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依依不舍,舍生忘死,死里逃生,生不如死,死灰复燃,燃尽半生,生龙活虎,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三分钟啊!
王欣好吞歹吞的,终于把那鸡蛋大的化形丹给怼进肚里。
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大舌朗基的把舌头往外一甩,眼看就要凉了。
它直觉心跳加速,浑身燥热,就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也就两个呼吸间吧,一道隐秘的辉光过后
你且再看!
一个精赤光光的人就大舌朗基的躺在地上!
毕竟夜深了,毕竟仲秋已过,毕竟吴国靠海。
夜半的海风阵阵,总有一阵会吹进这奢华的大金狗笼。
一阵秋风过,地上的马赛克打了个冷颤被风激了起来。
意识刚刚恢复,王欣下意识就想站起来,却只听咣叽一声。
脑门上又起“波澜”,方才石子所制的大包对称位置也起了一“丘”,像极了两个小犄角。
“系统!系统!你有本事坑人,你倒是有本事出来呀!”
愤怒的声音响起,随后这院子可就乱了。
王欣一开口也被自己惊到了。
我会说话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嗯!是人手!看看脚,嗯!是人脚!看看泼一...嗯???这是个什么玩应???
还未等他做出什么科学探索的举动,嘈杂的声音就提醒了“它”。
出大事了!
“什么人?”
护院家丁们的声音响了起来,火光灵光各种光照亮整个大院,当人们循着声音来到金笼子旁,看到的只有大开笼门的空笼子,还有一地狗毛。
嗯,那个狗毛是王欣吞丹时过于痛苦挠头挠下来的,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家丁们不知道啊。
为首的家丁面色大变,急忙嚷道:“失狗啦!失狗啦!家里失狗啦!”
若王欣在此,他定会认得,此人正是赏赐他石子大餐的那位。
这也亏着王欣运气好,碰巧赶上人家上厕所小解的功夫化了形。
若是恰巧被他撞上,以此家丁的楞性,保不准就是一番迎男而上,强人锁男的火拼景象了。
抛开这些不说,王欣到底去了哪里?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一句话叫灯下黑。
吴家大院是典型的吴氏园林构造,占地近百亩,园内亭台楼榭依水傍石而建,又分东南西北四部,王欣狗笼所在正是东部主园内的主院。
主院内有阁楼一座占据主位,阁楼正门下有九级台阶,王欣的狗笼就在阶下右侧,一颗大橘树下。
再往远去有堵石墙,墙中间是个拱形园门,门外就是值守的家丁。
正常情况下王欣有什么大动作,值守家丁回头啥都看到了,但谁让他去小解了呢。
一看大事不妙,慌不择路的王欣光滑溜溜的从侧门溜进阁楼。
家丁们院内搜寻不得,就剩下阁楼内没有查看,想要进去却又怕主子问责,只好瞅着阁楼干瞪眼。
“何事惊嚷?”
阁门适时打开,吴熙面带睡色,嘟着嘴就走出来了。
只见她裹了裹身上披着的大氅,一脸懵批的看着院里神色各异的众人,她下意识望向家丁们指引的方向,随后眼神就冷了下来。
“我狗呢?!”
话音刚落,未等人应答,一声“啊啾”把众人的目光又引向吴熙,或者说吴熙身后的阁楼。
“咱家小主屋里藏人啦?”
“别瞎说!有可能就是那偷狗贼!”
“偷狗贼?这不会是来偷心的吧。哪有往人家闺房里闯的...”
几个矮个婢女仗着身子小,躲在高壮家丁身后窃窃私语。
自以为声小,可奈何场子安静落针有声啊,饶是男孩脾性的吴熙也红了脸,背过身躯,吴熙一脸气恼。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贼人!胆敢进我闺房!三条腿都给他打折!”
回应她的,自然又是一声“啊啾”。
“怎么又打喷嚏!定是有人背后骂我!是师父?还是门主?又或者...项小川那小家伙?”
且说王欣入得吴熙闺房,仍旧精赤光光,兀的成人,还是个男人,大心脏的他竟然很快就适应了,甚至还抽空研究了一下男人如何三条腿走路的。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本来就该是个男人。可时间不允许他过多墨迹,一声喷嚏,门外便没了声,很明显是暴露了呀!
眼下当务之急,那还是...
“那还是找件衣服穿啊!冻死辣子了!好歹也是个仙人,怎么就不抗冻呢?”
一边小声逼逼,一遍寻寻觅觅,可还真就被他寻到了。
一抬头,一件制作精良的长服便搭在屏风上,但是这样式怎么就那么眼熟。
未等他多想,“吱呀”一声,阁门再次打开。
有人进来了!
吴熙率着几个持剑的婢女悄步走了进来,她平日喜好舞刀弄剑,向往的便是英雄侠义,就连自己的婢女也被她调教的英武非凡,寻常家丁入不得她的闺房,可这女眷就没有问题了。
四下探看,未见异常。
吴熙示意婢女掌灯,灯光亮起,她们便发现了异常。
“小姐你看!”
一个婢女附在吴熙耳畔小声哔哔,纤纤玉手就指向那屏风。
在灯光的映照下,屏风之后映出一个无头人的身形!
“何方妖怪!”
五州大陆,灵气充沛,修真之道盛行,光怪陆离之事多了,这人的胆子普遍就比较大。
饶是如此,见一“无头人”在此,吴熙心里也肝儿颤,但她可不想在这些从小陪她长大的婢女面前掉了架,硬着头皮吐出这么四个字。
此时的王欣,刚穿好衣服正低头系腰束呢,灯光一亮他就僵了,听到吴熙的话,整个人都慌了。
“被发现了!垃圾系统出来救命啊!”
“您所拨打的系统已下班,请明早再拨。Sorry the call you…”
“不带这样玩的!
垃圾系统!毁我青春!败我年华!
早干嘛去了!管杀不管埋啊?啊不!这不是坑害消费者呢么!这要暴露了呀!
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或许英俊啊不!铁定英俊的脸,要不这脸可就丢尽了!”
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的王欣,被逼无奈想要不择手段奈何毫无手段可言。
成人的瞬间他就感知到,自己一身横练的术法灵力统统不见了,就只是个空有一肚子灵气的灵气囊子。
慌忙之下,想找个物件把脸挡住,眼睛四下乱瞄还真叫他在屏风底下看到一块“红绸布”。
听着缓慢靠近的脚步声,也不管他三七二五六三八二五七,三八三九二十一了。
小红布往脸上一蒙,这布上刚好就带着几条细带,往脑后这么一栓。
齐活了!
心想着不能这么被动,得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才对。
于是王欣便理了一下微微拘束的长服,蹬了蹬有点塞脚的长靴,正了正脸上蒙着的小红布。
嘿你还别说,还挺香,嘿嘿嘿。
墨迹完这一套,学着山门上那些儒家出身的老学究的姿态,施施然走出屏风走到人前,躬身作了个不标准的揖,嘴里嚷道:
“小生这厢有礼了!”
一揖做完,将将正起身来,吴熙一看王欣的脸,勃然色变!
“小生汝母呢?!你个死淫贼!”
这是“王欣一号”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他就慈祥的闭上了双眼,撞飞了屏风,撞开了阁窗,飞进了幸福的大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