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
今日,辰时
我着实准确的被苏酥拍叫醒,一番梳洗,携着婢子一路打着哈欠前往阑珊殿。
今天我特地叫苏酥给我束了发,毕竟昨日他说过今天要正式教我修炼,接下来得全心全意投入修炼,披着发实有些不方便,今日着的潇洒,恰似那些书中的女侠,一把配剑若在来顶帷帽即刻行走天下。
我抄手,依着梁柱敲着阑珊殿的门,敲了好久,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我又是一个对陌生人特别急性子之人,在说让我等也得看他是谁!反正我是不耐烦了,简单粗暴的使劲拍着门。
“唔喂~有没有人,我说帝尊,太阳晒屁股了,怎么没点反应?开个门撒!”
好会,前方十几米处殿门开了,我拍门的动作楞在半空,看着前边抄着手依着门框静静望着我的太元,才知道原来我没认准门,怎么这这一扇的一扇长的都一样一样的!
太元:“你眼睛不会往上看嘛,第几回了?”
我又才发觉,抬头看了眼上面匾额东菀,在看了他顶上的匾额阑珊,我举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拍在门上。
尴尬的抠了抠鼻尖,摧眉朝他殿去,刚携着婢子进门,婢子方将东西放下,还依在门框抄着手的太元,便道:“你们都退下,你留下!”
婢子些闻言,皆望向我,他将手放下,我倒抄起了手。他今日又要做什么,又想怎么整我?
我对婢子些给了个眼色,她们朝我行礼,又朝门口太元行礼后退了出去,婢子些才退出门口,太元便将门一挥手关上。
我懵:“不就洗个漱嘛,怎么还将门关上了呢,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还得关门?”,嘴巴嘀咕,走到门口处想要将门打开,使劲儿拉推了一番,怎么都打不开!
“这门挺有劲儿的啊!”我拍着门,调侃着。
太元不屑的看了眼她,坐于镜前:“你放心,你那小身板,我不感兴趣,你也别想指望我对你做什么!我可看不上你!”
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一股味儿呢?瞧来世人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是他吧!这脸皮是得多厚,是得对自己的容貌多自信才能说的出口?什么时候我能学到他皮厚的一星半点?那要是真学到了我且不是天下无敌了?
“还楞在那干嘛?帮我梳发!”他坐在镜前,手举着玉梳。
“我不会梳!”
“你如何帮你师傅梳,你就如何梳!”
我从未替师傅梳过发,只有他替我梳过髻!
“我说了不会,你让我怎么帮你梳?”
“你没帮人梳过发?从未?”
“从未!”
太元闻言,不知为什么心里会有点偷偷窃喜:“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尽管梳!”
我抄起手,他好大的福分,我都未给师傅梳过发呢:“替你梳是没问题,主要是帝尊您得受的起!”
太元将玉梳扔到我手上,慵懒着烟嗓:“受不受的起,你梳了不就知道了?”
我眉毛一挑,嘴角向上一抽,好胆量!
……
“帝尊您这……还受的住吗?”我毛毛躁躁,毛糙的给他抓把头发揣在手窝里紧紧的扯着头皮将它往后梳,东一不小心扯断几根,西又不经意揪断几根。
太元许是被扯疼了手紧捏成拳又松开,捏成拳又松开:“你抓松点!”
“什么?抓紧点?”我假作听错又使了点劲儿。
又许是他受不住了,抬手夺过玉梳,我以为是什么东西手一松,吓退了几步。
太元站起将胸前头发抓起往发一甩,发便以挽好!他面无表情,若似冰霜,将玉梳往后一抛扔回妆台,眼不带眨,盯着我走来咄咄逼人之势,见他此番表情似是不悦,我难免觉得自己作弄过头了,便往后退一直退,直到无路可退他还在上前。
我心头一紧,双手防御般举起拳头:“谁让你自己把丫鬟遣出去”,他若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就一不作二不休打烂他狗头他任在上前,“你要干……”话未闭,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将我当头一盖,我尴尬又疑惑的放下手,扯下身上的衣服,望向他?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莫不是你脑袋里想着什么?”太元一副居高临下的声色,拐着弯戏弄着我。
我是精疲力尽的真的无心同他玩,现在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提着心累,放下心更累!真的不知道他下一秒又会做什么出人意料的动作和想法。
果然他直接就开始解开身上腰襟处的捆绳,我立即转过身去,不免脸一红,心跳好快。
“你又要干什么?”
“自然是更衣,能做什么?我说让你贴身伺候,这半月来你哪次不是坐那翘着腿抖着,悠闲自在的吃着东西……有这么伺候的吗?”太元道解衣绳的手停下,笑了笑又补上一句,“放心不是谁都像你脑袋里想的一样龌龊的?”他,脱下身上的白色睡袍,身上还着着里衣。
“我龌龊?你才龌龊,当着女子的面就脱衣服,天下怎么有你这样流氓的人?”
太元甚是无言以对,抓过她手便往胸口处带。
我指尖刚刚碰到什么谨慎的要缩回,他紧紧拽着我缩回去的手将它摁在胸口处,我蹙着的眉头一松,认真的摸了番,转身看他身上着着里衣。
太元不屑:“到底是谁龌龊?”不知为什么,她的手放在胸口处,会有一股暖流,流躺在胸口间,刹那胸口猛然一次心的跳动,他手一松将,想着方方那一番心跳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在做什么?这些日又是为何?这么多年来,难道会看上一个小姑娘?
我:……
我随他眼神望去,才觉立即缩回手:“虽然你着着衣服,也不能随随便便当众脱吧!还有本来就男女有别,这男的脱衣服不是什么大事,总归吃亏的还是女孩子,你们男的……”
太元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听的多自然不耐烦,将手放在胸口衣襟微微掀扯:“你确定要在这跟我讲论男女?论这男女之事,你了解的我也了解,你不了解的我更了解,你要不要了解了解?”
闻言我立即刹住了嘴,抿紧唇,我将他外衫刚要套在他身上,他又发话,“内衫,宽带,真是个榆木脑袋!”
此话听的我甚是不悦耳,一鼓作气将衣服用力砸在他身上:“我不干了,我就宁愿让混天雷劈死我,也绝不为奴!”
“你惬做奴隶半月了,如今才不干,想来是我之前对你真是太松懈了!”
“松懈?狗屁!”我潇洒的甩手就走,想霸气一番踹门出去,反被反噬重重的跌在地上楞了半分久,委屈的哭了起来瞪着那门:“我师傅都没这么作弄过我,你是帝尊你了不起,谁都不敢欺负你,那又算什么,你霸占我家,跟我说,说什么交易什么协议,可这半月来~至我进来你就一直在作弄我让我出囧,头三天你还将我脸画花了,拉着我逛完整个府上,让我府上的丫鬟笑话我。你让我当众摔的满身泥巴,你还将我挂树上。还让比我大的虫子追着我满山坡的跑!”
太元忍俊不禁望着地上哭天哭地的娑婆诃,走来将她扶起,闻言,笑:“修习仙法,要的是耐心耐力,这前些不过就是看看你有多能忍,对一件事能有多耐心~”
“是嘛?”我委屈巴巴的,偷偷的手往他颈边重重一击,他就昏昏的晕了过去倒在我身上,我嘴角一抽,想起这些日的屈辱,我……
好会婆诃屁颠屁颠的扶着他将他又重重的摔在床上,给他施着昏睡决。
“看起来高大瘦的也没多重的样子,怎么重的跟头猪似的?”,她道,又细瞧着他,“中了我昏睡决,没个八~十天,醒过来?想得美!还帝尊呢?从老娘刚刚踹门摔在地上开始,我便势必要报复找回这些天丢掉的面子,让你玩我,晓不晓得什么叫寄人篱下,落我手里了吧!我呆会就将你脸画花了,扒了你衣服将你晾树上!”,我挑起他下巴嘚瑟。
环看了一下四周,翻弄一会那,翻弄一会这,走到书桌边,见了挂一排的寸管,挑了根最粗的沾上墨,轻手轻脚的跑到他跟前在他脸上左右比划,“画叉好呢?还是在脸上画只老龟?”。
正要落笔,他眼睛一睁,吓我一哆嗦,将我拽上床,压我身上,我呲着牙拽着他头发就那一瞬间,偏偏苏酥进来了身后还领着好几队女使!看见这一幕,众人讶大了嘴眼,他抬手一挥,将房中分别两域梁柱上的围帘打下,苏酥回神紧忙驱赶着身后女使子些出去,自己也慌里忙慌的跑了出去,将门带上,嘴里还喊:“我见门开着,以为没人所以进来检查一下奴子些打扫情况!”,话毕便在没了声。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故意的?门明明是关着的,你戏弄我故意毁我清白?”
“那又怎样?我刚刚还听见你说要将我脸画花,还要扒了我衣服将我晾树上?你求我,你求我~万一我一高兴施个法,她们便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不~可~能!”
“倔!”他笑手朝床边一张,原先掉地上的寸管又握在他手中,我只觉得一阵不祥预感扑心袭来,果然脸上一凉,他在我脸上不知画了个什么玩意儿,任我挣扎就他力气大,自己仿佛一个任人宰割的羊。
太元松开她,翻身下床,自己将衣服穿戴完好:“你方方教我的话,从你打晕我对我施昏睡决开始,我便要报复找回面子!”道完他朝她一个嘚瑟眨眼便出了去!
门口苏酥还在,见太元出来,福了福礼,太元想着叫住进里的苏酥,道:“刚刚与你家殿下斗智~斗勇一番瞧她身心具累,便让她歇息着,下午在修炼!顺告诉她与我那样不丢她脸,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我不强求,就替她煮碗~汤药让她喝了吧!”说完太元转身离开,嘴角邪魅一笑。
苏酥闻言听的脸色稍红,紧忙跑进屋内,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目光呆涩的殿下一下子笑出了声,只瞧着殿下脸上有只大大的蛤蟆。可又慢慢的垮下了脸,看着她额间还冒着几滴汗珠,心里难受,担心过问:“殿下,您没事吧?”,她没回应,“对了就在方方屏珑郡姬来信说,过府一叙!”,苏酥又闻殿下无声,着急道,“苏酥这就去给殿下准备避子汤,以绝殿下烦愁!”
听到这话,娑婆诃倒望向她,紧忙喊住苏酥问:“什么避子汤?”
“刚刚帝尊说……与殿下~斗智~斗勇一番,殿下身心~具累……还有,帝尊说殿下与他……不丢脸,说如果你不愿意就让我煮碗~汤药让您喝了,一绝烦恼。”苏酥说的脸红心跳,气不敢吸半分。
我咬牙切齿,手使劲儿捏成拳,一拳捶在床板上,半天牙缝里挤出二字:“太元~”,又道,“你仔细瞧着,瞧我这脸上便知是什么斗智斗勇了!”
……
廊上我带着帷帽走着,苏酥便一直在身后笑,我几番转身警告她不许笑,可她就是憋不住:“不许笑了!”我语气多徒曾了一些无奈。
“殿下其实,帝尊先生也没有殿下想的那般坏,我倒觉得帝尊先生于殿下一类,都一样喜欢捉弄人,总是让人防不胜防!你不防屈尊求上一求!”苏酥道。
“得了吧我宁愿跟佛门录传说中的净坛使者一样,和现在天天顶着个画了张蛤蟆的脸活着,也不同他雷同,也绝不求他!”我绕过一廊又一廊,“不要告诉他我去哪了,我这几天我且将在璇花府上避一避,他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回!”
出了府门,我翻身上马:“你告诉他,我没病,那个什么交易也就此了结,在告诉他,他要什么东西拿了赶紧走我不求他回报,如果他能走,我双手将这山这府邸送给他我都没问题,哪怕我风餐露宿,以天为被地为床,我谢天谢地,我谢死他!”我拽紧缰绳,“驾!”小腿朝马腹轻轻一踢,赤羽红马便跑了起来。
午时,三冬月
“所以说,他便这样报复你?”璇花瞧着我脸上那只蛤蟆笑的直不起腰,“他这是寓指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还是……”
“别说了,我是来找你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也笑我的,这怎么都洗不掉,我现在府上那些丫鬟,男使子些都背着我偷偷叽叽喳喳的,我不回去了,我就赖在你这三冬月了!”
“哎~”璇花叹。
我瞅出她愁绪,问:“怎么了?”
她饮下一口酒,愁眉不展:“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她指尖转着酒坛,“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因为~白筱?”
“他个龟孙子,老娘下足劲儿,饮酒壮胆跑去同他挑明关系,去找他,同他说我喜欢他,他到好,将我拒之门外,死不开门!”
“或许他不在呢?”
“不在?当时他那不易相见吼的是那样情比金坚一样!白瞎了我心思,以后,在也不理他了!”璇花越说越委屈,直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我这脸上的蛤蟆怎么才能洗掉啊,我讨厌死他了,让他赶紧走吧!”
璇花闻诉之反倒笑了,望了我脸上的蛤蟆愈发不可收拾,满面泪痕是哭又是笑,似笑又是哭。
她抹了抹泪子,举起手中酒坛,道:“好姐妹,一生一世一辈子的好姐妹,以后我们谁也不准弃了谁,更不准走着走着就分道了,来,干了这坛,今日不醉不归,一同消愁,”,她又挨近,笑,“指不定~醒来,你脸上~这蛤蟆就~没了~呢?”
“对,不醉不归……干了!”
酉时,弱水府
天色暗沉天际倒还有微若天光。
恰时苏酥路过厅前,太元已然是望见了她,许也是觉得晚了也没瞧见娑婆诃便问了声。
“你家殿下呢,可还在练功?”他看着书,单手拖着头,桌上煮着茶
苏酥于门口福礼,道:“传殿下的话……”
“我是问你,不是让你传你殿下的话!”
“不方便说!殿下说了不准告诉帝尊您!”
“继续!”
“殿下说她没病,那个什么交易也让帝尊先生就此了结,她说在告诉你,你若要什么东西拿了赶紧走,殿下不求你的回报,还说如果你能走,殿下她双手将这山这府邸送给帝尊都没问题,哪怕她风餐露宿,以天为被地为床,谢天谢地,谢死您!”
闻言他将书放下,望着门外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