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天空看不到一丝光亮,破败的茅草房里,承载着季塔塔永生的梦魇。
【唐盛时期】
轰——
雷鸣响彻云霄
瓶什一猛的掐住季塔塔的脖子,眼睛似怼凶煞,刀剑一般的狠厉,昏暗的灯光下仍能刻出他刀削般的俊颜。他身后是一只死透了的娇女,石灰般的体肤以及她发黑的指甲足矣显示出她死的有多惨!
轰——
季塔塔不知何时,两行无声之泪如潺潺流水,眼睛似装有汹涌澎湃的大海,净是说不出的委屈,却仍持有她骇人的孤傲。她憋的脸通红,嘶哑的声音中裂出一句:“她——不是——我——杀的!!”然后在半空中死命扑腾了两下,声音还是嘶哑,却铿锵有力道:“我没有杀她。”
轰——
红色的血丝在瓶什一的眼睛里漫开,他猛地将季塔塔扔在旁边的墙上,头部乓的一声,血色晕染开来。右半边脸是血淋淋一片。
季塔塔顿时头昏脑涨,天旋地转,眼睛也随之头部的撞击而变色。她抬起眸子,望向瓶什一的方向,昏暗,无神,痛苦。无论如何,季塔塔那犹如月光的脸颊与精致的五官总让人神魂颠倒,或拼命疼惜。在瓶什一眼中,她无论如何都是一滩祸水,兴许以前的以前,糟糕的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不讨厌她的。季塔塔奄奄一息的从嘴里蹦出:“相——信我!”随之晕去。
再次醒来,已是五天后的朝花会。
朝花会是季塔塔醒来的那个微小的地方的特有节日。那个地方非常神秘,无人知其来历。虽是与其他地方通行无阻,有时也是车水马龙,但朝花会却是那个地方特的,是对神的信仰。那天会封锁全城,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一天仿佛被下了魔咒,进者必死无疑,出者全家死光。三年一次,位置偏远,况且是悄默完成,知道的人不多,附近的人都把朝花会当做习俗,也不知道什么规矩。所以朝廷没有派人特意调查。
“姑娘?姑娘~”李姑
“啧啧,如何是好啊!这,她再不醒,谁来完成献祭啊!”王妈婆说。
“姑娘?醒醒——”
季塔塔抬起沉重的眼皮,神情恍惚,痛苦不堪。她仍旧拖着酸痛的身子,做了起来。
“这~哪儿?”季塔塔
“啊!姑娘你可算醒了。把我们吓得呦——”王妈婆激动的说。
“姑娘,我们这即将举行盛大的朝花会,是专门向魔王感谢这三年中他对我们的施舍。非常盛大!献祭者必须是这里最美的女人,不管她邪恶善良,是老是小是年轻,长得漂亮就好。本来是我们这儿的阿花妹子来献祭的。今有芳龄三九,可……可谁想昨晚突然起了红疹!”
季塔塔心里是多么的憋屈,不就是个阴谋吗?!呵呵,她也想起来了,她那一晚虽然晕倒了,但是意识犹在,是瓶什一把她抱到这里的医馆,呵呵,朝花会是她和瓶什一从小就听说,了解,并憎恨的。献祭者必须穿着特制的舞裙跳一支妖娆的舞蹈,在场所有男性必需单膝下跪,低头沉默,倘若不小心或经不住诱惑抬头看见献祭者跳舞,就会被诅咒,灵魂拖入地狱。倘若献祭在跳舞中停下或出差,心脏就如同火燎,焚身而死,过程痛不欲生。然后献祭者会亲手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散落到空中,落到谁身上,那人便是下一年当牛做马的苦力。再然后献祭者把食指割破,将血滴入两个满酒的觞杯中,献祭者饮下一杯,那一杯听说也会消失。三个步骤单表三个年,哪一个步骤不好那一年就会腥风血雨……这就是对季塔塔的羞辱。
羞辱的不就是她吗!
季塔塔默默地攥紧床单,泪水也涌满了眼眶。
“姑娘,你……就帮帮我们吧!”李姑
焦急的李姑眼里充满祈求。季塔塔无可奈何,泪水打湿了被褥,再回想那位自己从小就爱慕的瓶什一,唉,怪自己撞了南墙不死心,知道他对自己不过是当做风轻云淡的妹妹,他爱的是她的好闺蜜赵家小姐——赵嬛嬛,而自己不过是个不知道爹娘是谁,在乡村讨饭的丫头。怪自己见他一眼止不住心动,把他看的太重要。可……赵嬛嬛根本不爱他啊!好几次跟季塔塔说瓶什一配不上他,一介书生,前途渺茫。所以,青梅竹马的瓶什一把她当做死缠烂打的恶鬼!她不过是表现的爱他,他便觉得恶心。现在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又为什么爱他?儿时为季塔塔半夜捉萤火虫的是他,因为季塔塔怕黑,不敢半夜点灯。儿时牵着她的手过小溪,生怕她踩滑湿了鞋,因为季塔塔不喜欢水。下雨打雷瓶什一会先捂住她的耳朵,因为她胆小,害怕突然的响声,记得一次暴雨,在茅草屋檐下,抱了她半个时辰,直至雨停。儿时瓶什一会把好吃的分她一半,知道自己喜欢果子,身上总挂着个小袋子,装着最甜的果子。想着想着,季塔塔泪流满面。哪想当年在她耳旁轻语,说她要是嫁不出去,他就娶她的男孩亲手送她到了火葬场。没有把赵嬛嬛介绍给瓶什一的时候,瓶什一的世界就是她的。后来瓶什一为赵嬛嬛,搬走了所有,甚至掏空了季塔塔的世界。再回想赵嬛嬛,王爷的女儿,十五岁贪玩跑出来,不幸跌落山崖摔伤了脚,自己费尽力气把她救上来,后来进了赵嬛嬛家里打杂,赵嬛嬛喜欢自己吃苦耐劳、天真无邪,就经常找自己聊天,然后又成了她的婢女。那年瓶什一带了一包果子来看季塔塔,季塔塔带他认识了赵嬛嬛,只记得当时瓶什一说了一句:“姑娘要不要尝尝这通红甜美的果子啊?”
那年果子很甜,赵嬛嬛很喜欢,此后,季塔塔便没了瓶什一送的甜果子,也没有了满心是她的瓶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