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上在州桥夜市的西逸桥边有一幢二层楼的酒楼,本来正门上挂着聚香园的牌子,这几日牌子被摘了。尽管酒楼还没有挂牌自然也就没有对外有营业,但此时整个酒楼正热闹非凡,看样子有那么接近百人的样子在里面欢声笑语。
“王都头,不,王大人您这次过后肯定是要高升啦。别忘了小人就好。”
“王大人,这是您家的酒楼吧…等开业卑职带着兄弟朋友们,来捧场啊。”
“我们大人,哪会缺你的捧场,自有达官显贵到来。”
这一群人正是王裕的第五都全部人马,还有王裕从郓城陆续带过来的几十个兄弟。除了王裕女儿王喆儿和几个伙计还在香风铺子里面忙着,大多数郓城县的新老兄弟们都到了。
而这聚香园的酒楼,也是才盘下来两天。这背后英雄自然就是邵思雅了。邵思雅见自己一家人除了自己外,都忙的风生水起的。特别是女儿的小铺子一天的营业额,都能超过香风烈酒铺了。邵思雅这次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就这样如同老鹰扑食一般,拿下聚香园,准备在开封府把香风来的名头继续打响。
王裕见大家伙开心,自然也就挺欣慰的。尽管一堆人说了一屋子的奉承话,但这个时代这个俗,还是不能免的。
王裕站起清清了嗓子道:“诸位兄弟,诸位兄弟,楼上楼下的兄弟们。今天大家齐聚这酒楼,我很是开心。今天不分大小,没有上官下人的。只管吃好,喝好啊。这个今晚这酒管够,菜管够啊。临了走的时候,大家记得别忘了领晌银,还有每人一块我家的香皂啊。”
“哇哦!哈哈哈哈!谢大人啊。”
“跟着大人,就是舒服啊。”
王裕说完到各位军士桌上溜达一圈,回到了二楼包房。包房内坐着高炜,吴用,阮家三兄弟,还有朱贵,刘唐,白胜。
王裕刚进包房,高炜就献着一脸殷勤道:“王大人,这次你这是深藏不露啊。这一桌子酒菜,我高炜几乎都没有吃过啊。我在您面前吹嘘过吃遍整个开封府酒楼食肆,但这等菜肴佳品,实在好吃,今生也是第一吃到。哎,我真是井底之蛙啊。”
今天每桌的主菜自然就是香风来的名菜,冰火两重天和黄金白银汤,还有邵思雅的拿手菜:蚝油牛肉、麻婆豆腐、辣子鸡丁、水煮酸菜鱼、芙蓉鸡片、蟹粉鸡蛋、炒两冬,主食是扬州炒饭和酱油腊肉炒饭。
王裕拍着高炜肩膀,让他入座道:“这些都是我家夫人的拿手菜,这些菜在我老家郓城的京东两路已经被大家所认可,就一直不知道能否入的东京开封府人的眼。所以一直在准备着,今天趁着给大家伙兄弟摆这个庆功宴,才摆上桌面。既然高兄弟说好吃,那就准备过几天就正式开业吧。届时还请高兄弟多请亲朋好友来小店捧场啊。”
高炜继续在说着,一堆恭维的话,王裕也自当没有听见。王裕敬了杯酒给高炜后,自己坐下与吴用耳语起来:“三弟,你家二哥大致何时能到开封府啊?”
“也就这两天吧。肯定能赶在面圣之前到的”吴用回答道。
王裕点头道:“嗯嗯,最近这局面发展势头挺好,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为后面的发展定下策略。
对了,三弟。公孙道长这里可有消息?许久未见了。”
吴用更加低声道:“且等宋二哥到来了,我们要好好商量一下的。
公孙道长这里已经有了眉目,说是这几日就能知道谁是这幕后之人。最近公孙道长就与这些人虚以委蛇混在一起,今天也就不方便在这里露脸了。过几日等宋二哥到的时候,估计差不多能一起聚聚了。”
王裕点头道:“好的,不着急。等日子到了,自然一清二楚了。三弟,我们现在是兄弟四人,我看可以扩大结义范围啊,比如公孙道长、阮家兄弟、朱贵、刘唐、还有白胜等。兄弟合力,其利断金。”
“这太好了。我早有此意,就怕大哥,二哥不愿意啊。如此大哥起个头,我想大家都愿意的很啊.。”吴用露出喜色,并看了阮小二一眼微微一笑。阮家老大见吴用这般模样,好像猜到了啥,也是非常开心,端起酒杯向王裕敬酒而来。
一场晚宴就在如此气氛中结束了,从楼上到楼下,大家都是酒足饭饱,还拿了钱财礼物回家,个个都是满脸带笑,在这冬日里面如沐春风一般。王裕今天也是有点喝多了,被吴用和邵思雅架回了在酒楼后的卧房内。
御香园酒楼有几个好处,能在二楼的几个包间都能凭窗看见汴河,而在酒楼厨房后面还有一处挺雅致的花园和池塘,花园尽头还有一间小楼可以作为居家来用。王裕一家也就此住在了这里。而住房后面有一个小门,出门不久就是州桥夜市,人能快速隐没在人群之中。
王裕为了今后兄弟居住的方便,在马行街酒铺和车行的后门巷子内,都买了一处院楼;在这聚香园的后门也买了一处大院落,这样兄弟们都能住下了,且与店铺对门,都能方便出行,互有照顾。另外还特意在靠近樊楼和东华门之间的一处热闹的街道处小巷子内,王裕还特意买了两间宅子,里面堆放了米面酒水,作为安全屋使用,防范为未然,这安全屋前后门都有出路。
休息了两日,王裕又让阮小七带着第五都的军士操练起来了,准备在官家陛下面前再露次脸,而这次开始的训练,不管是众人的精神面貌,还是从纪律性和服从性来看,都是提升了几个档次。让阮小七这次的带队训练,也觉得轻松很多了,人人都自觉了。
也就在开始训练当天,宋江与柴进赶到了郓城。宋江其实早就接到吴用的书信,但要从郓城县衙里面辞职,也是不容易,经过一番手续才得以获得自由身,带着妻子阎婆惜来到东家开封府。
王裕也在第一时间认识了阎婆惜,这个本该死于宋江刀下的倒霉鬼。王裕对于阎婆惜的印象并不好,觉得就是一个贪婪钱财的小女人。但见到真身后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发现阎婆惜长的端庄大气,不像后世《水浒传》书里写的这么不堪。显然这书的作者施耐庵的婚姻估计是不幸福的,在他笔下的女人基本没有好形象,好结果的。
王裕让老婆邵思雅带着阎婆惜去熟悉一下目前在东京的几处产业,看看这位宋夫人是愿意做点啥,还是在家相夫教子。不表女人之间的事情,王裕和吴用总算是与宋江、柴进汇合了,四个兄弟分开时间不算长,但总觉得时间又很长,有许多话要讲。
最终大家在聚香园的二楼包间内入座,第一个开口说正题的居然是柴进。
“诸位兄长,这次来东京我还带着家里长辈的吩咐,让我在开封府郊外买一个大一点的农庄,有个上百亩或几百亩田的,能像郓城县一样的做法,为城内的店铺供应最新鲜的食材。”柴进说道。
“好,四弟家人有此建议很好,你不提,我也准备让你这么去安排。既然柴家做了,那就再好不过。
诸位兄弟,如今我们在开封府在聚首,时过境迁完全是不同的周遭了。三弟,你把我们两人商议的事情,告诉你二哥,四弟吧,看大家的建议如何?“王裕看了一眼三人,正色道。
吴用站起身来,理了李衣冠,很严肃的开口说道:“大哥,二哥,还有四弟。这次大家都应该信服大哥的梦境了吧。不管北方蛮子的兵火之灾何时能到,就是这个政和年号,大哥是料事如神。”
吴用说到这里,顺便把在高俅家大哥用演算之术,隔着房门算出里面的人与物的情景,说的清清楚楚。
“如此这般,都验证了大哥的料事如神啊,演算精准。故这样的兵火灾难肯定是会发生的。所以,我们几位兄弟应当该有所行动了。我和大哥的想法就是,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把大宋这花花江山被人糟蹋了,一定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但如何去握?大哥的意思就是能在当今赵氏的家里面找到一位能掌控的最好,如果不能只能靠自己了。”
宋江端着茶杯,低头在思索着。
而柴进却一蹦三尺高,大笑道:“我完全赞同。这大宋的皇帝老儿只顾得自己玩乐。哪里还管百姓死活。我家有族人从南方苏州府回来,那本是富裕之地,现在被苛政猛税把一片美丽天堂搞的天怒人怨的。太湖水道一带,为了挖石头,每里都会有人因此而死啊。”
柴进说到这里,大家都叹息而摇头。
“各位兄长,如果能从赵家老儿家里选一个智取的也罢了,如果不行行从我们柴家找个娃娃,这对外也叫物归原主,实际上让大哥来摄政就好。
吴用被柴进这一说到是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物归原主,有理有节有名头。”
宋江从沉思中直接开口道:“大哥的想法是最为稳妥的,避免了很多内患才能更妥当去攘外,此为上策。而四弟的想法,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出师有名,但或许会起些内哄的。这只能定为下策,以备后患。”
王裕见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后,也开口道:“我们先不管最终选择何种方式,都只是为了自保,也是救大宋百姓与水火之中。也是救了赵家一门皇室不被北方蛮子凌辱,毁了汉人的脸面。
至于最终是上策,还是下策,一切都看天意,反正我们朝这条路去走就是。先面圣吧,然后看后面的机遇了。
眼前我先说几件事,大家来定夺:
第一,我们现在兄弟四人,都是自家兄弟,但我们要做的需要更多的自家兄弟一起入伙。所以我在二弟你们没有之前与老三商量了,准备把更多我们的旧兄弟都邀请搭伙。像,阮氏三兄弟,公孙道长,朱贵,刘唐,白胜~还有其他大家认可的兄弟都可以聚集起来的,你们看如何?”。
王裕刚刚说完,另外三人异口同声都说好。王裕见状继续说道:“好,那这事就定下来了。既然这样,四弟啊,城外的农庄你要早点入手安排,也可以成为我们自家兄弟聚义的地方。
第二,目前我们的货运车行在经营东京开封府,南京应天府和郓城这三个城市间的线路,并在这一路上开了歇脚与换马的中转站,这样从点到面一路都有我们的人员布置,这样和香风烈在京东两路的餐厅形成一个情报渠道网络。
只是这个网络太局限在东京和京东两路,我看先把大名府、扬州府、洛阳、京兆府先运行起来,既能保证银子收入,也能把我们的情报网络铺出去,架构起来。这事情三弟你直接安排,并所有人都要单线联系与汇报,以你为交汇点。今后入伙的兄弟,有打探消息能力强的,就直接安排过去。
第三,这东京府街头上最多的当官的,现在我们在禁军里面也有些名声了。我们要积极在各衙门和禁军里面广交朋友,招揽更多与你我志同道合的兄弟。我记得禁军里面有一位枪棒教头林冲的,就值得一交的。这件事二弟您最合适了。
第四,这次面圣献球技,应该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实惠的东西在官场上,在禁军这一摊里面,根据赏赐再决断吧。”
王裕在交待一些详细的事宜,听楼下自己老婆的声音在喊:“官人啊。高都头来了。”
一会儿功夫楼梯蹬蹬响,高炜来了。
“王大人,王大哥啊!喜事,天大的喜事来了。我们的机缘到了。”高炜涨红着脸,满是兴奋。
王裕看着高炜轻轻说道:“具体是哪天面圣?”
“后天演武场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