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原本紧抓着被单的手送了送，一双美目没了之前的神采，她绝望的看着她，“你也……早就知道了？”
楚忘念挑眉，没有回她。不过她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可笑她还在她面前炫耀她有多得宠，她还以为她已经拿捏住王爷。
难怪在她嫁进来的时候父亲要她谨慎小心，她以为她这般精明，陵王府中的所有都在她暗中掌控之下，没想到她才是那个被掌控的，她之前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跳梁小丑一般。
楚忘念伸手从她枕头底下摸了摸，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刀，锐利的刀刃闪烁着摄人的寒光，她笑了笑，看向程月，“你说，是先将你肚里的孩子剖出来呢，还是直接在这里捅上一刀？”
“不，不要，不要，孩子是无辜的……”程月哭着摇头，“求求你，念在我没有对你做什么的份上，放了我的孩子吧……”
“可是，你和他就是得死啊。”楚忘念笑的温和，说的轻松，仿佛是在问今天吃什么，而不是在和她说这些。
“你不可以的，你会遭天谴的，孩子是无辜的啊！”程月苦苦祈求道，可眼前这个笑的温和的女子面上却没有半点动容，她看着她没有温度的眼睛，她扬起手，手中短刀锋利的剑刃对着她，毫不犹豫的刺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刀刃上便已沾上鲜血，楚忘念木然的看着看着躺在床上，睁大瞳孔，已经没了神采的程月，僵硬的牵了牵嘴角。
杀人，多简单，手起刀落之间，便取了一条人命。
楚忘念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漠然的没有丝毫焦距的眼，不知为何突然眼角有些诗。
她以前是杀过人的，手上也是沾满了血的，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不干净了，现在却装模作样，给谁看？
楚忘念自嘲地笑了笑，将满是鲜血的短刀丢弃，脸上又恢复成原来的淡然的神色走出去。
屋中突然变得安静，屋外的人谁也没有进去看一下，看到楚忘念出来后，赫连孤城问道，“如何？”
“月夫人难产而死，跟本妃诉说冤情，许清妍毒害她腹中孩儿，院中所有人都留不得，王爷节哀。”
听到她的话，许清妍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激动的尖叫到，“不，不是我，我没有。”
她承认她确实是有想过毒害程月腹中胎儿的想法，但她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做，这根本就不是她。
“种种证据都指向你，连月夫人都说了，妍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清漪开口道。
“只有她在屋里，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她害的，谁不知道相府许小姐许蓝欣无德无貌，如今她当上了陵王妃怎么能忍受得了别人先她一步怀有身孕，她来了后府中就有诸多事情，谁知道是不是她暗地里干了些什么……”人一激动，就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左右许清妍现在是倒台了，既然许蓝欣不帮她，她不介意拖她下水。
听她这么说，楚忘念神色依旧的听着，赫连孤城皱着眉喝道，“够了，王妃也是你能出言不逊的，来人，待下去！”
许清妍被他这一声呵斥给吓住了，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哀求，就有人进来将她带出去。
“许清妍是王妃的妹妹，王妃以为要！如何？”
楚忘念站着端正，“一切听王爷处置。”
“哦？那……月夫人一事呢？”
“王爷节哀。”
“是该节哀。”赫连孤城看了看她，接下她的话，目光又转移到她纤细白净的手上，惋惜道，“以前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可惜了。“
说罢他便有了，楚忘念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可惜了，可惜了什么？
