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男人的家里,麦克满心失落,木然地行走在街道上,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给萧逸朗打电话。
“什么?不是他打的电话?”一听这话,萧逸朗都傻眼了,脑子里顿时就一片空白了。
这就意味着线索中断,又要重新去找线索了。
“我盘问过了,他将电话卡给了另外一个人,而且他不认识对方,对方也是蒙着面,匆匆交给对方之后,两人就分开了,所以……很难。”麦克一脸无奈,眼看曙光在前,却又好像一下就陷入黑暗,所有的一切都被推翻,希望全部覆灭。
“好了,这件事,哪怕现在没有很多眉目,但是也绝对不能就此放弃。”萧逸朗字正腔圆,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滚的情绪。
从知道那个医生去了加拿大之后,他就一心认定可以从他身上获得线索,让他来做有力的人证,去指控安妍,却没有想到他们将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对方有心嫁祸,自然不会轻易露出马脚,该灭口的还是会灭口,半点心软留情都不会有。
“怎么了?”
见到安澜忧心忡忡,江小白眉头一蹙,不卖你担心她。
自从白凤去世之后,安澜整个人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从前,她不过是承受自己未婚夫跟亲妹妹一同背叛她的悲痛,如今,不仅仅是要承受这种悲痛,还要面对被人陷害的冤屈。
她不恨爱美,只恨幕后的那个人太心狠手辣,居然想到动爱美的注意,利用爱美来对抗她,让她们关系破裂,很成功地煽动了爱美对她的仇恨情绪。
如今爱美一心将她视为杀母仇人,见着了她,爱美都恨不得能杀了她偿命,可见爱美对她的憎恨是多么的浓烈。
“没什么。只是……”她话语一顿,眉目间都是阴霾,一脸忧伤的样子看得江小白内心紧绷。
深吸口气,他在安澜的身旁坐下,扬了扬眉,然后一本正经地安抚她,“爱美这丫头还是年轻了点,她现在是着了魔似的听信安妍的话,对你一直这么怀疑。不过你放心,我会多劝劝她的,不能那么不理智去怀疑你。”
“随意了,她有自己的判断,我只是希望能尽快揪出真相,这样她就会看清谁才是好人了,以后也不至于这么怀疑我了。”安澜苦笑,抬手挠挠秀发,眼中暗芒涌现。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这件事吧,我会多跟爱美沟通沟通的。”瞅着安澜忧心忡忡的样子,江小白内心就过意不去。
这段日子以来,他跟爱美朝夕相处,虽然也有想过要跟她好好谈谈,可自从白凤去世之后,爱美就俨然变了个人似的,表现出了一种很疏离的感觉,对他时冷时热,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回到住处,见到爱美站在门口,江小白轻步上前,正要从后面吓唬一下她,没想到爱美突然转过身,见到江小白,猛地一把抱着他。
许久没有松手,这让江小白感到有些奇怪。
轻拍一下她的脊背,江小白满脸疑惑地低声询问,“爱美,怎么了?”
“没什么。”爱美始终用力拥抱,却也不肯多言,只是潸然泪下。
过了好半晌,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的江小白,终于忍不住了,推开她,正欲说什么,却发现她在默然流泪,江小白瞬间就心疼了。
再次抱着她,江小白一脸怜惜状,“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说,别一个人闷着在心里,会憋坏自己的。”
说话间,江小白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眼中满是心疼。
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爱美明明最近这段日子已经平复了一下悲伤,怎么突然又流泪了呢。
难道,她又想白凤了?一时感触悲伤所以才……
江小白剑眉一蹙,内心变得无比凝重,深吸口气,轻轻地推开她。
瞅着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尤为触动他心,抬起节骨分明的手指,用温热的指腹轻拭她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江小白哄小孩似的宽慰她,心里却是懊恼得很。
他一向都不擅长哄女人,可爱美已经几次在他面前落泪,而他都觉得自己束手无策。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良久,爱美突然抬眼,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低柔道。
一听这话,他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可更多的却是不安。
他总觉得爱美的要求应该蛮无理,然而毕竟对方还没说出口,他也不好恶意揣测。
咳咳两声,他一本正经地询问,“什么忙?”
“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要让她付出惨烈的代价!”爱美字句铿锵,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如刀,看得让人心惊胆战。
一听这话,江小白傻眼了,脑子空白了好几秒,然后一本正经道,“爱美,你这是?”
“她害死我母亲,我一定要让她陪葬!”爱美攥着拳头,声音冰冷得让他心里发寒。
眼前的女人,明明是他深爱的人,可为什么这一刻竟觉得有些陌生。
爱美完全是被报复心占据,眼中充斥着渗人的猩红,看得让人触目惊心,江小白内心凌乱,思忖着要如何回应,可又不好多言。
茫茫然地低着头,江小白内心一片凌乱。
见江小白不说话,爱美眼神一凛,说话越发放肆,“你是不是不帮我?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爱美,这个……”江小白欲言又止,他想要规劝,可一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却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
深吸口气,江小白走出几步,脑子正在快速思考。
“江小白!”见他不说话,爱美生气了,杏眸一瞪,冷冷地瞪着他,“你是不是真的不帮我?你不是要爱我吗?你爱我,为什么不帮我?”
此刻的爱美,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巨婴了,仗着对方说爱她,就要无理要求对方。
江小白表情痛苦,深吸口气,回头看向她。
许久,他很为难地反问,“爱美,现在真相还没出来,她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给点耐性等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