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我来看你了……”
静王轻声呼唤着床上女子的名字,他了解若水的情况都是在暗卫的口中,他不敢,更没有勇气来见这个他爱着的女人。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可是,今天听说她再一次自杀,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来看她。
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那个爱说爱笑,身体健康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面无血色,瘦骨嶙峋,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恐怕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静王的眼睛通红,紧紧的攥着手下的轮椅扶手,他恨那些害他的人,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看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开保护她,居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静王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放轻语气,他怕自己吓到她,“若水,若水,你转过来看看我,我是章景远,我真的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马上动了动眼睛,转过头,泪水早就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嘴唇颤抖,手指努力的抬起来,想要摸摸静王的脸,验证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
静王转动轮椅来到床边,抓住孙若水抬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思念和爱意。
“若水,是我,是我来看你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静王紧紧的握着女子的手,眼泪落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像是被眼泪的温度烫伤了一样,呆呆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却说不出任何话来,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喷涌而出,久久停不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怪我,是我太自卑,不敢来见你,才让他们如此欺负你,我明日就去找父皇下旨赐婚,我娶你好不好?”
静王眼睛红红的,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孙若水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此时此刻她的目光透出灼热的光芒,整个人像是重生了一般,脸上终于带了笑容。
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生怕这只是一场梦,放梦醒过来,她就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静王知道她的心思,没有说出任何承诺,只是目光坚定的直视她的眼睛,孙若水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静王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和孙若水分开以后得生活,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只是平静而枯燥的寻医,生活以及割舍不下的思念。
孙若水听的很认真,她对自己不在章景远的身边十分遗憾,不想错过他说的每一个细节,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她缺席的遗憾一样,静王也随他,几个时辰一刻不停的说着话。
天色微微泛起鱼肚白,迷药的药效差不多要过去了,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不久也会有别的丫鬟婆子进来,静王就算是再不舍也要离开。
孙若水察觉了她的动作,昏昏欲睡的人儿紧紧的攥着景王的袖口,迷蒙的眼神中带着难过和不舍,静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掰开了袖口上面枯瘦的手指。
祁王府
章怨由于出宫路上的行为不检,胡搅蛮缠了半天,撒娇,耍赖用了个遍,可惜对方意志坚定,丝毫不受美色所惑,最终还是成功的被李婉清罚入书房禁闭,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章怨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首,目光幽怨的看着靠在躺椅上面悠哉悠哉吃水果的女人,心里暗暗磨牙,下次一定要讨回本来才是。
李婉清夜晚躺在大床上面,开心的不得了,她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真是不容易。
天知道自从成亲那日以来,她都已经睡得黑白颠倒了好吗,夜晚高强度运动,导致她第二天直接睡到下午才醒,耽误了不少事情,差点就要英年早逝了好吧。
刚开始还很开心的李婉清在床上翻滚了半天,总是觉得空荡荡的,有些不太适应,这个念头一起,李婉清就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
真没出息,不过才这么几日,她就习惯了章怨的怀抱,突然消失了竟然变得不适应起来,这人的习惯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李婉清摇了摇头,做起来,目光在床上扫了一圈,折腾了一下才又重新躺回床上,这回的李婉清怀里抱着一个被她卷成桶状的被子,适应了一下,软软的,手感还不错,满意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刚刚忙完阴谋诡计的章怨躺在书房的软踏上面皱着眉头计算着李婉清入睡的时间,看着桌子上的更漏,章怨起身,趁夜摸回了王府的主卧。
外面的两个丫鬟正在守夜,看到来人,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她们就知道她们这位王爷自带痴汉属性,一刻都离不开她们家王妃,被王妃打入书房也不会罢休,默默的退到一边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章怨很满意这两个丫鬟的识相之举,轻手轻脚的进了卧房,撩开床帐,床上女人恬静的睡颜映入眼底,章怨看着睡的面色粉红的李婉清,心里柔情翻滚,连呼吸都忍不住轻了几分。
褪去身上的外袍只着中衣,蹑手蹑脚的躺在大床的外侧,生怕将睡得香甜的李婉清吵醒。
刚刚躺好,一侧的李婉清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翻身躺进了章怨的怀里,呼吸打在章怨半敞的胸膛,热热痒痒的,让他从内到外的变得燥热起来。
可是看着李婉清娇憨的面容,怜惜心起,只能无奈苦笑着运行内力将身体的躁动压下去,享受着甜蜜的苦恼。
难得轻松了一夜的李婉清一觉睡到大天亮,只觉得神清气爽,睁眼眼睛,一双水眸莹莹润润,清澈又迷茫,一排小扇子一样长长翘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落在眼睛下方,打出一片阴影。
李婉清想要伸展一下胳膊,刚一动就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眼前是一片健壮的胸膛。
李婉清瞪着大眼睛抬头,果然,那个被他打包被褥扔进书房的男人正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另外一只手正被她枕在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