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叶澜平最终还是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了。
“你这是何苦......”
叶澜平拉过舒笑臣的手腕,往脉心注入自己的灵力,助他凝神定气,见他面色逐渐恢复沉静,才披衣下了床,冲入茫茫的夜色中。
叶澜平摸黑来到怜客居,只见屋内依然映着烛火。
“青韵阁的守卫还真是不堪大用,连个弱不禁风的人都发现不了。”
叶澜平推门而进。“那也得感谢师兄,把守卫的人都给撤下去了,不然凭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能进门。”
子曰依旧躺在床上,“说吧,找我干什么。”
叶澜平:“我大概知道在树灵那次我是怎么得救的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办法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子曰打断:“我并不知道,况且当时我已经提醒过他了。”
叶澜平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裳,出口道:“他救我完全是出于朋友道义,我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他任何。”
子曰:“那是他自愿的,怪不得你。”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我知道那有多难熬,他不应该替我承受这些无妄之灾。一定有什么办法的,是不是,师兄!”
子曰:“我如果真的有什么办法,就不会让你受苦这么多年了。”
叶澜平认真道:“我不是说祛除的法子,我是说从他身上转移的办法。”
子曰:“胡闹!你当是开玩笑嚒,你没有武学修为,自然是难熬,可他不同,对于他来说只是耗费些心神罢了。”
“李易!”
子曰不动声色,好一会才调笑到:“真是难得,这又是生气又是动怒的,唉,果然,这胳膊已经拐到大腿上去了。”
叶澜平凶狠的拔下头上的雪灵簪,一步一步的朝着床上的子曰走去。
“干嘛?你要弑兄啊,师傅她老人家可承受不住。”
叶澜平一把将雪灵簪伸到子曰面前,“少来,你不是想要它吗,告诉我法子就给你。”
子曰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山上那么些年,坑蒙拐骗偷都用尽了也没见你给我,如今你为了一外人用雪灵簪诱惑我,师兄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叶澜平手心攥着那凉润,“我反正拿着也只是图个念想,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你要就给你吧。你也不要管它是我娘的遗物,我是不是会伤心难过,或者深夜痛苦什么的,你拿去吧!”
子曰一脸的悲戚,“平儿,这是你娘的遗物,我怎么能做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呢,我不要你的雪灵簪,来,师兄我告诉你。”
叶澜平欣喜的嘴角还没完全翘起,只见子曰嫌恶的“呸”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对我完全没用的好吗。”
叶澜平脸上是止不住的嫌弃。
“行,输给你了,告诉我吧。”叶澜平将雪灵簪轻轻插进子曰的发髻中。
子曰摸着头上如假包换的雪灵簪,“真舍得,也没见你为师兄我忍痛割爱啊。”
叶澜平:“你再废话两句我就反悔了。”
“别别别,我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叶澜平怎么来的又原路返回,半道上遇到巡逻的修士在黑暗中藏了好半会才出来。
轻轻关上门,叶澜平见身侧的人没有醒的迹象,钻进了暖暖的被窝。
在天亮之前,再睡个囫囵觉吧。
“叶,公,子,你醒醒。”
叶澜平迷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沈阳明放大的脸。
“你干什么呢!”
沈阳明甚是无奈,“叶公子,好歹你现在也是以我的侍从身份进来的,你能不能尊重下自己的主子,你睡到日上三竿的还得我来叫你。”
叶澜平看看身边,早没人了。
“阿笑呢?”
舒笑臣刚刚进门,“你醒了。”
叶澜平看到舒笑臣白净的脸,提醒道:“你怎么不拿灰粉抹一抹脸,万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舒笑臣:“不碍事,青韵阁大半人都不在。”
“不在?那他们去哪了?”叶澜平边说边穿衣。
沈阳明跳出来,“问得好,他们去哪了呢?”
“行行行,我洗耳恭听,你老人家就快点说吧。”叶澜平穿上鞋子。
沈阳明:“去水牢了啊,提审一名犯人,我爹也去了。”
“犯人?”叶澜平能想到的也就是前段时间从藤海原林抓到的那个黑袍人了。
沈阳明:“对,因为神志不清被关押到水牢,而今那个神医已经来了,应该是有希望让他恢复神智吧。”
叶澜平系好腰带,抬手想要束发,才想起雪灵簪昨个给人了,又讪讪的放下。
“拿去,走在路上捡的。”舒笑臣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
叶澜平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好,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舒笑臣掌心的可不就是他的雪灵簪嚒。
“你捡的?”叶澜平不可置信的接过来仔细瞧,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感情这东西是一两银子一大把的嚒。
记得娘交给叶澜平雪灵簪时,小心的给小小的叶澜平梳好发,挽好发髻,“平儿,这雪灵簪是娘给你的生辰礼物,你要好好收好它知道吗?”这一戴就是十多年。
当然,叶澜平也不相信这会是昨晚上给师兄的那根,毕竟从他手上拿走他喜欢的东西是决不可能的。
叶澜平:“你从哪捡的?”
舒笑臣:“废话那么多,梳洗好我们等下去水牢看看情况。”
沈阳明尴尬的立在一旁,想插话却发现似乎有道屏障在眼前,与两人隔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