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般的药浴需要长时间浸泡才会慢慢发挥作用,但邢冥调的药浴像是即效药。这几天离笙都泡着药浴修炼,正如邢冥所说的那样,药浴可以加快离笙把灵气转换为灵力,离笙的修为早已提升至道灵十镜。
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突破到武灵镜,但离笙没急着进入武灵镜,因为她的契武废了。筑基期一度过,身为修灵师才是真真正正的进入到修炼,合适的契武能让自己的灵力善用事半功倍。所以,重铸筝叶,离笙很急切。
凉月与凯南开始交战,邢冥这军心乱得还可以,凉月大军大败凯南挺进北陌界百里。凯南重整军队鼓舞士气,凉月没守住几天,又被打了回来。
月关子是灵医,所谓医者仁心,前线运回的伤员不是很多,但足以躺满整个练兵场,月关子前前后后忙得不可开交,连喝水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离笙坐在营帐前的石头上,没人和她玩,邢冥最近又免疫了她的调戏,离笙无聊得掉毛,拿着条小棍子,一边看月关子做老好人,一边画着小圈圈。
邢冥在屋里磨药,一点一点的将药草磨成粉末,十几个小药碟子满满的,磨完后还要细心的配好比例混合。邢冥一个平常人,做完需要大半天的时间,若是给灵医做,不过就是把药草放手心搓几下而已。
不管外面战火如何,邢冥都是一副淡定儒雅的平静,提着衣袖动作慢条斯理。要不是离笙常常去调戏这位公子时,他会脸红,离笙都要怀疑他就是个听话的机器人。
“邢冥,我最近没有修炼,又无事可做,发现了不少问题。”离笙回来,唉声叹气的趴桌上,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什么问题?”邢冥把离笙面前的药碟子拿走,防止她等一下突然大笑,把自己辛苦磨好的药粉给吹没了。
“我衣裳穿得不舒坦,邢冥,你可带有针线?”离笙单手撑着下巴,笑得有点暗藏他意。
“似乎带有……笙儿要用来改衣裳?”邢冥见离笙这幅笑容,知道她是又想玩弄自己了,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
离笙摇头,邢冥眼里的防备和无辜逗笑了她:“夫君能不能给我做件衣裳?很特别的衣裳,我叫它罩罩。”
离笙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邢冥迟疑,不解的问她:“罩罩?何种衣裙有这样可爱的称呼?”
离笙噗呵一声笑了,拍着桌子,邢冥更加迷茫了,离笙一边笑,一边去画草图给他。邢冥拿过草图,有些难以理解:“这是衣裳吗?会不会精简了些?笙儿,这是做何用的?”
邢冥那迷茫的样子太好玩了,离笙已经笑出了眼泪,这时有个凉月士兵进来,说汤臣请离笙过去。离笙摆手让士兵先出去,和邢冥叮嘱:“一定要按这个样子做,多做几件!”
“听闻你想要玄铁和不燃石?”汤臣一身白衣,负手站在地形图旁,几日奔波让他更显苍老,见离笙进来,他也不拐弯抹角。
“对,你要给?”离笙略略的看了眼地形图,只有北陌凉月交界的地形,上面画满了标志。
“你觉得,我凉月大军如何?”汤臣没说给,也没说不给,绕了个弯问她。
“很好,比凯南国的士兵还好。”离笙真心说道。凉月推武也尚武,军力毋庸置疑是三国中最彪悍的。
“那你觉得我凉月为何屡屡败给凯南国?”
离笙轻嘁一声,有些散漫又有些爱理不理:“我一女儿家,你问我作何?我夫君北陌第一不败将军在那,你不问他却来问我,不是在搞笑吗?”
“回答我的问题,不燃石和精纯玄铁明日一早,你要多少就给你送来多少。”汤臣知道这小妮子心思多,在没确认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离笙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离笙心动,犹犹豫豫:“可是,玄铁如此沉重,你给了我,我也未必能运得走啊?”
“悬物空间袋也送你!”汤臣气岔。空间物也是难以打造的珍宝呀,一个空间物指不定比几车子的不燃石还值钱。
汤臣已经下血本了,离笙也没再过多索求,收敛了那副随随便便的态度:“凉月不是打不过凯南,而是打不过北陌。一个常年随时面临战争的地方,不都是防守严密,补给充沛,兵力强盛,军纪严明的嘛?”
“你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甚至于有可能超越。”离笙看着汤臣,缓缓道来:“你知道凯南培养出的优秀士将,有多少成在北陌和北陌附近吗?四成。就算你凉月士兵热血刚猛,可在凯南精锐面前,你们比他们逊色太多了,就比如他们的作战理论就不知道甩了你们多大距离。”
“我凉月未必差……你又怎知凯南国的军事调渡?”汤臣怀疑。
离笙轻笑:“你不信我,干嘛找我来?我的身世你知道,我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你自己量度。而我嘛,说的都是我愿说的。哎!你该不会想耍赖不给我玄铁和不燃石了吧?”
“我又不是不信守承诺的小人。”汤臣甩了袖子:“接着说。”
“那就听好了,我可是背着大罪过和你说下面这些话的。”苏子走到地形图前一把撕下:“想要拿回北陌,那就要绕道而取。北陌兵严攻不破,那就去攻兵不严帅不明的西林,攻破西林后,下攻南田。”
“你怎么知我们可以攻破西林?西林的防守也不比北陌差多少!”汤臣凝眉,不解。
离笙道:“西林新任将帅是梁相的儿子,以前是我二哥的部下,这人修为不错,但让他带兵打仗嘛,比你们还会纸上谈兵,打不过我都看不起你们。”
汤臣不悦,离笙抢在他面前,又说:“南田是凯南的最大的粮食产地,等攻下西林,拿下南田后,你凉月是该以地换地,还是占地立旗,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说完了,记得赶快准备好我想要的东西呀!”
“等一下!”汤臣叫住离笙,不满:“就这些?怎攻,怎么排兵布阵都还未说呢!”
离笙耸了耸肩,无赖耍起,把汤臣气得又是吹胡子瞪眼:“我夫君不让我说,家里夫刚严呀!汤老头莫气,要不我回去娇声软语求求我夫君?让他松个口,让我这个弱女子随你们上阵杀敌?《三十六计》都给你们了,多研究研究嘛。”
汤臣冷哼,离笙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娇声软语她要是做得出来,她就不是和军中将士喝酒说荤话的离笙了。
摆手让离笙赶紧走开别碍着眼,汤臣传召凉晨光,离笙话说得广泛了些,但这些对汤臣来说已经足够。离家是凯南国的第一世家,一国军权除了北陌的都掌在离家手中,离笙的话在汤臣那里有几分可信?是十分可信。
邢冥不磨药了,拿着针线剪刀,照着离笙画的图,认认真真的裁缝。离笙回来见此景,也不笑了,去认错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邢冥,我让汤臣不攻北陌转攻西林去了。西林凉月会攻下,但南田就不好攻了,估计攻得下也损失惨重。邢冥,我们明天离开,一路向东。”
“好。”邢冥点着头,也不看离笙,忙活着自己手里的针线活,比离笙不知道贤惠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