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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海明言道源蜀 后人再难知缘由1

吴常子在蜀山之巅,一连呆了两个月余。他渴了喝石间清水,饿了则吃奇珍异草填肚。这日旭日东升,吴常子掐指一算,点头笑道:“此乃八十之数,不需九九归一,吾之道法已修得圆满——吾志先成矣!”吴常子起身,站在巨石旁开怀大笑,无意间将其领悟的非凡神功释放了出来。巨石如有灵性一般,受此影响竟产生了共鸣,一笑一鸣震得四周为之颤动。是时,吴常子只感觉丹田所蕴藏的神力,如惊涛骇浪般沸腾翻涌,似乎不吐不快!吴常子双臂一阵,仰天长啸!那神功霎时间释放出来,一股毁天灭地之气直冲天上!蔚蓝之天顿时出现一个大洞,直露苍穹星河!其周间万丈之气随之翻滚,疯涌入洞!

整个山巅之上也为之剧烈抖动,随着一阵天崩地裂的轰鸣之声,四处开始崩裂,并向下倒塌!是时,那块巨石突然爆裂,碎成万丈光芒四面八方飞射。“伏羲画”也随即崩裂瓦碎,翻滚落下。整个崩裂震动之声响彻天地,一直传出数百里之外!崩裂之声由上而下,一直震裂到整个蜀天柱的根部。那万丈之高的蜀天柱,在轰鸣中断裂崩碎成为无数巨石滚下山峰!吴常子顺着倒塌的蜀天柱飘摇而下,落在倒塌之后形成的一座“新山峰”之上。天上黑洞已然愈合,唯有吴常子痛惜万分。他看着四周的碎石,连连顿足捶胸,声声叹道:“上古天皇之绝迹,毁于我手矣!”

吴常子坐在乱石堆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太阳升起。吴常子站在新成的山峰之上,四下眺望。虽然此时的蜀山山峰远非之前可比,但这蜀山之高仍远在周边群山之上。吴常子回头,忽见有一丝微亮的金光,从身后不远处的乱石缝隙中发出。吴常子走上前来,翻开碎石,将其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只见那物有杏仁般大小,不圆不方。吴常子也不知那是何物。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心中又生悔意,随即叹了口气,几步走到崖边,看着手中的那物,说道:“果真是九九归一之数。”说毕,顺手一扬,那物便飞向山崖下,没入云层中。

自此,吴常子在这新成的山峰之上修筑了麓泙宫,就此开创了蜀山派。他自号蜀山真人,并编写了一部秘笈《蜀极天书》流传后世。《蜀极天书》共两部分,第一部分为“修身卷”,主要记在修练武学的内功之基本途径与要诀,外功的精妙招式等等;第二部分为“修心卷”,该部分阐述武功练至个人之极限时,何潜心修化之诀窍,以寻求突破自我,达到登峰造极的至高境界!修心篇又分三小篇,第一小篇为“涅槃篇”,阐述如何寻找与挖掘自我潜能,如何一点点地自我蜕变,并最终达到脱胎换骨!第二小篇是“顿悟篇”,阐述天地万物之奥妙与规律所在,如何做到洞察乾坤,做到将天、地、人三者合而为一。第三小篇,是“醒世篇”,该篇通过诸多“醒世名言”阐述做人的根本道理。其目的是,要修练者在武艺修成登峰造极之后,一定要懂得自省自律,甚至连言行举止都要注意;要多行善积德,不做坏事,更不得助纣为虐、祸害苍生等等。吴常子之所以把这“醒世篇”放在最后,为的就是要让每个有所成就的人,必须懂得“自省自律”!

在“醒世篇”之后,留得两则绝世神功秘诀——《天罡真气》与《蜀极天神功》。这两门神功均是吴常子在蜀山之巅,蜀天柱之上领悟的武学之极。《天罡真气》是绝妙的内功宝典,而《蜀极天神功》则是威力无穷的惊天招式。《蜀极天神功》共九式,分为“后天三式”、“中天三式”及“先天三式”。吴常子在传授徒弟之时,从不传授“先天三式”。在其临死之时,更立下门规,除非天崩地裂、妖兽为患,不然绝不能修练《蜀极天神功》中的“先天三式”。

由于这两项绝学太过威猛,尤其是那九式神功可谓霸道至极,惹得江湖人士垂涎欲滴,纷纷上门求学。许多求学不得江湖人士,便密谋策划。许多年后,终有一群不怀好意的江湖人士,广邀天下志同道合之人,一起上蜀山争夺这《蜀极天书》。当时执掌蜀山派的是第五代掌门尚品雪。尚品雪当时已是名声远播,江湖人士畏惧尚品雪的本事,于是密谋先将尚品雪骗离蜀山。他们假意围攻峨眉,骗得尚品雪与蜀山武艺高超之人离山。江湖人士趁虚而入,群起围攻蜀山派。当时看守参天阁的几个弟子见前来抢夺秘笈的人为数众多,蜀山弟子已经无力挽回局面,于是几人一商议,决定毁掉此秘笈,便将《蜀极天书》丢入火炉之中。这时江湖人士恰巧破门而入,一起上前争夺!看守参天阁的五名蜀山弟子虽本领高强,但面对蜂拥而入的上千江湖人士,均纷纷倒在了血泊当中。那些江湖人士如同疯了一般,一个个伸手就到火炉里抓抢,接着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最后不知《蜀极天书》落入何人之手。

待尚品雪赶回蜀山,却早已人去楼空,留下的只有遍地尸体!尚品雪仰天哭叹:“堂堂蜀山派,竟这般败于我手!我活着何用!”哭叹至此,尚品雪便欲拔剑自刎,幸好被同行而回的徒弟拦住。经蜀山弟子劝说,尚品雪才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尚品雪在江湖上辗转打听二十余年,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回那被烧毁的半部《蜀极天书》。但那最后九式已经不全,特别是“先天三式”已尽数被烧毁。而“中天三式”也烧毁严重,很多口诀只剩得一两句,图文均受损;只有“后天三式”保存相对完整。尚品雪根据自己的记忆和所领悟的武功,再参照找回的半本残书,重新撰写了一遍,提名为《蜀极残卷》。吴常子所写的“修身卷”与“修心卷”及《天罡真气》,在尚品雪根据自己多年的参读,基本将其还原;但那九式《蜀极天神功》却勉强编写了七式。尚品雪可算是自吴常子以来,除吴常子以外历代掌门之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后天三式”他全部学会,但“中天三式”他却只学会了一式,另外两式只是有所参阅,幸好心法口诀均记得。而最为可惜的就是“先天三式”,因为有门规禁止修练,所以尚品雪也只是偷看过一两眼,勉强记得先天第一式的名字和一两句口诀,其余一切皆不记得。原本此九式秘诀对修练者的悟性就要求极高,而且还要求修练者有极高的内功根基。如今遭此一劫,九式之中,“后天三式”与“中天三式”虽基本还原。但“中天三式”的后两式是尚品雪根据自己记忆与剩下的残页所写,口诀基本无误,可图谱却只能形似而神不似。本身他自己也未来得及领悟那图的细微精妙之处,自然也无法还原了。“先天三式”就只有第一式有个名字和两句口诀,其它什么也没有。也正是如此,自尚品雪往后到曹天容共经手四十代掌门人,除了个别学会了一到三式外,第四式以后再无人会。虽然历代以来,所有门内有幸修练的弟子都日积月累,甚至废寝忘食的勤奋苦练,却均连一式都练不成,要不是悟性不行,就是内功修为有所欠缺,或者因为其它缘由而不得领会。

在蜀山派中凡想修学此《蜀极残卷》者须符合两个条件:其一,拿到“见峰”腰牌;其二,经得掌门人许可。所谓“见峰”腰牌,就是通过蜀山派每五年一次的资格能力考试,“见峰”是最高等级考验。王平良入门已近三十年,是曹天容的徒弟之中能力最出众的一个,因而他早些年就已拿到“见峰”腰牌。而曹天容又是个嗜武之人,只要有能力学此绝学者,他都非常乐意让他们尽情参阅宝典,因此王平良师与师兄弟及管徒僵等十余个三十六代弟子都参阅过《蜀极残卷》。此时王平良所用这一招就是“后天三式”的第一式“倒转乾坤”。

回说王平良虽然天赋异禀,但单凭他自己要领悟这一招如没有几年的勤练苦参,也休想练成。事有凑巧,那几天刘忠仁也刚得到曹天容的许可,正在学此绝学,但其疑虑太多,思索一天毫无头绪,曹天容便让他回去休息。刘忠仁一路冥思苦想,恰遇同样还未参透的王平良。他们二人平时就喜欢一起研究武学或棋艺,此时一相遇,两人便如同往常般交流了起来。二人从傍晚一直研究至深夜,似乎好像都有些许参悟,却又始终悟不出如何运用此招。

反复无果,王平良便笑笑,说道:“哎,如今悟不出也罢。只要我们以后多花些时日,总有参透的时候。”刘忠仁也点头,抬头仰望着浩瀚的星空,叹了口气,叹道:“如今我辈弟子当中,有幸参阅本派神功秘籍的人着实不少,却无一参透。看来正如师父说言,欲速者不达,须循序渐进才行啊!”“是啊!”王平良也点头道。于是,二人便准备回饭厅吃点东西,毕竟一天颗粒未进。二人一路往回,正经过东院花园,忽遇寒风。因时下恰是秋冬气候,晚上时有狂风吹过。二人正走在花园中央,满院百花只剩秋菊孤独绽放。是时,一股凛冽的寒风狂扫而过,将秋菊金丝般的花瓣卷天而起,在皎洁的月光下不停地飞旋着。几番起伏,飞旋的金丝花瓣便要落下。结果又遇一阵狂风,又将其卷得高高飞起,且盘旋之势更胜前一次。二人心中一动,互望一眼会心地大笑了起来。两人就地而坐,立刻又各自参照脑海中的《蜀极残卷》口令独自领悟起来,时而相互借鉴、相互指引。

二人彻夜参悟神功。时至东边天际放光,王平良突然催动内力贯穿全身,身体渐渐被澎湃的气流环绕慢慢离地而起。约莫半柱香时间,环绕王平良的真气越积越多、越积越猛,环流如狂狼。一旁的刘忠仁惊醒,心中经不住赞叹和惊讶。不料片刻后,王平良突然面色大变,那狂狼般的气势随之陡降,在落叶间便消失殆尽!王平良缓缓落地,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半响过后,王平良慢慢地舒了一口长气,苦笑了一下,说道:“哎,看来还很要些时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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