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澜平摔了一跤,快被藤蔓追上的时候。腰间又是被一卷,被急速的拖向另一个方向,吃了满嘴的尘土,随后被高高的悬在空中。躲避其它藤蔓的攻击。
“咳咳......呸呸。”腰间的枝条稍微松了许多,叶澜平才喘顺了口气。
“怎么回事,你们还起了内讧嚒?”但转念一想,叶澜平又觉得不对,这枝条是直接从那颗老树的树身延伸而出,而且枝条并没有隐隐的血色,这么说这棵树其实并不受血藤的控制。反而还救了他。那自己的伤也是被这颗老树所救治的。师傅说过,万物有灵。这棵树的树灵应该是趋善的没有被操控,反而被这血藤寄宿的藤蔓所束缚了。
现下只有找到血藤了。可是血藤能在哪呢?
“树灵,带我到萤石哪去!”
枝条晃动两下,在空中摆脱攻击的藤蔓,叶澜平被甩到了树的正上方,只有这里散着光亮。也只有这里周围没有布满藤蔓。难不成它们怕光?
玄青是灵器,能碎石,叶澜平打算试试自己的猜测。叶澜平用了全身的力对着萤石凸出的部分凿去。萤石丝毫未动。
“坏了,在空中使不上力!”藤蔓悉悉索索的在增加。这时,叶澜平只觉得腰间的力量又紧了几分,低头一看,枝条在不断地生长,脚下甚至踏上了粗壮的树干。
“谢谢了,树灵!”叶澜平喜出望外。有了着力点,叶澜平可以使上力了,又凿了十几下,才凿下一块巴掌大的萤石。
叶澜平将凿下的萤石往藤蔓密集处丢去,本在不停交缠的藤蔓立即四处散去。退到沾不到光亮的地方。
叶澜平明白了,怪不得这棵树会被束缚住,这巨大的树冠给藤蔓挡住了萤石的光亮,即使在没有光的情况下,老树依然没有死,大抵是因为藤蔓将自己的一小部分养分分给了老树。但老树依然保留其树灵没有被嗜血的血藤同化。
“既然,你们这么怕光,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叶澜平凿下一个又一个的萤石往下面丢去,照亮了大半个地下,藤蔓也缩到看不见的黑暗中。
“树灵,放我下去吧。”叶澜平稳稳地落地。
周遭的藤蔓似乎在蠢蠢欲动,躁动不安。叶澜平刚刚在上面也仔细观察过上方的石壁。没有任何的机关或者暗格,看来只能从外面进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叶澜平没有对被关在这里感到恐惧,因为他总觉得有个人会在某个时候从天而降。
“好,就让我试试能不能靠自己找到血藤!”叶澜平握着玄青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能不能找到藤蔓的源头。叶澜平将目光落在眼前的老树上。
“你能听懂我的话对吗?”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一根枝条伸到叶澜平面前,轻轻在他眉心轻刮了一下。叶澜平却感到有一股异样的灵力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一刹那间又消失了。
叶澜平伸出手,掌心汇聚丝丝灵力。枝条乖巧的滑进掌心,与其灵力互通。
瞬间,叶澜平的五识变得异常的精敏。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与幻想。
叶澜平知道,那是树灵想要告诉他的东西。五识瞬间涌入许多的声音和画面,压迫着叶澜平的神经。
“啊!”叶澜平抽回了手,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是树灵多少年的记忆,几十?几百?亦或者几千年?叶澜平不知道,但是画面中树灵从一开始就伫立在这里。那时的它受到人们一次次的朝拜,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敬拜它们心中的神。
这颗树灵原来是因人们的尊崇和心中的朝圣而形成了灵。保佑一方子民的神。
这应该是树灵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刻吧,叶澜平感觉不到身体任何的不适,即使是那么久远的记忆,叶澜平的内心却也跟着一起快乐。
渐渐地,叶澜平的身体开始感到扭曲,感到痛苦,头疼的愈演愈烈。记忆中不再是那香火鼎盛的神树。而是灰色,一片片的灰色。哪里都是灰色,天空是灰色,房屋是灰色,连带着成堆的灰色的尸体。
一股股的死气压迫而来,叶澜平能切身感受到树灵那时候的急切,绝望,与无可奈何。
下一刻,叶澜平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大力的抽取着灵力。他环顾四周,什么时候他已经变成那时候的树灵,任由着黑袍,蒙面的修士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身体里拿走灵力。
记忆中年轻强盛的树灵慢慢变得枯萎,老去。
它眼睁睁的看着黑袍修士任意的屠杀它的子民,以残忍的方式。
“你很痛苦吧?你不是神,你是给他们带来死亡的地狱......”
“谁?这是谁的声音?”叶澜平的四周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这个声音不断的在耳旁回绕。
如果说刚才的记忆是灰色,而接下来就是无尽的红色。
城中涌出无数的藤蔓,它们嗜血如命,它们覆盖了整座城,它们将天都染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压抑的哭声充满着压抑与无尽的痛苦从叶澜平的心中传来。
“谁?是谁在哭?”叶澜平捂住胸口,那里酸楚四溢。“树灵,是你吗?你的痛苦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