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饮溪见男人半天不说话,半埋怨半委屈的拉拉他的手,扯了扯,“江沉眠……”
就是这么一喊,将江沉眠心里堵着挥散不去的烦躁都喊没了,所有的生气和不甘,统统消失,面目柔和了一些,“你和谁去的。”
林饮溪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预警,将东西放到一边,直接跳到男人身上,江沉眠猝不及防,还是稳稳的抱住她,眉目微皱,“像什么样子。”
林饮溪仔细的看着他的脸,重复了一句:“别生气了,我真的错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说起这个,江沉眠的气又上来了。
他想不通,即使没有理论知识,也不站在他的角度,也应该站在对立面的角度吧,那可是外国人,她怎么就忍心让外国人占尽同胞的便宜。
女人最会撒娇,软下嗓子,又喊了一遍:“江沉眠。”
江沉眠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再大的气也没了,但他觉得很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基础知识,抱着回到休息室。
非常静谧的环境,林饮溪有些慌,趴在男人怀里:“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沉眠握着她的手腕放在身前,逼迫她直视自己,“林饮溪,你不用这么有良心。”
“啊?”
被她气糊涂了,改口,“你的良心不必用在这些事情上,在谈判场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如果想要争取,那就各凭本事,同情最不值得。”
林饮溪眼神有些嗔怪,“嗯。”
虽然是她做错了,这么一被训,才不管什么呢,眼里只有委屈了。
江沉眠望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无声失笑。
他拿林饮溪没办法。
……
走时已经是半夜,江沉眠亲自开车,林饮溪困的直接在后座睡了过去,他的车开的很稳很慢。
向来追求刺激的人第一次甘愿做到这样稳妥。
车子拐角,通过后视镜,他看见一个女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伤透了心的看着自己的车,充满眷恋和不舍。
一双和林饮溪很像的眼睛。
不同的是,林饮溪可以在他这里讨到很多糖。
江沉眠只微微一顿,随后加快了车速,往环湖去。
那个女人是唐娇。
她在这个地方站了很久。
亲眼看着林饮溪偷偷摸摸的回去,她心里始终悬着一根线,在会议上江沉眠的生气肉眼可见,当着那么多人也没有给林饮溪留面子,他一定不会原谅她的吧?
说来卑微,唐娇曾经为了研究江沉眠的性格,列了一张表,条分缕析,自以为非常了解他,他从来不是可以任人挑战原则的人,女人更不可能。
她抱着一丝期待等啊,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林饮溪出来。
一直到现在,看见了江沉眠亲自开车。
唐娇心里的那根线断了。
她从来不是喜欢欺骗自己的人,这样的情况怎么想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唐娇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挫败。
她坚信江沉眠看见自己人,他就当做没看见离开了这里。
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似乎有所回暖。林饮溪一回来,又回到了原地。
明明是炎热夏季,却仿佛置身数九寒冬。
……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人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唐娇是江沉眠的人,起了狠心直接将唐娇绑架了带到香港,以为是他触及不到的领域,威胁说的底气十足。
要江沉眠交出那些东西,否则他即将见到一具尸体。
电话开着扩音,唐娇在狼狈之下听到了了江沉眠不屑的一声轻笑,竟然问了一个问题:“唐娇是谁?”
这些人面目变得凶狠无比,拿着刀子就要扎在她身上。
说实话,在那一刻,唐娇的心凉了。
可后来,莫余出现在了鱼龙混杂的香港,他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来,足够彰显他是江沉眠的人。
唐娇被塞住了嘴巴,眼里看着莫余,里面都是光芒。
莫余冲她笑笑:“江先生让我来接你。”
唐家的手段不必多说,这些小喽啰怎么会是对手,唐娇被带到了江沉眠的面前。
彼时江沉眠以养病为借口不见人,唐娇是第一个见到他的外人。
林饮溪刚被赶走不久,这个男人身上,掩盖不住的疲惫。
她选了这么一个不合适的时机对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里面满满是爱意。
苍白带病的男人顿住。
然后一笑,对小孩子说话的口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留着你,不过是和她赌气。我和她之间,从来没有你。”
唐娇就那么惊住了。
此后是两年的放逐。
而现在,唐娇颓然看着夜空的繁星,惨然一笑。
是啊,世人皆知林饮溪,唐娇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