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花零,就连潜意识里也是云安胜和她,她多么渴望能和云安胜见面,和他一起嬉戏打闹,在花零的梦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是她的愿望吧,但是这个愿望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想必,云安胜从来都没有想到花零会对她念念不忘,不告诉花零真相,倒成了白裘裘和云昌南的负担。
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扯着谎,不知道要等到多久,难道要等到花零再也想不起来的时候吗,老到忘记她自己的名字时候吗?
对他们三个人来说,云安胜成了最自私的人,留下一个谎言便撒手人寰,使那个谎言越来越脆弱,直到破碎,但是,没有一个会先打破它,直到它膨胀到自己无法承受的时候便消散而去。
有时候花零觉得云安胜是不是抛弃她了,把她抛弃在白家,她时常觉得度日如年,仿佛云安胜再也不会回来找她了一样。
心里默默的数着天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心中祈祷着他的病能早日康复。
说起来,云安胜的病,花零真的是一无所知,只是知道他病了,需要去治疗。云安胜在她面前也绝口不提任何的病情。
她为自己的无知感到不安,惶恐,甚至恐惧……
花零看着白裘裘缓缓的倒了一杯温水,还好,那个壶里面的水总是热热的,冒着薄薄的白气,“白姐,我哥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这几天她总有那种哥哥不会回来的预感,直到她做了那个梦,她更坚信了自己的直觉。
白裘裘倒水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但是又恢复正常,她端着那杯水递到花零面前,说出了违心的话,“不会的,他会回来的。”
此时,白裘裘多么的希望她说的这句谎话会变成真的,过几天,云安胜会出现把花零接走,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
“我总觉得他不要我了。”花零神情落寞,“他这次怎么出这么久的远门,都不知道联系我,不知道他好有个妹妹在家等他吗?”
他知道啊,但是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去了另一个地方。白裘裘多么的想把这句话告诉花零,但是她不想把一个人的灵魂再次生生的扯坏。
“可能疗养的过程比较复杂,所以就不能快速的回来了。”
“那我能和他写信吗?”
白裘裘的心被揪的发痛,点点头,“能,我帮你寄出去。”
“我现在就想写,但是我不识字,你可以帮我吗?”
花零小时候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小时候唯一学过的就是爷爷教给她的那几身功夫。
“嗯。”
白裘裘拿出笔纸,柴黄色的信纸和裹着黑漆的钢笔,放在桌子上。
花零在一旁说着,“我今天做了个白日梦,真的奇怪,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这次做梦,我梦见我们以前在家里小院的时候,那时候家里的小院还没有种上紫藤,怪不得我看着总是觉得缺些什么。”
“梦里真奇怪啊,我还重新认识一个白裘裘,你知道白裘裘吗?我都叫她白姐,哦,忘记了她是你的朋友。”
花零笑笑,像是真的在跟云安胜说话一样,白裘裘一直花零有些沉默寡言,原来,她和云安胜可以说这么多话。
她认真的写着,听着,花零说的每一句话,花零也认真的说着。
“你的两个朋友对我很好,他们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了,在白家我吃的好玩的好,一切都好。”
“不知道你好不好,病治好了就赶快回来找我吧,我真的想你了,哥哥。”
“想和你一起回家看紫藤花,吃烤鸡,你送我的护身符,我都快摸旧了。我还想等你回来给我做一个新的呢。”
“不用担心我,你专心治病,我等你回家。”
说完花零仰着头,看着屋顶,良久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