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凉风惊醒了夜,趴在床边的女孩感到骤凉,朦胧的睁开双眼,关上留有缝隙的窗,一瞬间却了无睡意。
床上的老人安详的躺着,呼吸平稳而匀和,女孩瞟了右方心电血压监护仪,心电图显示正常,女孩也轻吁了一口气。
打开病房门,浓重的酒精味和消毒水味瞬间涌入鼻腔,胃中也是翻山倒海。
洁白的墙壁,置身于其中,犹在天堂彷徨,但楚心瑶对医院毫无喜感,不知为何,她总会对医院反感。
深夜2点,楼道中寂静得仿佛会令人产生错觉,时而会有一两个人在长廊徘徊,窗边总会有尚未熄灭的烟蒂,楚心瑶在洗手间洗把脸,也清醒了许多,随后便匆匆会病房了。
病房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正对着手机谈着商事,看到缓步而来的女孩,匆忙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你怎么出来了?”男人话语不紧不慢,眼角也尽显疲惫,想来也是操劳了不少事。
“睡不着。”楚心瑶也不抬头,径直朝病房里走去。
坐在椅子上,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随门外而进的风涌入心头。
男人悄悄的关上门,记忆也变得模糊。
2015年1月1日
各教室静悄悄的,学生都休养着精神,天已显得昏暗,阴郁的可怕。
“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奶奶住院了。在家里不知怎么就昏倒了。”班主任看着女孩,也不再说什么,准备让她自己决定。
楚心瑶一瞬间像被抽水一般,四肢无力,眼神变得呆滞,数十秒后,才开口:
“老师,我想请假。”
“倒是可以,只是这样会耽误你的学习进度,你要不在考虑一下。”
“没事,我会赶上进度,尽量不耽误学业。”楚心瑶嘴中快吐这着字,只怕下一秒眼泪会忍不住。
眼前的班主任沉默了良久,才说道:
“好吧,你来我办公室写下请假条。”
“嗯。”
……
匆匆地出了校门,肩上的书包压的她无力,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仅有小贩和穿梭的车辆,或许会有许文桓的父母吧。
在十字路口伫立了许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从小到大,坐出租车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远没有公交车划算,只为了那十几分钟的舒适。
司机不健谈,只问了声去哪里,便专心于工作,隔着窗户,可以微微听到窗外风疾驰而过,却带不走装满愁绪的心。
在护士站台询问了病房号,楚心瑶便匆忙跑去,肩上的书包左右摇摆,像墙上的老式摆钟。
医院人不少,那些有小痛小病的人总会在第一时间想起去医院,娇贵的真的像城里人一样。
高级病房门口,是一个在照片和梦中见过很多遍的男人,西装革履,似领导般的正训着面前的白衣医生。
“我不是和你说过要认真检查吗?你都干什么去了?”男人显得有些愤怒。
“对不起,楚先生,我不知道病情会突然恶化。”医生轻说了一句。
沉思了很久,直到楚心瑶听到那个“楚先生”才记起这个男人的名字――楚成松。
“我跟你强调过,要做好一切完全的准备……”男人面部显得有些不耐烦,仿佛下一秒会像火上一样喷薄而出。
“对别人强调的时间,还不如多尽尽孝心。”楚成松的话在一瞬间被女孩冷冷的话语打断,楚心瑶转身向病房走去老人仍处于昏迷状态。
男人一时语塞,脸也变的通红,在原处顿了很久,对医生说了声“你先回去吧”,也随即转入病房。
楚心瑶已帮老人将被子提了提,又将窗帘拉开,察觉到楚成松进来,却也不停手,说道:
“奶奶不能着凉,作为儿子竟然不知道,病人也要见光……”
楚成松看着眼前忙碌的女孩,心中总有那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觉得好笑,十几年未见,却竟是这样与她相见,没有什么特定,她对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只是她成熟了,而他越发的老了……
“你请假了?”楚成松坐在凳上想了很久,才想起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这一个话题来。
“你要么出去,要么把门关上”楚心瑶说着,也不抬头。
……
空荡的房间仅能听到女孩忙碌发出的声响,楚成松坐了十分钟有余,终是耐不住心中的寂寞,从身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刚准备点火,突然又想起来什么,看了女孩一眼,一个人走了出去。
模糊的听见身后的女孩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