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清早也不是特别舒服,她起身拍了拍昏昏胀胀的脑袋。
“苏酥~”
“哎~”
苏酥小步慌慌的跑来。
“殿下醒了,净房内都已经准备好了,苏酥这就伺候殿下沐浴更衣吧!”
我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还是晕呼呼的头。
“嗯~如今什么时辰了?”
“方方巳时!”
“都巳时了?”
……
我闭目养神的瘫在浴盆内被伺候着,真是太舒服了。头枕着浴盆边沿,望着屋顶发呆想起璇花说的那一话,突然才回过神抬起脑袋:我不是在璇花府里吗?
苏酥许是发现不对劲好奇悠闲的问:“怎么了殿下?”
我吃楞,看向一旁伺候的苏酥:“我~我~我不是去~璇花~府上了?怎么会在自己府~上?”
闻言,苏酥并不惊讶,笑了笑:“对呀,殿下是去郡姬府上了,可是后来帝尊先生又将你给抱回来了!”苏酥说着,脸上还多了分欢喜。
“抱着回来?”听闻我讶大了眼,又一脸不可置信。
苏酥惑一下,回:“对……对呀!”
我也没想太多“哦~”了声。
他?
将我抱着回来?
呵~怕不是拖了半路又突然良心发现,将我抱了回来吧!
对了!
“苏酥,你~瞧我脸上这蛤……”
“放心~殿下,蛤蟆早早便没了!昨日帝尊将你抱回来之时我便没瞧见!”
我松了口气,虽然自己长的不是很成功,没像籍嫦那样优秀的遗传母亲的花容月貌,不过我也不是特别丑吧,再怎么我也是要面子的,没可能真的顶着个画了蛤蟆的脸活吧!
“殿下~莫不是偷偷喜欢上帝尊先生了?”苏酥小声探问。
末,我毫不犹豫驳回:“胡说!”
苏酥今日不知哪根筋搭错,既觉得这四周空气都是甜的,喜上眉梢:“喽喽喽!苏酥可未胡说,我往前听白四殿下说过,姑娘家越是喜欢一个人嘴巴里张张合合坏事,好事念叨的都是一个人,事后还不承认!殿下如今真真跟白四殿下口中的姑娘一对一的合适!”
“谁?白筱?他的话你也信?鬼都不信他那嘴,那你可要谨慎了!”
“说实在,帝尊以在我们弱水府上住了有些日子了,试问这个常年居于神界天枢宫里不闻凡俗的帝尊如今怎么倒好似粘着了我们殿下了呢!殿下~你说,帝尊先生是不是喜欢……”
“呸呸呸,天打雷劈的事!”
忽然闷雷隆隆落下好一场倾盆大雨,豆大的雨将院外的栖灵树叶打的啪啪声响。
“殿下!”苏酥嗔斥,“又说胡语了,你可不要乱咒,先生说你嘴巴最是同那也鸦相比的,说什么来什么!”
“纯属巧合也不知哪位上仙布雨恰好布于妖界,那我还咒那太……帝尊立刻离开我府上,他怎么没立即离开我府上?”
“殿下~不真的不妨安静,好好的同帝尊相处,相处,虽然帝尊吧给人冷冰冰的也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不过全府上下都看的出来帝尊对殿下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哦~只晓得那我当提线木偶被他东玩玩,西弄弄,你们是觉得我的笑话还没看够吗?”我直起身板,越想越气。
雨方才停下,今日没什么胃口只是简简单单的喝了碗粥。
正恰嘴里叼着个桃,逛达着,望着前院的那颗壮大栖灵树一夜便开了满枝丫的白色花苞欣喜的跑到树下仰头抬手遮光的瞧着朵朵饱满的花苞子笑,今日雨下的奇怪如此大的赤轮当空也是那吃人的倾盆大雨。
阳光从叶缝间渗透,洒下在她身上。
栖灵花开,千花开,只是唯独栖灵花开一刹,结叶百年。
五百年又快过了!还待五百年我便五万岁了,那时我有可能飞升上神?如若真的且还活着,我一定要寻个如意郎君,我们一同去于凡间,永远留于凡间,做一对世外高人甜甜蜜蜜的生活,一起生儿育女,隐于桃源,不问俗俗,想想都美!
府门。
他刚刚踏入,由先见的正央,河流之上搭着的一座绕着鲜花的小拱桥,桥对面便是那颗壮大的栖灵树恰好挡着待客的大厅前,一条敞宽清澈见底的河流贯穿桥下,好似割开此地。他身前是窸窸窣窣的翠竹栽在的两侧,隐约见得厅前空旷的草地栽种了许多些小野花。
你可以绕上两侧的抄手游廊进厅,倒也可以直径过上那不高不低的拱桥在绕开栖灵树进厅。
他未走上游廊而步上了桥,在桥央他卒了步子,瞧的树下歪头傻笑走神的娑婆诃,心里不由回忆起一个人,只瞅她梳着小巧的灵蛇髻,簪着几支银骚头和几朵小白花,着着娟纱的大袖雪白衣裙。栖灵树壮大,花和叶盖了此露天旷地的半壁天,叶间落下的光柱照的她是一个白里透红的美人儿,望着便也看走了神。
可~既然那么一瞬间会觉得她如此的似曾相识!就像……
闻自己所想他立即否定,不可能是她,她是那样的美丽,无人能及。怎么可能是她呢,更何况她是一头美丽的银发,她是神,万人敬仰的神,不是妖,总总都指明她不可能是这个黄毛丫头,更且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小妖而已,于她浑身上下最与众不同的不过是她的那颗圣洁的莲心,一只妖长着圣洁的莲心~
我想的美美的,一个扭头瞧见桥上处杵着的人一下子扫了兴,垮下了脸。恶狠狠的啃下一大口桃子走开,嘴里嘟囔的,走了几步扭头看眼他,发现他不在桥上。
“呜~啊~”回过头时被站在面前的人吓的一激灵,因为瞬间止步没站稳见势便要向他扑去,他却退了几步,我一直扑腾着爪子,结果站是站稳了,因为重心不稳,望着他还是一顿扑通跪下。
太元忍俊不禁:“……也不要如此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
我紧抿着唇,撑地而起,站直了只觉得膝盖疼的打紧,为了面子我也只得强忍拍了拍手上的灰当做未发生这事一般。
“昂~我没要谢你,不过是我膝盖有点儿疼~这么一扑通,哎~你说咋就这么神奇呢,它给好了,不疼了!”
太元意外大笑出声。
我看他笑的那无法自拔的模样,皱着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好笑吗?”
“不好笑!”他摇头摆手
“那你笑什么呢?”我厉声。
他招过,我没理,他又招,我便挨近了些,他凑近了我耳边:“你方方那般就像一个栽了跟头的~孙子!”
闻言,我楞的一动不动手紧握成拳,呲着牙,势可忍孰不可忍,刹那抄起拳头几拳朝他揍去。
太元瞧着她那三脚猫的拳脚,单手便挡下化解,压是没退一步,没动一下身子只是单动着手,便反将她擒在怀里。
“放开!”我扯着他圈着自己脖子的手。
“怎么?我们的小诃诃儿,脾气这般大,看来得降降火啊!”
他头挨着我头,嘴贴在我耳边,呤着,气息却喷在我耳子上痒的很。
“你想干嘛?”我将头挪开。
“都说了降火喽!”他语气很是挑逗。
“你~流氓徒子!”
“咚~”一声,一旁清澈见底的河子里溅起巨大的水花她在里边扑腾着。
“殿下!”苏酥惊愕又惊慌吓一哆嗦,手足无措,不该如何是好!
我在扑腾了好一番才站稳脚,什么芙蓉出水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有狼狈出水。
我用手抹去脸上水渍,惊魂未定的还未喘过气,却又是愤怒的憎恶的盯着岸上的太元,将头上的水草扯下。
他捋一捋衣袍,于岸边蹲下,望着小河子里的娑婆诃笑:“凉快吗?我的小诃诃儿”他腔调十分戏弄。
“两面三刀的王八!”我骂。
“什么?”他侧过耳子,问。
我吼:“我说~你~是~个~臭王八!听懂了吗?”
“昂~看来火还没降下来!”他一挥手,水于空倒抽成球,朝她当头一砸。
我惊恐的紧闭双眼,吐出半小口的河水,睁眼看着他衣裙摇曳离开的背影,怒吼:“滚!”
他未回应,微微举手打了个响彻的响指,给她又是当头一球,还比刚刚大了一倍余。
我惊魂未定的杵在河子里,双手愤怒的拍打着水面。
苏酥同其它侍女打紧跑来将她从水里救上,全府上都知道她们的殿下是只旱鸭子,如今帝尊这般欺负殿下,想来殿下是一定不会同他罢休的了。
净房内苏酥伺候着她更衣,娑婆诃嘴里一直嘟囔囔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让他赶紧给我滚!”
“殿下~,要不你就还是降一降吧!毕竟帝尊有着好几十万年的修为,你恐怕……是斗不过帝尊的!”
“斗不过怎么样?”
“殿下~”
“苏酥~你到底是哪边的?我告诉你,他,我,势不两立。就算谁都怕他,我不怕,什么交易,靠,从头到尾他就将我当一个傻子任他摆弄,我~娑婆诃,能忍到今天,已经是我最足够的大量了!”
“可是~”
“不要在可是了,如果你们不想易主的话,听我号令,咱们全府上下齐心合力将他撵出去!”
“其实帝尊先生住在府上挺好的!”苏酥嘀咕。
——
阑珊殿,罗汉床上,他一只手拖头,一只手卷着竹简,许是看累了便歇息凝神着。
我于殿外持剑,气势磅礴,自甘觉得颇有凡间大扫天下的气势抬脚便踹开那紧闭的殿门,毫不犹豫走进去,正对着他举起剑:“我要跟你单挑!”
太元也是懒得理,便就当做没听见吧!
瞧他这样的不屑,瞬间觉得自己很是被藐视:“太~帝尊~和你素昧平生第未知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单挑!请你尊敬你的对手!”
“尊敬?”他音色散懒,又笑了声,“你个黄毛丫头才两三万来岁~有多少修为跟我单挑?”
“打不打的过,不打怎晓得呢?莫要跟你姑奶奶洒家的客气,今日便就做个了结,一柱香为时,”说刹时,我朝罗汉床抬手桌上出现了一柱香,“你输了我们便两不相干你离开我府上,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渡什么上神劫,我输了……待我输了在说,接招!”
“年纪小~口气不小!”太元忽然被挑起兴趣!
我提剑就朝他刺去,不知是不是眼睛恍惚了,罗汉床上的人儿不见了,我措了脚,转身四处打瞧着屋内。
太元坐在房梁上背靠着梁柱,手搭在一条屈着的腿上,另一只手里化成一坛酒,痛快饮下一口打趣瞧着地上蓦然的娑婆诃:“这呢!”
我闻声抬头,见他手中拿着酒满脸笑意直不把此事当回事,我怒斥:“你这样是否有点欺人太甚!”,我隔空取起花瓶手一挥,花瓶便朝他扔去。
太元无奈叹声气同摇摇头翻身落地,花瓶自也落空坠地,啪当碎裂,他还挪开了几步。我重新举剑朝他刺去,他又是凭空消失。
“这~”
……
“在这~”
……
“这~”
……
“这呢~”
……
我累的气喘吁吁,弯着腰喘息。
太元背对着她仰头饮下口酒,挺直腰板骄傲转身,走到她身旁将酒递过:“要不~来一口?”
“来你大爷~”我手疾眼快的将他扑在地上,用尽全力将他双手摁在他胸前,“呼~”调戏般的轻轻摸着他脸蛋在稍轻一巴勒在他脸蛋上,他双眼怒斥着我,瞧他此副模样我欢喜:“哟~还瞪我?呵~姑奶奶今天教你一个道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忽然他狂笑起来,我皱紧了眉头:“怎么,你输疯了么!”
我撒手起身,他倒是翻身将我给俘虏了,硬生被他按在地上,双手摁在背后被他腿压在双膝动弹不得。
“谁说我输了?”他调侃。
“卑鄙,你明明已经被我擒住了,你已经输了,放开我!你这是耍赖!”
“呵~,哎呦,你趁我不备偷袭我,还调戏我,在说一柱香还没到呢!是你自己撒开的手。”他伸手隔空取的我化在罗汉床上的香,他将香放在我旁,足足还有大半柱却没在冒着香烟,待他朝香头轻轻一吹才又从新开始燃。
我瞪大了眼,朝身后擒我的太元吼:“你诓我?”
“这那能是诓你呢?”他言语戏弄,手指尖玩着我背上的发稍。
趁他不备我偷偷唤起剑,他望剑刺来的凶猛毫无准备,而被缠住,自己才得侥幸得以脱身,立即起身跑。
“啊~”
头顶突然落下一个笼子我吓一跳。
他见的娑婆诃要趁虚而出,待她左脚方迈出门,便立即摇手化出昊笼将她当头一盖,她立即被昊笼变化成只体积较小的黑猫,于空中一下子跌在地上。
“想往哪儿跑呢?”
太元将剑打残在地上,叹:“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被自己的剑法缠了。这剑法是白筱教你的?”太元边问边走来将她从笼中逮出,抚了抚头,奈她苦丧着脸,四足乱蹬,张牙舞爪,喵喵的叫着。
“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太元玩弄的一个咕咚敲在她的脑壳上,她扑腾好一番才总算是不再乱动,像是认命。
太元觉得可爱的打紧,抱着她便往书桌去将她放在桌上时不时抠抠她的耳朵,每次她都是痒的抖一抖。
“这手链只能延长不能缩短,应该是你这爪子太小了便自己脱回我手里了,来~给你系脖子上。”
系脖子上?我又不是狗?
待他手伸过来我脖子一直往后缩,直到摔下桌子,紧忙拧起腿脚撒丫的往门处跑!却还是被他抬手便打空逮回~
“跑什么?”便将那手链往我脖子上戴。
好些时辰过去天色都渐渐开始暗了,我趴在桌上打着哈欠不知不觉便打起盹来。
太元望着禅书眯了眯眼望了望外边暗沉的天转眼回来发现一旁脑袋垂在桌上,踹着四足睡着的样子甚是可爱,着眼打着她看。
“帝尊~”苏酥,于门口唤着。
我惊醒,闻见是苏酥便要自觉的往她处跑,却被太元死命压着她身子,任她驱使抓爬着四条腿,使命摇着尾巴。太元挥手将屋内蜡烛点燃。
“进~”
苏酥推门走来,于书桌前福礼:“不知帝尊~,可否见到我家殿下?”
太元闻言,望了眼桌上的娑婆诃笑了一下,我也望着他,表情很期待。
“并未看到过!”
我本是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打紧又望像苏酥:“我我我在这……”
许是屋内烛光暗沉,若不是那几句喵喵喵的叫声吸引了苏酥,怕还不会注意桌上原来还有只黑成碳的猫,便好奇的又走近的瞧。还以为苏酥发现是自己,她便坐直了开心的傲着脑袋。
“好可爱的猫~帝尊您何时养了只猫啊!”
太元嘚瑟,着手抱过还望着苏酥一脸吃惊模样的娑婆诃,摸了摸她脑袋。
“今天养的!”
“原来如此~方方定睛一看还有点儿以为是我家殿下,看来不是~”
太元望着怀中探直了脑袋的娑婆诃,玩着她脑袋上雏短的毛在她那黑碳碳的脑袋上一会儿画圆一会儿画方。
“那又为甚确认不是呢?”
他叹,她还算认得出一点。
“啊?”苏酥没反应过来,刹时又明白:“啊~我家殿下也是一只可爱的黑色小豹,跟这只猫有点儿像不过要大好多,还有一对特别大的翼,特别可爱,若不是前些年殿下犯错,百里先生将殿下打回原身是以做罚好一段时间,要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哦~想来你家殿下也算是一只大猫?”
苏酥听见讶异,怎能将殿下叫做一只大猫呢?尴尬的福了福礼便出去了,顺带又将门给带上。
“苏酥,苏酥~别走啊苏酥,是我啊!”
“别叫了,你在叫她们也听不懂!”他扶额。
我闻见纵身一跃,坐在桌上背对着他圈着尾巴。
太元莞尔一笑,戳着她的背:“别生气啊~其实你做我宠物也没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