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怒自威,如今二十八岁的他,浑身散发着一个男人成熟而阳刚的魅力。
见东方玦走进来,他深沉似海的眸子微微一动,不露声色的盯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东方玦在矮几前止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秉言,说:“温副总。”
温秉言不咸不淡的一笑,“整个公司,只有你敢叫我温副总。”其他人都叫他温总。
东方玦脊背挺直,从容依旧。
“实事求是而已。”
温秉言又‘呵’的笑了一声,招呼她坐下,“先坐下吧,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东方玦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
想来也谈不长,就坐在他右侧的单人沙发上。
“今天和Y.J集团的人谈的怎么样?”
温秉言的语气松和,更像是闲聊。
东方玦实话实说:“基本没什么问题,就是聊到一半的时候对方被他们司总一个电话叫走了。”又想起司卿云电话里不让人与她接触的话,她又补了一句:“我只负责设计,有关出品的事宜以后还是派别的人去吧。”
温秉言听她语气似乎不愿和Y.J集团的人多打交道,有些疑惑,带着几分审视看着她清冷又几近完美的脸庞,问:“你是不是和Y.J集团的董事长司卿云认识?”
问完这个问题后的温秉言目光有几分难以掩藏的灼人,东方玦毫不避讳的迎视,仿佛有那么一刻,东方玦的气质无声的将温秉言碾压。
那不是一般人该有的气场。
这样的气场,让温秉言想起了那日舞会上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也是伴随着让人仰视,臣服的威压与气势。
这两个人如果在一起,肯定是绝配。
这个念头一出,温秉言不自觉的沉眉,眉宇间染上了一丝不明所以的阴郁。
恰到此时,东方玦恬淡没有情绪的声音将这一丝阴郁冲淡了不少。
东方玦说:“算是吧。”
那就是说,认识,但关系一般。
亦或者,仅限于认识。
突然,温秉言觉得东方玦的性格真的是百年难遇,年纪轻轻脑子里似乎没有一点男欢女爱的想法,简单枯燥的就像是截老木,没有逢春的那天。
别人便罢了,但是司卿云这个人,他不相信东方玦对他完全没感觉,纵使身为男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容貌才华,此人都远在他之上,可以说同龄人中没有人能企及。
他不相信东方玦连司卿云这样的男人也看不上。
他半开玩笑的说:“像司总这么优秀的人,而且又和你年龄相仿,你就没有想过让他做你的男朋友?”
随着他的话,东方玦脑中闪现出司卿云为他每日做饭的那段时光,心想,如果司卿云将来做了谁的男朋友,还是靠得住的。
最起码一日三餐不用愁。
而她的迟疑,让温秉言的心不自觉的沉了沉。
东方玦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么无聊又毫无营养的话题,她起身,手懒懒散散的抄进兜里。
“看来温副总没有什么事要谈了,已经下班了,我先走了。”
温秉言盯着她的背影,双眸幽深。
东方玦向来是有一说一的人,所以刚才……她是在回避那个问题吗?
周三周四,东方玦连着两天在A市出差。
周五一下飞机,就接到习浅打来的电话。
习浅说她现在和东方翼正在某高档酒店的宴会上,晚上让她开车过来接一下他们,今晚就住在东方玦买的别墅里。
挂了电话后,东方玦有几丝诧异。
东方夫妇极少参加聚会宴会,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请的动他们二位?
高规格的酒店里,这里已经被人包了场,能出现在这里的,可以说非富即贵。
而且是大富大贵。
因为这是宫枕诗中将的五十岁大寿。
宫枕诗是宫枕词的哥哥。
而宫枕词,正是司卿云的妈妈。
宫枕诗常年从政,气质刚毅,虽然已过中年,可是五官依旧英挺,可以想见年轻时候的英俊潇洒。
他端着酒杯,和向他敬酒的人有说有笑,说笑间气质沉韵,带着无法消磨的威严。
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的跟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的大约三四十岁,皮肤白皙,气质雍华温雅,给人非常和睦温柔的感觉。
眉宇饱满,五官立体,美艳而又不失优雅,一言一行,自有一股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
男的大约二十四五岁,身高一米九以上,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让人瞩目而又不敢冒犯的存在。
众人议论纷纷,这就是大名鼎鼎的Y.J集团董事长司卿云司总?
不禁感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个俊美出尘,气势如虹的年轻人!
宫枕诗虽然一直在部队,却也知道宫枕词母子受了不少罪,可是自己身居官职,不好插手商场上的事,所以对他这个妹妹和外甥,难免有些愧疚。
如今他们就围在自己身前,宫枕诗将这份愧疚化为疼爱,带着司卿云亲自介绍在场的大佬们。
宫枕诗或许不知,在商界里司卿云本人就是大佬,只有别人给他敬酒的份。所以当宫枕诗带着司卿云给别人介绍时,但凡是经商的,无不恭敬有加。
司卿云也不摆架子,对人点头微笑,礼貌而又不失温雅。
这让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不禁受宠若惊。
酒过三巡,人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
这么多人,司卿云出奇的耐着性子一一见过,当场上最后一个人介绍完毕时,司卿云眸色转暗,无形的失望笼罩着他。
这里并没有一个姓东方的人出现。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放下酒杯。
“卿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喝多了?”
女人温柔慈爱的声音将司卿云的视线唤了回来,落在眼前女人明媚而又透着担忧的容颜上。
司卿云的神色顿时柔软下来,拉着宫枕词的手腕走到沙发区,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妈,我没事。你膝盖不好,站了那么久,坐在这里休息一会。”
宫枕词见他神色还是带着一丝难以掩藏的抑郁,拉过他修长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他的心思深沉如海,她早就摸不透了,作为他的母亲,她只希望他能够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宴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场上却不见了宫枕诗的身影。
想来是去了洗手间,总归不会有什么危险,司卿云悻悻的喝着酒。
他几乎动用了他全部的势力,在全国范围内都没有查出哪个东方家有个女儿叫东方玦的。那时司卿云几乎可以肯定,玦儿的家庭肯定不简单,不能被人查到的家底,只有军政界了。
于是他借助他舅舅的这次宴会,看能不能撞见玦儿的父母。
但是他失望了,甚至生出一丝绝望。
这些人里,并没有姓东方的人……
接下来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在他出神期间,有人走过来的阴影笼罩他的头顶,宫枕诗的声音从身前传过来。
“卿云,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
司卿云抬头,就见眼前站着三人,一人自是宫枕诗,他左侧正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四五十岁,身高一米八以上,英俊爽朗,气质深沉,浓如墨的剑眉微微上扬,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虽然已过中年,但是身材依旧匀称挺拔,甚至给人精干不容小觑的威慑力。让人动容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如鹰般锋利,一看之下让人胆战心惊。
女的看起来比男的略小,精短的头发,五官精致的不像话,年轻的时候绝对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一身得体的连衣礼裙,在她身上穿出了英姿飒爽的感觉。
司卿云站起身来,宫枕诗笑着介绍:“翼兄,嫂子,这就是我方才给你们说过的我的外甥司卿云。”
宫枕诗和东方翼曾经一起上过战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东方翼的职位虽然一直比他高,相处起来却更是生死兄弟。
所以私下里一直管东方翼叫翼兄、翼哥,管习浅叫嫂子。
司卿云礼貌的问好:“您好,我是司卿云。”
宫枕诗显然很开心,继续给司卿云介绍:“这位是我的老领导,东方上将。这位是东方上将的夫人,习女士。”
东方……上将?
司卿云瞳孔急骤收缩,全身的毛孔仿佛在听到东方两个字后瞬间张开,汗毛竖起。
东方翼很给他这位兄弟面子,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露出微笑,听他说:“你就是Y.J集团的董事长吧?我经常看报纸,看过有关你的报道,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啊。”他折过身对宫枕诗说:“行啊你,有个这么优秀的外甥。”
司卿云忐忑极了,他不确定这二位是不是玦儿的父母,不敢有丝毫懈怠,忙谦虚的说:“东方叔叔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向您这样的长辈学习呢。”
不经意间,撞见了习浅打量过来的视线,俊逸的脸庞差点忍不住红了。
习浅向来是的洒脱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当几个男人还在相互寒暄的时候,她突然问:“司总这么优秀,有没有女朋友啊?”
司卿云怔愣:“……啊?”
短暂的短路以后,急忙摆手,口里慌乱的解释着:“没有没有!”
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估计得惊掉下巴。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司总何时这么惊慌失措过?
习浅听到这个答案后显得很高兴,正要上前一步继续说什么,手腕却被人拉住,东方翼低低满是无奈的嗓音传进她耳里。
“浅浅,适可而止好不好?”
东方翼宠习浅可以说他们身边的人无人不知,奈何军政界的大佬也有无可奈何的人。
心思被人看破,习浅窘迫的笑了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