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就觉得很奇怪,像陆老太这个年纪,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不是什么大病,但也要好生的调理。可陆老太的身体真是好的出奇。
陆晚星给吴同泡了一壶茶,他喝了一口,怎么都觉得和往常的茶水味道不同。
其实陆晚星家里是没有茶叶的,茶具倒是有一套,还是刘长生送来的。这茶叶是林寡妇刚才送过来的。说是铁观音。她对茶叶没有什么研究,就交给陆晚茹把茶具洗刷出来,烧水泡茶。
吴同连喝了两三口,咂咂嘴茶叶的味道真是唇齿留香,他问:“晚星,这是什么茶?”
陆晚星没有饮茶的习惯,她更喜欢喝白开水,端起茶杯啄了一小口,入口有点苦,苦后有点甘。还算能接受的味道。“说是铁观音。”
吴同十分感叹的说,“看茶叶的形状是铁观音,可这味道真是铁观音里的极品,不是我轻看你,我喝过山泉水,雪水,无根水,花间水煮的茶,而是真心的觉得这是我喝过最好的。你是用什么水泡的茶?”
他这么说倒是提醒了陆晚星,她每天都会往水缸里加上一桶空间的泉水,用来浇菜和饮用。吴同怀疑是水的问题,也是有道理的。她慢慢的解释说,
“就是村里的井水。最近没有下雨,井水比较新鲜。”
吴同琢磨了一下说:“我看老夫人的身体也很强健,看来真是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这槐树坡也是人杰地灵。”
陆晚星以为这算是敷衍了过去。
入夜,给吴同打扫了那间空屋,小怜和陆晚茹她们住一间,虽然不是很宽敞却也不拥挤。她们三个不知道说了什么,叽叽喳喳的聊了半宿。
陆晚星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身上像是被虫子咬了似地瘙痒难耐,她迷迷糊糊的抓痒,越抓越觉得痒,越痒越想抓。不知道是哪一下抓的肉疼,她猛地惊醒过来。
刚刚惊醒还以为是做了梦,或者屋里有了蚊子。等到大脑逐渐的清醒,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像是小虫子钻进了血管一样。她伸手刚要去抓,摸着胳膊上粘乎乎。还有温热的东西蹭着她。
她伸手去摸,摸到一团毛茸茸,楚小二吧嗒吧嗒的又舔着她的手。她把楚小二推开,她忍着瘙痒的感觉,点亮了蜡烛。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才猛然发现,手臂上被她抓出来横七竖八的血道子,还在丝丝的冒着血丝。
她惊恐的看着手臂,真不敢想象这是自己抓出来的。再看看楚小二,伸着舌头贪婪的看着她。那种看着猎物的眼神更是叫她心惊肉跳,难道是楚小二抓伤了她?还是她的血腥味激发了楚小二身体里的兽性。
艾玛!想到这她顿时感觉毛骨悚然。楚小二可是一匹狼,就算平日多么温顺,现在有血腥的刺激,只怕……扶着额头默念了诺亚,“回收楚小二。”话音落了,楚小二就在原地消失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紧绷的神经刚刚松懈,那种瘙痒的感觉又侵袭上来。她的手指弯成了鹰爪,跃跃欲试的要去抓痒。她才明白这伤痕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抓了,若是再抓下去,恐怕就会把自己活生生的挠死。可是身体上的不舒服,却是她咬紧牙关都难以忍耐的。那种浑身瘙痒却不能抓的感觉,让她咬的牙根发颤,嘴唇发抖,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衣衫的前胸后背也缓缓的湿透,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抓痒,就蜷在床上咬着被子。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被面。可是即便如此,那种蚂蚁啃骨的感觉还是一波比一波的清晰。
她突然记起,现在距离离开牛头寨正好是一个月了。一个月前她也这么痒过,那时候是自己乱用了无殇的药。莫非是中了慢性的毒药,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发作,还是对什么东西产生了过敏,刚好今天吃的用的碰到了过敏原。
她不是大夫,不懂其中的药理。终于那瘙痒的感觉再也忍不住,她轻声的低吟起来。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却更显得清晰。她呻、吟了两声,顿觉得这样会被陆晚茹她们发现,到时候非但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还会徒增烦恼。
不得已的躲进了空间。
没想到她会如此狼狈的躲进来,跌跌撞撞的直奔泉水,把抓伤的手臂浸泡进去。空间里一成不变的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楚小二很惬意的趴在水边享受着日光浴。它盯着陆晚星,让她再次警惕起来。
“楚小二,我只是暂时受伤,很快就好了。”
楚小二忽然站了起来颠颠的走到她身边,陆晚星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连连的叫了好几声诺亚,只怕它兽性大发的时候,诺亚能帮她一下。
可是意料之外的,楚小二趴在她的身边,伸着温软的舌头舔着她的脸,把她脸颊和额头的汗珠都舔了干净,然后像是邀功一样的晃着尾巴。就好像在房间里它流露出来的贪婪是陆晚星的错觉。
陆晚星惊讶的不知所措。
“叮——”诺亚的电子音分不出性别,冷冷的没有什么情感。“宿主,你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宜留在空间。虽然泉水能够强健你的身体,促进伤口复原。但空间并不配备医疗系统,并不能将你完全治愈。”
瘙痒的感觉稍微控制住一些,陆晚星虚弱的说:“我知道,上个月痒了一阵之后就自动好了。我再等一下挺过这时间就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更何况是这样备受煎熬的等。
陆晚星一会儿蜷成一团,一会儿浑身发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瘙痒的感觉还是不得缓解,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也不知道具体说些什么,她只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诺亚忽然说道:“有人出现在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