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底下的同志听得到吗?”隼翼拿着一个话筒问道,“出于保密需要,请你们把车子都停在路边熄火,交出武器,接受检查。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安全由我们负责”
“我不跟你们说话,叫管事的出来,要肩膀上带星星的,能管事的出来说话,你没用。”一个干瘦的男子说道。
“就是,你一个小官知道什么,小心那天被那些大官卖了。”越野车旁的一个女人说道,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灾难爆发好几个月了,这位贵妇人依然衣着华丽,穿金戴银。
“王姐,你和他们废话什么,这些家伙就是一群愚民,天天被政府洗脑,已经没脑子了。喂,上面那个,叫这个基地的长官出来说话。”那个干瘦的男子继续说道。
“你踏嘛……”隼翼刚要发作——老子堂堂国家内勤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隼翼,我来和他们谈。”唐天宁说道。
“下面的同志,我是汉土防卫军的少将,有什么问题和我谈。”唐天宁取下脖子上的识别牌向他们晃了晃。
“你骗谁呢,小东西,叫你爹出来跟我们谈,或者你妈也行,你这个小混蛋算怎么回事,闭嘴吧官二代。”王姐在底下骂道。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是货真价实的少将,汉土防卫军的少将!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给我滚,什么东西,这里不是你的家,爱来不来,不来就滚蛋,什么东西。”唐天宁骂道。
“好了,唐,没必要和这些刁民动气。”顾玺安慰道。
“下面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出来啊。”欧阳泉问道,“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呦,还有一个小姑娘呢,这是谁家的小公主还是小太太啊?”
“老娘我的要求也不高,进去过后,先给我还有手下的小的安排在一栋楼里,楼里只能有我们的人。我们自己管理,跟你们无关,再给老娘每天找些新鲜肉来,我的儿子吃不惯狗粮。房子里要有温泉啊,浴缸啊酒窖啊。对了,还要有美容师,这几天老娘的皮肤上都有鱼尾纹了。”
“还有,我们的家伙不能没收,武器弹药要补全了。这些人都是老子从丧尸群里救出来的,当然也是老子的奴隶,你们管不着!老子救了这么多人,还应该表扬我们,要让我们当个头头,最好隔三差五送给小姑娘给老子,比如上面那个小婊子就不错。”
“嘛但,老,子受不了,一个傻,缺。活腻歪了!”龙明山勃然大怒拔出手枪对着王姐就是一顿猛射。
“你疯了!干什么啊!”刘华被吓了一跳,一把按下了龙明山的枪口。
“看不惯这些家伙,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现在还在我们面前耍威风,我真想把她丢进丧尸群里。”
手枪的射程本来就有限,再加上龙明山的枪法,准头基本为零,几发子弹在汽车上打出了几点火花。但是这却彻底激怒了那个女人:“小混蛋,你找死是吧,没人要的杂。种……”一大串难听的话滔滔不绝的骂了出来。
“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车队里,一个满脸污垢的男人问同伴。
“进去?进去又怎么样,你看当兵的都拿他们没办法,进去了还不是要受这些王八蛋欺负。”
“孩子!我的孩子啊!”一个女人惊叫起来,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个脸色苍白,嘴唇污紫发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王姐,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救救我的孩子,求您了,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啊。”
“滚开,疯婆子,脏死了。”王姐一脚把他踹开,“你搞清楚,不是老娘不然你进去,是当兵的王八蛋不答应姑奶奶我的条件!要求你去求他们去。”
“官爷,兵爷,你们就答应他们吧,我们愿意啊我们愿意,他们没有逼我们,我们该,我们就是奴才,我们普通人就是贱种啊,求求你们。”说着说着,她竟然向城墙跪下了。
“我愿意个屁啊,死女人,我早就受不了这些畜牲了,不把我们当人看。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你孩子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也活不下去,你个贱人要给他们当奴才,关我屁事,别带上我。不要脸的东西。”一个年轻人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去,对着女人指指点点。
“你再给老子说一边!给我打死他!你以为这里就是政府的地盘,老子不敢打你是吧,狗奴才就是狗奴才,你找死!”
一辆车里冲出来几个人,手持警棍,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年轻人和妇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不要脸!……”
“要不是老子把你救出来……”
“你胆肥了是吧……”
“就不该然你吃饱饭……”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救命啊,救命……”
“不要打我,不要……”
“我错了行不行,救命啊……”
“你们就答应他们吧,我……”
“当兵的都是王八蛋!不管我们死活……”
“畜牲畜牲……”
“大哥大哥,不要打了,救命啊……”
“疼,好疼啊……”
“宝宝不怕,妈妈在,妈妈在……”
……
“上面的人给我听清楚,要么答应条件,要么我就打死他们,你们不是保护公民吗,来啊!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把质询的目光投向了隼翼。
“别看我,我就是你们的联络员,你们才是领导,我说的还真的不算。”
“怎么办。”几缕焦灼的目光汇集到一起。
“杀?”
“犯法了。”
“答应他们?”
“不可能!”
“就这么看着?”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怎么办?”
“唐天宁?”
“唐天宁?”
“唐天宁?”
“唐天宁?”
“唐天宁?”
高原上,夕阳正挣扎着落下,无力的散发出最后一点光芒。凛冽的风从唐天宁的脸旁割过,带走他的热量。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冷,取而代之的是无言——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个不应该承担这一切都孩子。
一只孤独的鹰划过天空,留下一道狭长的背影。唐天宁转身走下城楼——
“你去哪里?”顾玺问道。
“命令守卫部队,把这群人渣全部清除。其他幸存者,你们安排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