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年关,东方玦着实忙了一阵子。
这让急于表白的司卿云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一拖再拖,等忙完这阵再说。她本来就够累的了,免得再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心里负担。
手里的活终于暂告一段落,东方玦揉了揉眉心,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扣扣”
门口传来敲门声,东方玦起身开门,一身深灰色西装的温秉言正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
“你啊你,一投入工作就忘了吃饭,给你打包了一份饭菜,趁热吃吧。”
温秉言走进来把食盒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东方玦也没拒绝,走过来打开食盒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温秉言目光深深的盯了她一瞬,露出一丝挫败感,然后移开视线,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方玦吃了一半,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去拿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的人名,她顿了顿,接起了电话。
“好久没有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你再犯过病没有?”
冷冷清清的嗓音带着些例行询问的生疏感。
东方玦边往茶几跟前走边答:“效果很好,这次就没有痛。”
她冷冷静静的说出来,到让单身二十余载的司马夜耳根红了红。
“哦,那就好。那个……后天有个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往年你不在国内,现在回来了,就去参加一次吧。”
东方玦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正打算拒绝他,就听他率先开口:“就这样定了,我星期天来接你。”
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东方玦才没继续吃两口菜,就听温秉言懒洋洋的声音,“你的追求者还蛮多的嘛。”
东方玦掀起眼帘用莫名奇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并没理他。
温秉言无奈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星期天。
下午的时候温秉言果然开车到圣豪来接东方玦了。
东方玦见他来都来了,再加上最近连续的高压工作精神上有些疲惫,换个环境散散心也好,就跟着他去了。
经过里几年岁月的洗礼,大家的样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的胖了,有的漂亮了,有的成熟了,不过相见后都还是很高兴,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有说有笑。
在看见司马夜和东方玦一起进来后,都愣了愣,就听有人说:“和司马教授一起的是不是东方玦?”
一位身穿枣色衣服的女孩说:“应该是吧,她好像没怎么变啊!”
依然是冲击人眼球的美丽!
东方玦对在座的所有人其实都早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她向来生性随意,对大家微笑点头,但她强大的气场显然与场上其他人不是一个层次的。
和司马夜关系比较好的一男子走过来用肩撞了一下司马夜,颇为八卦的小声说:“怎么,终于追到手了?”
司马夜手抄进裤兜里,对着男子笑了一下,并未作答。一身深色西装衬得他身材笔直精瘦,戴着眼镜的他给人一种高深莫测又绅士儒雅的感觉。
在场的不少有那么几个女生自司马夜进来后,再没有说一句话,带着几分慌乱的打量着他。
马秸是曾经的班长,每次的聚会都是他负责组织。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年少时候的猖狂,多了些成熟稳重,赶忙招呼大家落座。
以前他还带着几个人在放学路上堵过东方玦,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事。
……
或许大家都知道东方玦的性格,虽然时隔几年,却和她总有种生疏感。
说白了,那时的东方玦太过耀眼璀璨,早已经生生和他们拉开了距离,自然就无话可说。
倒是每次聚会上沉默寡言的司马夜今日生动了不少,又给东方玦添酒又给她递纸巾,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这一幕让不少的女生瞬间没有了食欲,神情没落的喝着面前的红酒。
东方玦本不想喝酒的,可是司马夜说少喝点红酒可以活血,她本就气血不足,少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最近确实太忙了,少喝点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况且,一点红酒又喝不醉的。
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又活络过来,开始推杯换盏,敬起酒来。
耳边的声音从清晰可闻到模糊成一片嘈杂的背景,东方玦刚想起身,脚下一软,被人抱了个满怀。
司马夜的声音尤为近,这也是她唯一听清楚了的声音。
“玦儿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东方玦动了动嘴唇,她很想说话,可是身体没有一丝力气,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朦朦胧胧的看着天旋地转,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出了酒店,忽如其来的冷空气让她的神识清醒了一丝,可那也只能支撑着她不会立马睡过去。
从他怀里,她费力的盯着司马夜的脸,却只能看清他紧绷的下巴。
她一点点声也发不出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车子驶离这里,然后开了很久,来到一座别墅前。
司马夜下车开门,小心翼翼的把她从副驾驶抱了出来,一路抱到了二楼,最终把她放在床上。
他又出去收拾了一会儿什么,再进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休闲卫衣,看起来年轻帅气。
东方玦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最后坐在她身侧。他抬手为她拿开粘在她脸颊上的几缕发丝,看见她还半睁的眼睛时,笑了一下。
虽然她眼睛睁着,可并不代表她还彻底清醒着,从她有些涣散朦胧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他的手慢慢摩挲着她的眉骨,语气散漫而悠长:“东方玦啊东方玦,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个计量是我按你的身体比例配置的,没想到,你还能撑得了这么久……”
那双眼睛微微波动了一下,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似乎只是一个聆听者。
司马夜的手继续向下,用拇指擦过她细如脂膏的脸颊,就像是在赏玩一件爱不释手的瓷器。
最后,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唇边,他的手微微颤了颤,指尖轻轻的擦过她的唇,那柔软的触感令一向极度自律的他不自觉的滚动喉结。
当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时,夹杂了几分嘶哑,“呵,不是说不喜欢比你弱的人么?现在呢?过了今晚,你彻底就是我司马夜的女人了。你以为我给你熬三个月的药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为了能赚取你的信任。”他颇有些无奈的挑眉,“你这个人啊,警惕性太强,真的是很让人头疼。”
他突然双手撑在东方玦耳边,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邪肆和疯狂,“你不是很了不起,很喜欢俯视别人吗?”他笑了,“你醒着也好,接下来发生的事,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应该被铭记不是吗?”
这时,不远处传来“嗡嗡”电话震动的声音,司马夜起身顺着声音来到东方玦的背包前,掏出了手机。
耳中传来男人冷了几个度的声音,“呵,他倒是对你挺上心的!”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按动关机键,把手机丢到一边去了。
……
冬天的天黑的格外早,坐在办公室里的司卿云总觉得今日心慌意乱,莫名的不安。
听说玦儿今天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去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管了!司卿云拿起手机,翻出那个被特殊标记的号码,打了过去。
结果响了没几声,就给直接从那边掐断了。
他再打过去,已经处于关机状态。
司卿云越想越不对劲,东方玦平时再怎么对人冷漠,却从不会在没有接听电话的情况下直接挂掉然后直接关机。
她一定是认为这么做对别人来说很没有礼貌,所以即便她很不情愿接电话,还是会聆听给她打电话的人要说什么。
除非她正在忙什么,不方便接电话。
可是今晚不是聚餐吗?有什么不方便接电话的?
那股不安瞬间放大,他刚要叫范酒进来,就听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司卿云心脏猛跳,赶忙拿起手机,却看到屏幕上“司马夕”三个字,心再次沉到了谷底,有些急躁的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除了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今日的他似乎还带着一股危险的暴躁。
“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在我哥哥新买的别墅里……”司马夕的声音很轻很柔,又带着一丝沉沉的低靡。
司卿云的瞳孔因为司马夕的话急骤收缩,眉目瞬间沉了下来,整个人阴冷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宛如地狱阎王!
“地址!”
司马夕应该是被他阴冷危险的的声音吓到了,顿了一下,才缓声说:“我短信发给你。”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看着黑掉的电话屏幕,司马夕自嘲的笑了笑,泪水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她用手指抹去滴在手机上的水渍,将地址发了过去。
一路上丝毫没有理会红绿灯,一脚油门踩到底,看的跟在后面和保镖坐一车的范酒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故。
以他现在的车速,出了事故绝对会车毁人亡啊!
好在司卿云车技很好,一直到司马夕发来地址上的那个小区,看到他停车下车,范酒和保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回笼。
即便一路上车速很快,可是从公司到这里还是用了四十多分钟时间。
四十多分钟……
司卿云仰头看着眼前一片漆黑,没有开灯的别墅,浑身的煞气让人望而却步。
很快,有保镖跑过来用刚从物业那里要来的门禁卡打开了别墅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