烹煮之后,美味的很!”说完,西门寒雪便一边摸着小肚子,一边领着头,向前方巷子口处的一家,外面挂着酒字的木建小楼走了过去。
空荡的巷子里,一间门匾上写着“南疆酒巷”几个字样的木楼的竹帘门被掀开,两男一女一名男童,紧随即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两名少年之中,其中一名身穿简约的淡蓝色布衣,脚穿黑色的靴子,清秀的相貌之中带着几分放荡不羁之气。
另一名少年与他有着相差不大的年纪,身穿黑色锦衣,右肩斜披一席画满了古老咒文的红色披风,英俊的面容加上一头星河般湛蓝色的长发,更增添出几分高贵不凡之气,与另一名少年简约的装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两名少年身边的那名少女,身穿一身亮紫色的花褶衣裙,脚穿一双干净整洁的绣着花边的白色短靴,一头乌黑的秀发上,扎着两条蓝色的丝带,那灵动的美眸,和娇媚的面容,在举手投足之间,颇显几分娇气与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