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捡起将军扔掉的铁枪,他跑到姜思定跟前想帮他割断绳子,将军捡起另一截铁枪,朝夏延的脑袋掷了过去,这时一道铁板从夏身后破土而出挡住了铁枪,身后“铛”得一声巨响,夏延吓得倒在了地上。
突然,几只短箭朝将军的脑袋射了过来,将军向上一跃躲了过去,他抬头看见风兴雨正拿着连弩瞄准他的脑袋,他施了个隐身法,风兴雨见将军凭空消失在自己面前,惊得愣在原处。
“他往右边去了!”姚苍的声音从地上传来。原来姚苍早就跳到地上护住了夏延。
将军刚想躲可是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他痛得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所幸风兴雨看不见他,只能大致确定他的方位,短剑只射中他的肩膀。风兴雨看见了地上的血迹,便又要朝那个方向射了几箭。
“风兴雨你等一等!”姚苍飞奔过去捡起地上的短箭,然后朝将军的脑袋掷了过去。
“铛”得一声一道铁板破土而出挡在将军面前,姚苍吓了一跳,他又捡起一支短箭,向夏延跑去。夏延喊道:“小心后面!”将军跳到姚苍前面,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将军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大约两寸长,比发丝还细的银针,他冷笑道:“重瞳子,差点就中了你的计了。”原来刚才趁将军不备,姚苍将这些凡眼不易看见的银针扎满了将军的穴道,所以将军才会感到全身剧痛。将军将姚苍向天上一扔,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姚苍猛吐了一口鲜血,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风兴雨刚想顺着姚苍的方向射箭,突然感到全身一阵剧痛,整个人也往下栽,风云裳刚要跳过去将他扶起,只见一道铁链飞了过来将他硬生生从树上拽了下来。
风云裳看着将军将昏死过去的风兴雨拖在地上,她吓得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也滚落下来,这时姜思协将一片树叶拿到她面前,说:“我找到火红叶脉的树叶了。”风云裳低头看了看树叶,又看了看他,他面色惨白,表情和语气都出奇得平静,他施法生出一团火焰,那片叶子便在火焰中燃烧成了白花“英姬”。
姜思协说:“‘英姬’就交给你了,我要去保护夏延了。”说完以后风云裳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得把“英姬”塞到风云裳的手中,待风云裳回过神时他已经飞出帝女桑了。
姜思协飞到了夏延旁边,夏延着急道:“你怎么还从树上下来,他的目标是你们呀,不是我!”
“可你是最需要保护的。”姜思协一边看着将军将自己昏死的同伴拖到一起,一边说。
将军看着杵在夏延旁边的姜思协,问道:“神农氏,怎么不上了,怕了?”
“我在等你帮我把他们聚集到一起。”姜思协冷冷道。
将军虽然不解,但还是将最后一个姜瑛拖了过来,他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战利品,那群围观的战士也要上前祝贺他。将军冲他们摆了摆手,说:“别过来,这不还有一个嘛。”
姜思协施法召唤出一丛瑶草围在他的同伴周围,将军想进草丛,不想那长长的草叶如群魔乱舞一般在他身上乱划,他脸上,身上都是被划伤的伤口,无奈之下他知道退了出来。
他看着姜思协,一边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说:“神农氏果然就是神农氏。”说完便变出一根火把想要扔向草丛。
姜思协一掌将夏延推进草丛,说:“瑶草可不是帝女桑。”
将军收了火把。他知道瑶草是神农的大女儿瑶姬死后化生而成,凡间的火是根本烧不了她的,他笑道:“你为什么还不进这个草丛躲起来?”
姜思协拿出一弯闪着寒光的朱襄镰刀,说:“只有杀了你我们才能逃出去。”
将军拔出一把宝剑,那宝剑的剑柄上镶着一颗太阳一样的金色宝石,剑身却如一束金灿灿的阳光,与一般宝剑冷冰冰的剑气不同,这把宝剑的剑气却是如正午的太阳般炽热。
将军冲到姜思协面前,一剑刺中他的心口,将军没有刺进去,只是拿剑尖戳着他的心口,只是轻蔑地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可是姜思协径直向前走了过去,宝剑穿过他的身体,将军正奇怪为什么没有飙血,只见姜思协面如死灰,伸出双手手死死的抓住了将军握剑的右手。将军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木偶。
姜思协从他身后一跃而起,挥着镰刀就朝他的脖子砍去,将军被木偶抓住了右手,无法挥剑,而朱襄镰刀的刀尖已经划伤了他的脖子,情急之下他挥动整个手臂,将木偶朝姜思协身上砸去。
姜思协被砸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将军就刺伤了他的四肢,将军只是在他的四划了四道口子,可是他却感觉身陷火海,全身被烈火灼烧着,他痛得口吐鲜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将军蹲在他面前,拿剑戳着他的心口,说:“这次是真的了吧?”
姜思协闭上双眼,施法召唤出精卫鸟,只听见一阵响彻云霄的鸟鸣,精卫从天而降伸出利爪朝将军的头颅插去,将军赶紧向下遁走,他知道精卫是神农的小女儿死后化生而成,不好对付,姜思协则在精卫的掩护下忍痛跳进了瑶草丛中,他担心人多势众精卫会遭暗算,便施法让她回去了,看见精卫走了以后,他终于支撑不出昏死了过去。
风云裳在树上看着这一切,她这才发现只剩下自己了,她知道帝女桑会保护自己,就算他们放火烧树,她大可以跳进瑶草里面,可是这样只能坐以待毙,而且现在夜幕降临,若他们不能按时回到昆仑墟,被人查出私下凡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断崖四周亮起了火把,将军喊道:“女娲氏,快下来吧,今天我打败了这么多始祖神,若单单漏了你,我会抱憾终身的。”说完他便差人将山上的一些矿工押了过来,那几十个矿工被赶到断崖的一块空地上,四周是一圈张弓搭箭的弓箭手。之前姜思定施法降雨灭火的时候将军就知道他们并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天神,他知道风云裳一定会下来。
风云裳看着那些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矿工,她明白将军的意思,可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当初第一次去夏后氏一样,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无奈的摇着头,绝望地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