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在那里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地,不久竟趴在桌上便睡了过去,还是珍儿半夜醒了看到了,叫醒了她,让她到床上去睡了,不然这样睡一晚定是要得风寒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叫人省心,连照顾自己竟都不会。珍儿想着看着那刚刚在自己的催促下迷迷糊糊地爬到了床上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同时有点欣慰。毕竟现在的江知差不多是什么都会的,若是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好,哪里又用得着自己照顾她呢?若是用不着自己照顾她,自己又怎么好意思一直留在她身边呢?
大半夜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赶紧睡觉吧,明日醒了定还有明日的事情要做,珍儿这般想着便也走到床边,挨着江知小心翼翼地躺下了,生怕惊醒了她,连睡着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这边小山村的夜里一片的和谐祥静,那边大泽国的宫里却是乱成了一团。
“什么?这栖凤国竟联合着息凰国、大颖国和汐月国一同来偷袭我们大泽国了!”老皇帝一脸暴怒地拍着桌子道。
“是的,另外他们四个国家现在从三面团团地围着我们大泽国了。栖凤国和栖凰国处在西边,大颖国在北边,汐月国在东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泽国的边境。”
“岂有此理!竟然有如此无耻下流之徒,也配做一方大国?若不是我大泽国南边和那苗疆接壤之处有一大片的沼泽地隔开了,如今怕是要四面临敌了。”
“圣上您分析的对,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
“去把大皇子薛凝,二皇子薛慎,三皇子薛鄂,四皇子薛明,还有小公主韵真一起召入宫来吧,他们也都这么大了,也该为我分担分担了。”
“这…连小公主也一齐召入宫来吗?”那丞相有些讶异道。
“怎么?有何不妥?爱卿有什么思量的也可与寡人说道说道。”那老皇帝薛国颐对着丞相眯了眯眼道。
“老臣不敢,老臣不过是有一言相告,还望圣上莫要怪罪。”
“朕恕你无罪,说罢。”那皇帝对着老丞相挥了挥手道。
“这韵真公主虽说是圣上您最宠爱的小女儿,您对他也是毫不设防的,可她终究是个女儿身的,妇道人家怎可妄议朝政?这是国之祸患啊,恐引来天灾。”
“朕何时怕过天灾了?朕七十年前不怕,如今亦是如此。”
“圣上,就算您不怕天灾,也要考虑这大泽国的千万子民啊。这韵真公主终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届时她便不再是我大泽人了。到那时,她的心究竟是向着哪一边的也说不准的。是故老臣以为,叫韵真公主此次一同入宫来讨论此次的战争实在是不妥。”那丞相仍是固执地坚持道。
“韵真她只是个孩子,还小呢,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她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老皇帝眯了眯眼,面露不快道。
“不小了,这韵真公主已到了及笄之年了,去年便有大颖国的皇子前来求娶韵真公主了,今年韵真公主的及笄礼上怕是会有更多的皇子王孙以及贵族子弟前来求娶韵真公主了。总得找一个当做韵真公主的夫家的,公主的婚事也总逃不过政治联姻的,届时她便是其他国家的人了。”
“住口,好一个大胆的易志亭,不准再说了,朕心里自有考量。”那老皇帝一拍桌子道,看样子是真的动怒了,竟是连掩藏一下都不愿意了。
“老臣这都是肺腑之言,圣上三思啊,要发怒便发怒吧,臣任凭处置,不敢有半句怨言。”那易志亭虽是跪着,头颅却是昂的老高,没有半点认错的样子。
“罢了,你下去吧,朕适才允诺过了,说不治你的罪便不治你的罪了。不过你给朕记住了,今日这般的话你断然是不准跟第三个人提及的,更不许在韵真面前胡言乱语,不然小心你的舌头。届时扰乱军心也是你的罪过,那便不只是舌头这么简单了,扰乱了军心便该掉脑袋了。”那老皇帝忍了又忍对着易志亭道。
“诺,老臣知道了,老臣并不怕死,但老臣也不会对外人说这番话的,倒不是因为老臣怕死,老臣只不过想要大泽的江山稳稳当当地,不落入他人之手便好,也断然不会做出损害大泽国利益的事。”
“你有此心便好,退下吧。”
“诺,老臣告退。”
“易丞相,你明知韵真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宠的跟个什么似的,你又何苦去做这无用功惹得圣上发怒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别哪一日失了圣宠。”
“多谢刘公公提醒,我还是有分寸的,不过是不忍心看着祖上陪着始皇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便如此落入奸人之手罢了。再说,我还是了解圣上的,他虽是此时生气,倒也真不会治我的罪的,便是真的治了我的罪,也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的,顶多不过是罰俸,我也不缺那点子俸禄。若是能用我那点子俸禄换得陛下广开视听,换得大泽国的基业蒸蒸日上,也是值得的。”易志亭倒是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道。
“唉,难得易大人的这份衷心,老奴代陛下谢过易相对这大泽江山社稷的忠情了。可是终究伴君如伴虎啊,易相还是小心为妙罢。回去路上多加小心,此时这宫里宫外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大人您呢。”那刘公公叹息地摇着头道。
“我知道了,公公便不必再送了,我自己出去罢,你回去伺候着陛下吧,想必他还有事情要交代给你的。”
“易相慢走。”刘公公看着易丞相出去的背影,笔直的脊背,似乎从未弯下过,一身掩藏不住的正气,如今能有易相这样的忠臣倒是大泽国之幸了,只望这样的忠臣不要因为过于刚正不阿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终折损了自己罢。不过自己一个奴才,也是说不上话的,不过是闲担心罢了。
“刘公公,进来罢。”
“诺。”
“可送走了易丞相了?”
“送走了。”
“你可是想为他说句公道话?”
“奴才不敢。”
“你不敢?也就是嘴上说的不敢,我又何尝不知他是忠臣,是真正为着大泽江山社稷考虑的人,可韵真毕竟是我唯一的公主啊,她的母妃…唉,罢了,召他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