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睿看她强打着精神和自己说话，也有些心疼萧晴要跟着自己过这样的日子。
“今天还算顺利，你躺下休息，我给你慢慢讲。”
萧晴已经是筋疲力尽，没有过多推拒就躺了下来，谁知道一沾上枕头便睡的人事不省，直到第二天清晨。
第二天一早，萧晴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倒还不错，只是昨天熬了太晚，楚晟睿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早晨刚醒看见这人躺在自己身边还有些不适应。
她悄悄起身去做早饭，本想着去哄哄灵儿他们，这么长时间没在家里，也一直没见过豆子和灵儿。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倒是醒得早，厨房这边有一点动静就出来了。
“姐姐。”
他们俩一向是这样称呼萧晴的，萧晴不像别人那么官僚，一定要他们称呼自己为掌柜的，这就让豆子和灵儿很亲近她，这几天没看见萧晴也怪想的。
“你们小点声，一会把娘和楚哥哥吵醒了。”
两人听到以后都乖乖地小声跟着萧晴进了厨房，哪里知道楚晟睿就站在卧房的门口看着萧晴，那句“楚哥哥”也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你们这两天在家里乖不乖啊，都做了什么？”
灵儿一向是乖巧的，也很让楚母怜惜，所以楚母愿意和灵儿在一间房中休息，就是怕她一个人会害怕。豆子已经是个半大的男子了，再过几年就是及冠之年，婚事也要早早定下来了。只不过他心性纯真，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楚母也没有替他拿主意的想法，就由着他玩玩闹闹。
“我们在家里可是非常听话，每天帮着楚夫人做工，现在灵儿都会针线活了，前两天绣了个荷包出来，上面的鱼戏莲叶真是活灵活现。”
萧晴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你们这两天书读的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来，现在家搬到城里，我也可以给你们在城里找个书院，不求你们金榜题名，好歹让你们学点知识，读书认字。”
灵儿倒是无所谓，现在读书的女子不少，只是大多数都在家中找来个女先生口授字句，所以书院的事情应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豆子可不是个能安安稳稳坐下念书的人，一提到读书认字就头疼。
“算了吧，算了吧，我和公子哥们都相处不来，还不如在药铺里识几味药材，和姐姐你学着做个大夫，替人看病，也好过读书认字。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些人满嘴仁义道德，也不见有几个真能做好事的。”
也不知道豆子哪里来的这么多偏见和牢骚，只要一提到读书认字的事情，他就很不耐烦，摆摆手正想要出去。
“回来！几天没见就这样没规矩，你倒是说说，读书识字有什么不好，你以后坐诊看病不需要识字吗？那你怎么给病人开药方？若是来了个身患旧疾的病人，带着从前的方子问诊，难道就能因为你不识字所以不看病了？”
这话倒是在情在理，让豆子也难以辩驳，只是一提到读书，豆子就觉得疲惫，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三分。
“再说了，我送你去书院哪里是为了让你和那些公子哥找猫逗狗的，见贤思齐，你总要学学人家好的方面，至于他们那些毛病，你当作没看见也就是了，谁还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叫你去吃喝嫖赌不成？”
萧晴什么都好，就是这个脾气有点急，总是容易激动，虽然她为人可亲，但是碰上这种事，豆子还是挺怕她的，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垂着头走回去。
“这孩子，不识好人心！”她也没必要和个半大的孩子计较，尤其豆子这个天性好动的主，平常看他安安稳稳地站在一处都不容易，若是真把他送到书院里，只怕萧晴成天要到书院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灵儿还是很乖巧地围在炉灶边，听萧晴讲话。
“灵儿，你想不想读书？”
虽然灵儿识字，总比豆子好了不少，况且这个时代本就不需要女人懂太多的东西，但是萧晴谨记知识就是力量，一定要读书才能知礼，所以她也有心让灵儿去书院。
只是现在的书院里都是男子，怕是灵儿一个小姑娘会在里面挨欺负。富贵人家也不是没有把女孩子送进书院里，同男儿一起学知识的，不过怎么说都算是少数。
而且人家的孩子有所依靠，能保证在学堂里不受欺负，而她没办法让灵儿接受那么好的教育，更没办法保证她会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毕竟大环境下若是女子读了太多书，以后嫁人可就有些困难了。
“我想读书。”
灵儿倒是乖巧，知道萧晴喜欢听什么，而自己也的确有这份心思，她生性好静，有时候在书桌前面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楚晟睿知道这小姑娘心里有抱负，自己的书房从来不对她关闭，倒是防着豆子那个皮猴来糟蹋东西。
“那我送你去书院，还是找个先生来教你？”
这两种选择各有利弊，还要看灵儿喜欢那种。
如果是去书院，陈夫人一定有办法，萧晴开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到那时萧晴可能鞭长莫及，没有办法护得灵儿周全，毕竟“校园暴力”不是个小事。
若是在家中给她请个先生，倒是不拘着是男是女，不过城中没有什么好的私塾先生，那些学识渊博且为人仁厚的都在官办的书院中，针对的子弟也是非富即贵之人。
这样的先生从不出来单独授课，萧晴若是想要给灵儿找个名师，只怕第二条路是行不通的。如此一来，萧晴自己也有些纠结，始终拿不定主意，来问灵儿也得了个都好的回答。
“这一大早的，忙叨些什么呢？”
楚晟睿一直跟着他们，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听见萧晴教训豆子的时候就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人一副严母的样子，实际上却没有比豆子大几岁，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