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棉,你要去哪里?你就住在我家吧,要是你不愿意在这里看到厉耀沉的话,我还有一栋别墅,你可以去那里。”
林君然快步跟上洛锦棉,关切的看向她。
在看到她满脸泪痕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心就像是被人用拳头锤击了一下。
“锦棉,怎么?没关系的,厉耀沉不知道心疼你,我心疼你。"
林君然看着洛锦棉如同一只柔弱的小绵羊一般,隐忍的紧咬下唇,眼泪无声滚落的样子,想要将她搂入怀中。
谁知道林君然刚一靠近,就被洛锦棉用手臂抵在了他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林君然,请你离我远一点。”
洛锦棉现在看到他和厉耀沉的脸,只会加深自己伤口的疼痛。
“锦棉,我知道,我不应该利用你,可是我真的是不想你再被厉耀沉伤害,不想要你再弥足深陷。”
洛锦棉冷笑的看着林君然,目光一顺不顺。
谎言太多了,她真的不想要再听,也不想要再和他们有任何的关系。
“林君然,我说过了我们从此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不是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洛锦棉带着浓重的哭腔,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给林君然。
看着洛锦棉决绝的样子,林君然真的后悔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利用洛锦棉了。
“我错了,锦棉,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林君然,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从你能够用我的名誉那一刻开始,我们两个注定将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洛锦棉再一次的孤独转身,留在林君然一个人在风中静默的站着。
明明是夏日暖阳,可是林君然却全身一片冰冷,仿佛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悄然溜走了。
洛锦棉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嘴角满是自嘲。
洛锦棉啊,洛锦棉,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恶事,这辈子才会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夜色渐渐加深,清冷的街道上,只有洛锦棉一个单薄的身子在缓步前行。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
没有想到她竟然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对于洛勤勤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不知道爸妈知道了吗?
或者自己消失的这些日子,他们真的有担心过自己吗?
洛锦棉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她这辈子不想再听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
“洛锦棉,都走到家门口了,你怎么不敲门,是不敢,还是害怕自己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被轰出来?“
洛勤勤抱着手,一脸得意的看向洛锦棉,傲慢的仰着下巴,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一般。
“最应该害怕我回家的人应该是你吧。”
洛锦棉毫不畏惧的看着洛勤勤,即使她最黑暗的那段回忆都是她带给自己的。
“呵呵,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难道害怕你告诉给爸妈,说我将你关进了地牢里面吗?”
洛勤勤眼底一片阴冷,得意的靠近洛锦棉。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铺面而来,呛得洛锦棉不由皱起了眉头。
“洛勤勤,你身上的香水味还真是和你这个人一样,那么让人作呕。”
洛锦棉的话刚说完,洛勤勤就立刻一脸阴狠,想要抬手给洛锦棉脸上。
但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洛锦棉的母亲夏莲拧眉的看着两个女儿,露出浓浓的不悦。
“你们都给我闭嘴!还有脸在这里吵!洛锦棉,你给我滚进来!”
听到母亲那声音中的怒意,洛锦棉便知道今天回家就是一个错误,恐怕洛勤勤早已经将裸照的事情告诉给了父母。
恐怕她现在说什么,父母都不会再相信自己的话了。
因为在父母的眼中,洛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也正是因为这样,洛勤勤才会一直在外面不断破坏自己名声,害的自己成为一个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
最后变成了一个连自己父母都厌恶自己的人。
刚走进房门,就传来一声暴躁的怒吼,洛锦棉内心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洛锦棉!你给我滚进来!”
此刻的洛父一脸凝重,全身散发着浓郁的怒火,双眼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泛红。
洛锦棉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走进客厅,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情感。
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路人一般。
“洛锦棉!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在上学的时候,学校就是这么教你对待父母的吗?”
洛父见到洛锦棉没有一丝的害怕,更是怒火中烧,手中拿着洛勤勤给他的那些裸照,气的更是全身颤抖。
这种场景早已经是洛家最为常见的,从小到大,洛锦棉几乎都是在一次次被洛勤勤挑拨离间,洛父的怒吼中生活。
洛母夏莲也从来都不会劝说,始终都是淡定的坐到一旁,看着手中的杂质,或者是玩手机,总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洛锦棉自嘲的笑着,想要辩驳,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因为拍摄的角度问题,并没有暴露出来重要的地方,但却让她不利辩驳。
“你,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你是想要让我们洛家和你一起蒙羞吗?”
洛父见洛锦棉不卑不亢的站着,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更加恼火,用力的一把将照片扔到了洛锦棉的脸上。
脸上微痛,却没有心里的刺痛来的更加让洛锦棉心寒。
“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我说这照片是故意角度摆拍,我也是被人利用了,你会信吗?”
“哼!被人利用?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相信你这些鬼话?”
洛锦棉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的父亲有一天会偏帮自己。
因为从小,她就深刻的明白世间从没有公平二字。
只要是洛勤勤说的,那就是圣旨,而自己说的话,却是狡辩。
所以她已经养成了从不为自己开脱,因为说了也是白费力气。
她淡定的转身,走到门口,从花瓶中拿出一根鸡毛掸子,然后走到洛父的面前,将鸡毛掸子递给洛父。
“你!你,你真是丢尽了我们洛家的脸!”
洛父见洛锦棉如此轻车熟路的拿鸡毛掸子,让自己实行家法,就更加气愤,想都没想就抄起鸡毛掸子,无情的甩到了洛锦棉的身上。
啪的一声,洛锦棉紧咬下唇,忍着剧痛。
洛勤勤却是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看着洛锦棉挨打。
“说!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我们洛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尽这些没皮没脸的事情?你还是不是我洛家的女儿!”
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洛锦棉的背上,一道一道的血痕在她的背上增加,皮开肉绽。
洛锦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始终都是沉默的忍受。
她清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慢慢的说道:“如果我说我这些日子是被洛勤勤关在地牢中,差一点小命都丢了,辛亏厉耀沉从地牢中将我救了出来,我才得以活命。那些照片,也是因为他救了我,我们之间达成的一场交易而已。“
谁知洛锦棉的话音刚落,洛父再一次无情的打在了她的背上。
这一次的力度更大,声音回荡在整个房子中,洛锦棉吃痛的一下子爬到了地上。
“你,你还有脸将脏水泼到你姐姐身上!是你自己不要脸,恬不知耻和野男人鬼魂,你还说是你姐姐将你关到地牢!洛锦棉,你的谎话说的未免也太假了吧!”
洛锦棉趴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滚落,滴落在地上,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痛的。
“呵呵,以前我只以为我是不招你们待见,你们才会偏心,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我就是一个错误。”
洛锦棉彻底的死心了,对这个从未给过她一分温暖的家死心了。
她知道没有证据,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可是洛父竟然潜意识里面就认定自己是错的,在听到自己差一点就要死了,也都毫不留情的打向自己。
哪怕他问一句洛勤勤是否真有此事,洛锦棉也会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但是洛父没有,洛父有的只有对自己的职责,和对洛勤勤的维护。
看着洛锦棉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屋子中每一个人的嘴脸,更显可笑。
一直不说话的洛母,将手中的杂质缓缓的放下,冰冷的对洛锦棉说道:“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要冤枉自己的姐姐,洛锦棉,我真是白养了你一场。若是你觉得自己编造这些荒康的谎言,就可以开脱的话,那你就错了。我们洛家从今以后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滚吧。”
洛母的话说完,再一次的低头看着杂质,风轻云淡,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洛父也是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到地上,背着手转身,无情的说道:“洛锦棉,你走吧,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不想要你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来败坏我洛家的名声!”
洛勤勤嘴角满是得意的扬起,看着洛锦棉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的背身走向门口,眼底更是喜悦。
不过为了显得自己更加贤良,洛勤勤还是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追上去。
“妹妹!爸妈就是一时气头上,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还是在家吧,我不怪你冤枉我的。”
“勤勤,你给我回来,让她滚!让这个荡妇滚!不要脏了我们家!”
洛父的话就是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父亲咒骂自己的女儿是荡妇?
洛锦棉决绝而又冰冷的说道:“我洛锦棉从今以后不再是洛家的人,还望今生永无再见之日!”
说完,洛锦棉便留下一个踉跄的背影消失在了洛勤勤得意的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